巷子里的闹剧正僵着,陆御燃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接起一听,眉头瞬间拧成疙瘩,对着电话那头的灰子沉声道。
“灰子,我们的人呢?让你们盯着骨灰,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电话那头的灰子声音透着慌,还夹杂着隐约的打斗声。
“额……boSS,我们的人跟宫翊修的手下撞上了,现在正打着呢!两边人太多,场面有点乱……”
“打起来了?”
陆御燃的声音陡然拔高,眼神扫过眼前混乱的巷子,语气里满是不耐。
“看不到方向吗?还在打!分不清主次?直接杀,别留手!”
“不是啊boSS!”
灰子的声音更急了,“之前是您说让我们拦着宫翊修的人,别让他们抢骨灰,没说要直接下死手啊……”
“你的脑子呢?”
陆御燃直接打断他,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我让你们拦着,是让你们守住骨灰,不是让你们跟一群喽啰死磕!现在人都乱了,骨灰要是出了岔子,你给我陪葬!”
说完,他狠狠挂了电话,脸色阴沉得吓人。
旁边的苏槐叙早就按捺不住,听见“抢骨灰”三个字,更是火上浇油。
他没等陆御燃再安排,直接撸起袖子,对着身边两个还在发愣的手下每人踹了一脚,声音又冷又狠。
“愣着干什么?抓他们!”
他伸手指向六子一行人,眼底满是戾气,“这群人肯定没安好心!抓起来,替小舒报仇!”
那两个手下被踹得一个趔趄,连忙应着“是”,就要往六子那边冲。
六子却半点不慌,甚至还往后退了半步,慢悠悠地从身后的背包里掏出个白色的骨灰罐—罐身贴着的“房昀舒”三个字格外醒目。
他晃了晃手里的罐子,对着脸色骤变的宫翊修扬了扬下巴:“宫先生,别光顾着看别人打架啊,你看看这是什么?”
他故意把骨灰罐举高了些,阳光落在瓷面上,晃得人眼晕。
“哦对了,忘了跟你说,这可不是什么仿品。你心心念念想烧掉的‘房昀舒’,现在就在我手里呢。你说,要是我把这罐子摔了,你会不会心疼啊?”
这话一出,不仅宫翊修的脸色彻底变了,连苏槐叙都顿住了脚步,目光死死盯着六子手里的骨灰罐,呼吸瞬间绷紧——那可是他弟弟的“骨灰”,绝不能有事!
苏槐叙的目光死死黏在六子手里的骨灰罐上,他转头看向宫翊修,语气里满是咬牙切齿的妥协。
“宫翊修,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先联手抢回骨灰!”
宫翊修脸色铁青,盯着六子手里晃动的罐子,眼底掠过一丝狠厉。
他虽恨苏槐叙多管闲事,但更怕那罐“骨灰”出意外,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冷声道:“可以。”
两人刚达成共识,巷口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屈望榭叼着根未点燃的烟,双手插在黑色风衣口袋里,身后跟着七八个黑衣手下,笑得一脸疯癫。
“哟,这么热闹?我们来晚了?”
他眼神扫过在场所有人,最后落在骨灰罐上,舔了舔唇角,“看来,好戏才刚开场。”
紧随其后的宋兰斋袖口沾着点不明污渍,手里还把玩着一把银色手术刀,刀刃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他没多余的废话,目光锁定六子,声音平淡却透着狠劲:“动手。别让他把骨灰带出这条巷。”
话音刚落,屈望榭的手下率先冲了上去,手里的钢管挥得虎虎生风,直逼六子面门。
六子早有防备,侧身躲过,将骨灰罐往身后的黑衣人手里一塞,沉声道:“护好罐子,往后门撤!”
苏槐叙见状,立刻招呼着手下迎上去,与屈望榭的人缠斗在一起。
他一脚踹开一个扑过来的黑衣人,目光紧紧盯着拿骨灰罐的人,吼道:“别让他们跑了!”
宫翊修也没闲着,拔出腰间的短棍,朝着六子的方向冲去,眼里满是杀意:“把骨灰留下!”
巷子里瞬间乱作一团,钢管碰撞的脆响、拳脚相加的闷哼、还有屈望榭时不时的疯笑混在一起。
宋兰斋则绕到侧面,手里的手术刀突然飞出,直直射向拿骨灰罐的黑衣人手腕——他算准了对方会为了护罐而暴露破绽,这一刀又快又准。
黑衣人果然下意识抬手护罐,手腕被刀划开一道血口,骨灰罐险些脱手。
六子见状,立刻回身挡住宋兰斋的下一步攻击,两人缠斗在一起,他一边打一边喊:“别管我,带罐子走!”
苏槐叙和宫翊修对视一眼,默契地朝着拿罐人的方向包抄过去,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先把那罐“骨灰”抢回来。
六子刚挡住宋兰斋的手术刀,余光瞥见屈望榭也围了上来,两人一左一右堵住他的去路,脸色瞬间垮了下来。
他往后退了半步,手里的短棍攥得发紧,干笑两声。
“靠,怎么是你们两个?这……我现在转身跑,还来得及吗?”
屈望榭把烟蒂吐在地上,用鞋底碾了碾,眼底的疯劲更浓了,嘴角勾着抹危险的笑。
“你说呢?”
他往前迈了一步,气场压得人喘不过气,“敢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抢东西,你胆子倒是比以前大了不少。”
宋兰斋没说话,只是缓缓抬起手,指尖还沾着方才划开黑衣人手腕的血迹。
他从口袋里又摸出一把新的手术刀:“想怎么死?是让我一刀划开喉咙,还是把你拆成零件,慢慢研究?”
这话听得六子心里发毛,脑子飞速转着,突然想起之前听手下说的八卦,立刻开口转移话题。
“别啊屈哥!有话好说!我跟你说个事儿——前两天我看见宋医生了,他跟个穿西装的人在西餐厅约会呢,笑得可温柔了!”
他本以为这话能让屈望榭炸毛,没成想屈望榭只是挑了挑眉,半点不恼,反而看向宋兰斋,语气带着点调笑。
“哦?约会?我怎么不知道?”
宋兰斋淡淡瞥了他一眼,没吭声。
屈望榭却突然上前一步,伸手揽住宋兰斋的腰,对着六子笑得一脸张扬:“前两天我们没约会,就是在家打架,在床上。”
六子眼睛瞪得溜圆,差点把手里的短棍扔了:“在、在床上打架?为什么啊?你们俩不是……”
他话没说完,就被屈望榭打断。
屈望榭低头在宋兰斋耳边咬了咬耳朵,惹得宋兰斋抬手拍了他一下,才转头看向六子,语气里满是炫耀。
“还能为什么?”
他故意顿了顿,看着六子震惊的表情,笑得更疯,“当然是随便做点夫夫该做的事,比如……讨论下手术刀的新用法,或者试试床的承重能力。”
这话听得周围打斗的人都顿了顿,连苏槐叙都忍不住皱了皱眉,觉得这两人的疯癫程度,比宫翊修还离谱。
六子更是目瞪口呆,半天没回过神,连逃跑的念头都忘了——这展开,谁能想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