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南宫废宫的硝烟尚未散尽,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与火药味被晨风稀释,却依旧呛得人鼻腔发紧。凌云鹤率领锦衣卫精锐清理完战场,正欲下令全员撤离,却见一名负责探查外围的锦衣卫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面色惨白,声音带着颤抖:“先、先生!不好了!废宫西侧的密道出口,发现大量身着黑衣的死士,他们正朝着我们这边赶来,人数不下三百!”
“什么?”凌云鹤眉头骤然拧紧,手中玉骨扇猛地一收,“密道?‘塑形师’的口供中并未提及此事!”
裴远刚押着裕王走到殿外,闻言立刻折返,眼中闪过一丝凝重:“先生,会不会是‘烛龙’组织的余党?他们藏在密道中,躲过了我们之前的清剿!”
“极有可能!”凌云鹤沉声道,“这些人必定是裕王最后的底牌,妄图趁我们大战之后疲惫之际,发动突袭,夺回裕王,甚至鱼死网破!”
话音未落,远处已传来密集的脚步声与兵刃碰撞的铿锵声。汪直也率领西厂番子赶了过来,玄衣上又添了几道新的血痕,他面色冷峻:“凌先生,东厂的残部已被肃清,尚铭那老东西已被擒获,正押往京城。但西侧突然出现大批死士,来势汹汹,我们的人已在西侧围墙处展开阻击!”
凌云鹤快步走到殿外高处,极目远眺。只见废宫西侧的荒草之中,黑压压的一片人影正快速逼近,他们身着统一的黑色劲装,面蒙黑巾,手持长刀与弓弩,动作迅捷如狼,显然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精锐死士。
“这些死士的装备与之前的傀儡守卫不同,他们眼神灵动,显然是正常人类,而非被药物控制的傀儡!”凌云鹤目光锐利,瞬间做出判断,“汪督主,你率领西厂番子,守住西侧围墙的缺口,利用弓弩远程阻击,尽量拖延他们的进攻速度!”
“属下遵命!”汪直领命,立刻率领西厂番子,朝着西侧围墙疾驰而去。
“裴远,你带领五十名锦衣卫精锐,护送裕王和被俘的尚铭,立刻启程返回京城,务必将他们安全交给陛下!”凌云鹤转身对裴远道,语气凝重,“这里交给我,你们无需担心!”
“先生,我不能走!”裴远急声道,“这些死士来势汹汹,你身边兵力不足,我留下来助你一臂之力!”
“糊涂!”凌云鹤厉声喝道,“裕王和尚铭是此案的关键人证,绝不能有任何闪失!护送他们回京,比留在这里杀敌更重要!这是命令!”
裴远看着凌云鹤坚定的眼神,知道他心意已决,只能咬牙点头:“属下遵命!先生,你一定要保重!”
“放心去吧!”凌云鹤摆了摆手。
裴远立刻挑选了五十名精锐锦衣卫,押着裕王和尚铭,快步朝着南宫东侧的出口疾驰而去。临走前,他回头望了一眼凌云鹤的背影,眼中满是担忧与不舍。
凌云鹤目送他们离去,心中稍定。他转身对剩下的一百余名锦衣卫精锐道:“诸位,‘烛龙’余党负隅顽抗,妄图颠覆大明江山!今日,我们便要让他们知道,我大明将士的厉害!随我杀!”
“杀!杀!杀!”锦衣卫精锐们齐声呐喊,声音震彻云霄,眼中燃起熊熊斗志。
凌云鹤率领众人,快速向西侧围墙赶去。此时,汪直率领的西厂番子已与死士展开激战。西厂番子依托围墙缺口,架起弓弩,向死士们射出密集的箭矢。死士们则手持盾牌,步步紧逼,时不时向围墙内投掷火把与炸药包,围墙周围的荒草被点燃,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凌先生,你来了!”汪直见凌云鹤赶到,高声喊道,“这些死士极为凶悍,且悍不畏死,我们的箭矢快用完了!”
凌云鹤点了点头,目光扫过战场。死士们已逼近围墙缺口,西厂番子的弓弩阻击效果越来越差,不少番子已拔出绣春刀,与翻墙而入的死士展开近战。
“所有人,结阵迎敌!”凌云鹤高声下令,“长枪在前,短刀在后,盾牌手护住两翼!”
锦衣卫精锐们立刻按照凌云鹤的命令,结成一个严密的方阵。长枪兵手持长枪,枪尖直指前方;短刀兵手持短刀,紧随其后;盾牌手则手持盾牌,护住方阵的两翼与后方。
死士们见锦衣卫结成方阵,丝毫没有畏惧,依旧悍不畏死地冲了上来。他们挥舞着长刀,疯狂地砍向方阵。长枪兵们则稳稳地握住长枪,将冲上来的死士一一刺穿。短刀兵们则趁机补上,将受伤的死士斩杀。盾牌手们则死死地守住阵地,挡住死士们的攻击。
一时间,西侧围墙处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鲜血染红了围墙,尸体堆积如山。凌云鹤手持玉骨扇,立于方阵中央,目光如炬,冷静地指挥着战斗。他时不时挥动玉骨扇,扇骨内的银针射出,精准地击中死士的要害,为锦衣卫精锐们解围。
激战中,一名身材高大的死士头领突然从人群中冲出,他手持一把巨大的狼牙棒,力大无穷,一棒下去,便将两名长枪兵的长枪打断,紧接着又一棒,将一名盾牌手的盾牌砸得粉碎,盾牌手当场身亡。
“此人是死士头领,务必将他斩杀!”凌云鹤高声提醒道。
汪直见状,手持绣春刀,纵身跃起,直取死士头领。“贼子,受死!”
死士头领冷笑一声,挥舞着狼牙棒,迎了上去。“铛”的一声巨响,绣春刀与狼牙棒碰撞在一起,火花四溅。汪直只觉得手臂发麻,虎口震裂,踉跄后退了几步。
“好强的力气!”汪直心中一惊。
死士头领趁势追击,狼牙棒如狂风暴雨般砸向汪直。汪直沉着应对,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巧妙地避开死士头领的攻击,同时寻找反击的机会。
凌云鹤见汪直一时难以取胜,手持玉骨扇,悄然绕到死士头领身后。他看准时机,手中玉骨扇一挥,扇骨内的银针如暴雨般射向死士头领的后心。
死士头领察觉身后动静,猛地转身,用狼牙棒挡住了银针。“卑鄙小人!”他怒吼一声,转身扑向凌云鹤。
凌云鹤早有防备,侧身闪避,同时手中玉骨扇向后一挥,扇柄重重砸在死士头领的后脑上。死士头领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显然受了不轻的伤。
汪直抓住机会,纵身跃起,一剑刺穿了死士头领的胸膛。死士头领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彻底没了气息。
“头领已死!杀!”凌云鹤高声喊道。
锦衣卫精锐与西厂番子们见状,士气大振,发起了猛烈的反击。死士们见头领被杀,阵脚大乱,纷纷向后撤退。
“追!”凌云鹤下令。
众人立刻追击,死士们溃不成军,纷纷逃窜。凌云鹤率领众人,一路追击,斩杀了大量死士。直到追出数里地,确认死士们已逃远,不会再回来,凌云鹤才下令停止追击。
此时,天色已大亮。阳光洒在战场上,照亮了满地的尸体与鲜血。凌云鹤看着眼前的惨状,心中感慨万千。这场战斗,虽然取得了胜利,但己方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西厂番子伤亡三十余人,锦衣卫精锐伤亡二十余人。
“清理战场,救治伤员!”凌云鹤下令道。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将受伤的同伴抬到安全的地方,进行简单的救治。同时,将阵亡将士的尸体收敛起来,准备运回京城。
汪直走到凌云鹤身边,面色疲惫:“凌先生,此次多亏了你,否则我们恐怕很难挡住这些死士的进攻。”
凌云鹤摇了摇头:“这是我们共同的功劳。‘烛龙’组织的余党虽然被击溃,但他们肯定还会卷土重来。我们必须加强防范,不能掉以轻心。”
汪直点了点头:“我明白。西厂会加强对京城内外的巡查,一旦发现‘烛龙’组织的余党,立刻上报,绝不姑息!”
凌云鹤看着远方的天空,心中暗暗发誓。他一定要彻底铲除“烛龙”组织,还大明江山一个太平。
就在此时,一名锦衣卫匆匆赶来,禀报说:“启禀先生,裴远大人派人传来消息,他们已安全将裕王和尚铭押回京城,交由陛下处置。陛下龙颜大悦,下旨嘉奖我们,并让我们尽快班师回朝!”
凌云鹤闻言,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好!”他高声道,“传我命令,全体将士,收拾战场,班师回朝!”
“班师回朝!”众人齐声呐喊,声音中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与对家乡的思念。
队伍缓缓启程,朝着京城方向前进。阳光洒在他们身上,驱散了战斗的疲惫与阴霾。凌云鹤骑在马背上,看着道路两旁渐渐恢复生机的田野与村庄,心中充满了欣慰。
他知道,这场持续数月的“双影”之乱,终于彻底平息了。大明江山重归安宁,百姓们又可以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了。
但他也明白,这并不是结束。朝堂之上的斗争,永远不会停止。“烛龙”组织的阴影,也并未完全消散。未来的路,依旧充满挑战。
但他无所畏惧。只要心中有家国,有苍生,他就会继续前行,守护着这片土地,守护着天下百姓,让大明江山长治久安,让太平盛世永续传承。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京城的街道上,将凌云鹤的身影拉得很长。他的故事,将成为一段传奇,在大明的历史长河中,永远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