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燕城机场,不料陶丽去接机,是她强烈要去的,她有要事与曲然相商,是曲然做梦也不会梦到的。
“曲哥,靳如虎又向我求爱了,他和毛怡彬拉倒了,就在他被调回燕城那天。”
“你怎么想的?”
“我不可能再接受他,我有孩子的事,一旦他知道了,我们的感情就会破裂,对你也不好,不如我拒绝,既保全了我,也保全了你。”
“那你以后就不找了?”
“嗯,我不会再接受任何别的男人,我会和孩子相依为命的。”
“那是何苦呢,你这样是对自己不负责任,你不接受靳如虎我不反对,可以找个不认识我的人,就可把那事埋下,只要你不说,永远无人知晓。”
“那事以后再说,我跟你说的是,靳如虎还会求到你当说客,你心里有数就行,不要答应他。”
这笔情债已经欠下,就得还,曲然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有一点,他们的隐情必须由双方做出努力,任何一方都不可无动于衷。
开出去有一会儿,陶丽才问起曲然拜师的事,勾起曲然的兴致:“陶丽,咱在学校学的东西,在临床面前,连皮毛都算不上。”
陶丽:“你这次回燕城要待长时间?”
曲然:“先不说这个,你知道靳如虎跟对象黄了因为啥事吗?”
陶丽:“好像是靳如虎要回燕城,想要毛怡彬跟着回来,毛怡彬要留在溪水村酒厂,就为这个。”
这题有解,曲然暗喜道,我现在给毛怡彬打个电话,为了这点事就分手,太不值,解铃还需系铃人。
打电话。
曲然:“毛怡彬吗,我是曲然?”
毛怡彬:“曲总,您好,您回燕城可好?”
曲然:“我问你,你和靳如虎分手,就为了你不想跟他回燕城吗?”
毛怡彬:“我好不容易熬到质检员岗位,跟靳如虎回去,还要重新找工作,我不想从头再来。”
曲然:“你看这样行不行,你的工作问题我来帮你解决,你还同意和靳如虎重归于好吗?”
毛怡彬:“我也不想失去他,那好,我听曲总的,明天我就启程去燕城。”
短暂无语,曲然又开始打电话,是给卓贞美打的,陶丽要把曲然送回家,很快到了小区外。
曲然下了车,径直走进小区院内,陶丽开车回饭店,脸上充满欣喜的微笑,她和靳如虎之间的情感纠葛也将戛然而止,毛怡彬就是一剂攻可靳如虎的猛药。
这场陶丽和靳如虎的情感危机,在曲然打了一通电话后,便迎刃而解,不得不佩服曲然的头脑。
再说毛怡彬,在与靳如虎分手后,也很后悔,碍于面子,她羞于改口,正在焦灼之时,曲然要帮她化解,她自然喜不自禁了。
辞去溪水村酒厂的工作,带着随身的物品,坐了飞机来燕城,飞机落地,她才给靳如虎打电话告知。
旧情还在,靳如虎开车去火车站接到站的毛怡彬,中午陶丽设宴为她接风,曲然也到了,为他们再次交往而庆贺。
当日曲然把毛怡彬安排在饭店,主抓采购,薪酬与酒厂的标准相同,毛怡彬心里清楚这是曲然对她的照顾。
毕业二年,有个港巷市的同学林洋张罗同学聚会,曲然、陶丽和靳如虎都接到通知,这是毕业后头一次聚会,说什么也得去。
走之前,曲然召集陶丽和靳如虎开了一个碰头会,意思是曲然要装作失业,试探下同学都是什么反应,要求陶丽和靳如虎不要透露他的真实情况。
由曲然驾车,拉着陶丽和靳如虎去港巷市,进了市区,把车停放在一个公共停车场,称他们是坐火车去的,碰巧在出站口碰到。
聚会地点是市区一家五星级酒店,一上午全班同学,除了一人出国公差,其余悉数全到。
见面难免问寒问暖,晌午饭局安排在该酒店宴会厅,一共四桌,欢聚一堂,吃饭住宿遵循AA制。
组织者,自然出任聚会长,开席时致欢迎词,简明扼要,亲情厚重,想念连连,多少有点煽情,听着发虚。
其中有一个环节,每位同学自报现状,有干专业的、有开诊所的、有改行的、有给人打工的、还有仍在失业的,曲然报的是他投资失败,欠下大笔债务,属于负资产,目前在跟一个老中医学徒。
原来那个开饭店,又常请同学吃饭的“老板”,如今一贫如洗,令其他同学唏嘘不已,甚是惋惜。
不曾撒谎的人,卖残哭穷,还跟真的似的,短短两年他居然混成穷光蛋,一经报出自己的现状,一些同学,向他投来鄙视的目光,甚至都懒得跟他说话。
晚上回到旅店,有几个同学私信他,提出要帮帮他,有一个男同学朱秉信,居然转给他五千块钱,他们上学时很少接触,五年间也没说过几句话。
看到微信的转账,曲然感动得落泪了,想不到朱秉信会这样慷慨,当年跟他要好的,没有一个有爱心表示的。
思虑再三,曲然约朱秉信出来走走,他们来到一个夜店,点了十串羊肉串,要了几瓶啤酒。
曲然:“朱秉信,感谢你的好意,我不会接受,你现在也是给人打工,手头也不宽裕,还要帮我。”
朱秉信:“这二年来我攒了点钱,还没有对象,老哥一个,不像你破产,还拉一屁股饥荒,我比你要强,五千块钱不多,也就够你应应急,你不嫌弃就收下。”
话语朴素,句句暖心,曲然给朱秉信倒了一杯酒,“秉信,我不曾想到,你要帮我,而不是空口说几句同情的话语,我敬你一杯,干了!”
朱秉信:“一生中谁都会遇到几次难处,慢慢就好了,咱学的专业不好找工作,该改行就改行吧,先保生存,我家有个亲戚,开了一个厂子,他们还在招人,你要是想去,我可以跟他说一声?”
既然装了,就一直装到底,曲然推辞说,“我想从事专业,先跟老中医学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