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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秦淳冷哼一声。他最讨厌别人在自己说话时心不在焉,但看在钱镇人是自己引路人的份上,也就没再追究。
“钱镇人,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再讲一次:异人队的人回来后,你亲自带一队人去任家镇一趟,在附近山路上仔细搜查,看看有没有新出现的行尸,有的话直接清理。”
“记住,一定要搜得仔细!”
最后一句,秦淳语气格外重。
今晚他处理阿豪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他运送的**。
从对方说的那些话以及秦淳自己的推测来看,任天堂的**已经被阿豪破坏并丢在路边,这趟生意算是被他搞砸了。
但生意事小,随意丢弃**却非同小可。
这些**都是经过特殊处理的行尸,一旦失去符纸的控制,就会发生尸变,届时必然会给任家镇的百姓带来巨大危险。
阿豪随意抛弃行尸,不作处理,属于严重失职;事后还想隐瞒,更是让秦淳非常不满。
自然,他的师父麻麻地也谈不上是什么正人君子。在原故事中,得知徒弟惹出祸端后,他不但没有想办法补救,反而同样想瞒混过关。
真是一对狼狈为奸的师徒,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
这对师徒可以如此胡作非为,秦淳却不能坐视不管。任家镇在他的管辖范围内,他追求的是安定与长久太平,绝不允许任何乱子出现。因此,他必须派人妥善处理此事,以防意外发生。
“大帅放心,属下明白!我这就召集人手,马上去任家镇!”钱镇人拍着圆滚滚的肚子保证道。
“很好,快去办。记住是绿城附近的任家镇,不是防港城那边的!”秦淳特意叮嘱了一句。桂省有两个任家镇,虽然相信钱镇人不会搞错,但多提醒一句总归稳妥。
就在秦淳调派人手前往任家镇的同时,通往那里的山路上,也并不平静。
任天堂的符纸已经破损不堪,松松地贴在额头上,稍有风吹便会掉落。
这时,小路尽头走来一个连夜赶路的商人。他满头是汗,神色慌张地朝任家镇方向跑去,根本没注意到路边草丛中躺着一具行尸,也没察觉自己奔跑时带起的风,已将任天堂额头上的符纸吹落。
任天堂动了。
……
“!”
清晨天还未亮,一道黑影在山路上一闪而过。
紧接着,任家镇外的山路上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一个上山砍柴的樵夫在这条路上撞见了一个浑身血腥气的怪物。
不远处,山路上躺着一具脸色发白、四肢缰硬的**。从他的衣着来看,应该是个走街串巷的货郎,身上的血迹早已消失,仿佛被刚才那个不明生物吸干。
第一个发现这情形的樵夫吓得瘫在地上,拼命往后退,满脸惊恐。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汽车喇叭声,夹杂着两个人的交谈。
“钱镇人,前面好像出事了!”
“停车,我们过去看看!”
两辆车停在路边,几名穿着奇特的人和几个持枪的士兵从后车下来,扶起惊魂未定的樵夫,然后围住那具**,封锁了现场。
接着,一个身材臃肿、肚子很大的中年男人从前车走下,被人簇拥着来到**旁。
他吃力地蹲下身,伸手将**的头转向一边,露出脖子。
看到脖子上的两个明显血洞,钱镇人脸上闪过一丝沉重。
虽然他们四更天就出发,一路赶来,但还是晚了一步。
这货郎是被缰尸咬死的,秦淳说得没错,这里确实有缰尸。
这时,一个类似道士的人上前问道:“钱镇人,情况如何?有什么发现吗?”
他和其余士兵是被派来协助钱镇人的,毕竟要彻底搜查任家镇附近的山路,光靠异人队几个人不够。
钱镇人摇了摇头:“情况不妙,此人是被缰尸咬死的,附近一定有缰尸出没。”
说完,他神情凝重地站起身,走到一旁观察四周,试图找到缰尸的线索。
尽管从**的尸气来看,这只缰尸只是刚成形的行尸,但对普通人来说仍难以应对,他们必须尽快找到它,并查明行尸出现的原因。
环顾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后,钱镇人对那人说道:“张排长,把那个人带过来,我有几句话要问他。”
“麻烦你带着兄弟们在这附近仔细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担心张排长不清楚什么是异常之物,钱镇人特意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镇尸符,在他面前晃了晃。
钱镇人心里很不安。如果附近能找到镇尸符,说明这具行尸可能是赶尸人失控的**。
如果找不到,那就糟了——一定有地方出现了导致尸变的东西,最可能就是另一具缰尸。
“钱镇人,我明白了,我一定会带兄弟们仔细搜查!”张排长郑重地保证。
在张排长的指挥下,士兵们迅速散开,寻找那些所谓的异常之物。钱镇人在几名异人队成员的陪同下,走到樵夫面前。
此时樵夫看到这么多人,还有不少持枪的士兵,心情已经稳定了许多,只是偶尔还会感到心悸。
“你先冷静,有我们在,不用怕。”钱镇人先安抚了樵夫的情绪,见他稍微平静了些,便问道:“你是不是看到了那个缰尸?”
樵夫连忙点头,“刚才有个怪物,一蹦一跳的,浑身臭味,差点吓死我!”
“就是它!你知道它往哪儿去了吗?”
听说樵夫见过行尸的踪迹,钱镇人大喜,赶紧追问。
“它往那边去了!”樵夫指着一个方向说道。虽然当时很害怕,但他还是注意到了这一点。
毕竟那缰尸走的方向,正是他平时砍柴的地方,关系到生计,他记得特别清楚。
钱镇人顺着樵夫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片高大的树林,枝叶茂密,足以遮住阳光,非常适合缰尸藏身。
“很好!”
钱镇人大喜。虽然那片区域不小,但有目标总比瞎找强。
这时,刚离开不久的张排长也带来了好消息。
“钱镇人,我手下弟兄在路边的草堆里找到了这个!”
张排长拿着一张破损的镇尸符,走到钱镇人身边。
“镇尸符!”钱镇人一把接过黄符,这破损的符纸上的纹路他再熟悉不过——小时候在师父严格监督下,不知画过多少遍。
“哈哈哈哈!”他攥着符纸仰头大笑。既然有此物出现,说明那作祟的行尸道行不深,只需带人进山焚毁便可解决。
张排长见他突然发笑,不禁疑惑:“钱镇人为什么笑?”眼下祸事未平,实在不该是高兴的时候。
钱镇人轻咳两声,压下笑意:“没事,我已经想好了办法。”
“请快说!”张排长急忙追问,“早除掉缰尸,百姓才能安心!”
“简单!”钱镇人挥袖指向远处山林,“立刻进山搜捕,找到后烧掉就行!”
“好!我这就带弟兄们进山!”张排长转身要召集士兵,却被钱镇人伸手拦住。
“钱镇人这是什么意思?”张排长皱眉。既然已经定下计划,为何还要拖延?
“还有两件事没办。”钱镇人指着地上的货郎**,“此人中了尸毒,若不火化,必定会变成尸怪。”
张排长脸上露出一丝羞愧:“是我太急躁了。”立刻命令士兵捡柴火准备焚烧。
“第二件事是通知任家镇的治安队。”钱镇人望向山脚下的镇子,“如今镇上主要做旅游,但猎户和樵夫仍常进山,必须暂时禁止百姓靠近。”
张排长点头道:“既然如此,钱镇人,我们分头行动吧。我带人把进山的各个路口守住,你带人去任家镇通知治安队,让他们三天内禁止居民进山。”
“另外,让治安队也派人协助封锁。这山太大,我们人手不够,万一漏掉几个入口就麻烦了。”
“好,我这就去。等我从任家镇回来,我们就马上进山。”钱镇人答道。
两人随即分开行动。钱镇人坐车带着那个惊魂未定的樵夫赶往任家镇,其余队员则留下协助张排长封锁山林。
大约一小时后,九叔、麻麻地和阿强也出现在山路上。
阿豪整夜没回来,天还没亮,几人就决定动身去任家镇查看情况。
三人沿着山路前行。
走在前面的九叔察觉到异常,停下脚步。
“林九,怎么不走了?”后面跟来的麻麻地不解地问。不是说好尽快赶到任家镇吗?这样走走停停,太耽误时间。
阿强眼尖,一眼看到前方不对劲,大喊:“师父,前面好像出事了!”
只见路边停着一辆卡车,几名士兵正在警戒。不远处,还有两名士兵似乎在焚烧什么东西,看起来像是**。
九叔快步上前,心中泛起不安。还没等他靠近,张排长就带人拦住了他。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前面已经划为**,三天内谁都不准进山!”张排长语气严厉。
他并不认识九叔和麻麻地,只当他们是普通路人。
九叔拱手问道:“这位军爷,我们是过路的,要去任家镇。不知这里出了什么事?”
出于谨慎,九叔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身份。
听他们只是要去任家镇,并不要进山,张排长便没多想,解释道:“是这样的,昨天夜里有一具行尸失控,发生了尸变。”
“那具行尸还咬死了个过路的商人,现在逃进了后面的山林。为了防止再有人受害,我们已经派人把山围起来了,正准备进山搜捕。”
“等消灭了行尸,封锁自然会解除。”
“行尸失控?还咬死了商人?”
九叔回头看了麻麻地一眼。他记得清楚,麻麻地之前说过徒弟阿豪正赶着一具行尸去任家镇——难道就是这具?
“是行尸失控了。不知是谁不长眼,把**扔在路旁。要是让我查出来是谁,我非把他干掉不可!”
张排长气愤地说道。要不是那个不负责任的赶尸人,商人怎么会无辜送命?
这种间接害人的做法,在他看来,枪毙八次都不为过。
听张排长这么说,九叔看向麻麻地的眼神越发意味深长,像是在说:看你徒弟阿豪干的好事。
面对九叔的目光,麻麻地心里不痛快,虽然已经猜到大概,还是强辩道:“军爷怎么就断定是赶尸人的行尸作乱?说不定是山里窜出来的缰尸咬人后引发尸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