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过来!他嘶哑着嗓子大吼一声。
我下意识地冲到他身边。
他一把抓住我戴着胧月的右手,他的手掌冰冷而颤抖,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没时间解释了!听我说!照做!他语速极快,几乎是吼出来的,我教你引雷之法!能否成就看咱们的造化了!
我整个人都是懵的,引雷?我哪会啊?!
意守心窍!他第一句话就如同炸雷在我耳边响起,把你那能吞吐灵气的窍穴当成漩涡核心!疯狂抽取周围的天地灵气!别怕撑爆!有多少吸多少!
我几乎是本能地照做!心脏处的窍穴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张合,配合焚息术之后如同饕餮巨兽,强行掠夺着周围的能量!庞大的灵气瞬间涌入经脉!
以意导气,灌入指尖! 想着把你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愤怒,所有的意志,都灌进你这武器里!他死死抓着我的手腕,引导着我的胧月指向天空。
我拼命集中精神,将那狂暴的灵气沿着手臂经脉逼向胧月刃尖!胧月那原本冰冷的金属竟然开始微微发烫,发出低沉的嗡鸣!
跟着我念!一字不错!清风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嘶吼出咒文:
天地同生,万炁归一!(我跟着嘶吼)念到这一句时,我感觉体表似乎真的泛起一层微弱的金芒!
役使雷霆,诛邪灭形!念到雷霆二字时,我手中的胧月猛地爆发出刺目的白光!
金光速现,覆护真人!
急急如律令!
当我跟着他吼出最后一句急急如律令时!
吼!!!
那血尸猛地发出一声震天咆哮,力量彻底爆发,竟然一把将已经变得半透明的冰焰小老头狠狠撕扯下来,如同扔破口袋般砸向远处!小老头在空中发出一声哀鸣,瞬间溃散成最原始的冰焰能量,缩回了如烟体内!如烟如遭重击,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萎顿倒地!
血尸彻底苏醒!它庞大的紫红色身躯站立起来,胸口的窟窿已被幽蓝黑光填满,眼中燃烧着怨毒的火焰,它发出一声残忍的咆哮,似乎在选择第一个撕碎的目标!
而就在这一刻!
咔嚓!!!!!!
一道比之前清风引动的任何一次都要粗壮、耀眼、充满毁灭气息的紫金色天雷,仿佛回应了那古老的咒语,撕裂重重乌云,如同九天雷神的愤怒之矛当头劈下!
我命休矣!我吓得魂飞魄散,只觉得眼前一片刺目的白,全身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叫!恐怖的雷电能量瞬间灌入我的身体!
啊啊啊啊!我发出凄厉的惨叫,感觉整个人都要被撕裂、被汽化!头发根根竖立,嘴里充满了金属和焦糊的味道,狂暴的电流在我经脉中横冲直撞,带来无法形容的剧痛和麻痹感!我感觉我的窍穴都快被这外来的恐怖能量撑爆了!
而清风道长早在天雷落下前的一瞬就松开了手,连滚带爬地跳到了一边,同时用尽最后力气对我嘶吼:就是现在!唐明!斩它!把你体内的雷力发泄出去!斩啊!
我根本来不及思考,求生的本能和对那血尸的恐惧愤怒,让我在这一刻爆发出了所有的意志力!我强忍着身体几乎要解体的剧痛,将体内那狂暴到极点、无处宣泄的雷霆之力,疯狂地引导向右手,灌注进那同样嗡嗡作响、仿佛活过来的胧月之中!
胧月爆发出前所未有的、令人无法直视的炽烈雷光!仿佛我握着的不是一件武器,而是一道浓缩的雷霆!
给老子死!!!
我发出了不似人声的咆哮,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刚刚苏醒、正欲逞凶的血尸,猛地挥动了手臂!
一道直径近乎与教堂大门同宽的、凝练到极致的紫金色雷霆光柱,从胧月尖端喷薄而出!瞬间撕裂空气,发出震耳欲聋的雷鸣,以超越视觉捕捉的速度,瞬间吞没了那巨大的血尸!
雷霆光柱去势不减,在穿过血尸之后,又余势未歇地吞没了它身后那个目瞪口呆、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的黑袍人!最后,狠狠地轰击在了教堂坚固的石墙之上!
轰隆隆隆!!!
一声比之前所有爆炸加起来还要恐怖的巨响传来!
半个教堂的墙壁,在这一击之下,如同被巨炮轰中,瞬间崩塌、瓦解、化为了齑粉! 露出了里面惊恐万状的洋人和残破的内部结构!
雷光缓缓散去。
原地,只剩下一个巨大的焦黑深坑,以及深坑中残留的、一丝丝跳跃的电弧。
血尸、黑袍人,早已灰飞烟灭,连点渣都没剩下。
教堂的院落,洗不尽那弥漫的焦糊味和一种更深邃的、类似硫磺与腐肉混合的恶臭。就在院落中央,一具刚刚还被恐怖填满的血尸,此刻只剩下一片人形的、焦黑的印记,边缘还在嗤嗤作响,冒着青烟。
然而,比天雷之威更诡异的,是从那焦痕之上浮现的东西。
一团幽蓝的能量,有常人头颅大小,悬浮在半空中,如同跳动的心脏,又如同一个挣扎的囚笼。它并非静止,而是在剧烈地波动、扭曲变形,表面不断凸起尖锐的棱角,又猛地坍缩回去,仿佛内部囚禁着无数疯狂的灵魂,正声嘶力竭地想要冲破这能量的束缚。
鬼哭狼嚎之声正是从中爆发出来。那不是单一的声音,而是无数凄厉尖叫、绝望哀嚎、怨毒诅咒交织成的混沌交响,尖锐得足以刺破耳膜,又低沉得能钻进骨髓,让人灵魂战栗。
这声音在神圣的教堂院落里回荡,能量团的光芒忽明忽暗,每一次剧烈的波动,表面都会浮现出转瞬即逝的、扭曲痛苦的人脸,随即又被拉回那一片混沌的幽蓝之中。它已到了极限,蛛网般的裂痕开始闪现,眼看下一秒就要彻底爆裂,让内里禁锢的邪灵四散奔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如烟又不顾一切的召唤出了冰焰恶魔,一个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能量团之前。他的躯体已经半透明、甚至有些忽明忽暗的,他面容苍老,布满冰裂般的纹路,显然是在刚才的战斗中有所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