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用诏令召他,便与曹操所为无异。届时若被冠以皇叔之名,留下是祸患,杀又难下手,反倒进退两难。
“确实如此!”孙坚点头赞许,“还是子若思虑周全。”
秦鸣这番话宛如一盆冷水,令孙坚骤然清醒。天子竟是一柄 ** 之剑!思及此,他又迟疑道:“另有一事——天子会应允我等安排吗?若频繁上表,是否会遭人非议,说我等滥用皇权?”
秦鸣暗喜:孙坚能想到这一层,说明已看清“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弊端。不过对此,他早有对策。
“主公莫非忘了?”他从容笑道,“我们手中还有一张王牌——传国玉玺,正是为此而生!只要将其献予天子,天下谁敢质疑我军忠心?”
“传国玉玺?!”孙坚猛然醒悟。
没错!献玺之举足以堵住悠悠众口。那玉玺本是 ** 象征,若存私心,凭它足以自立称帝。而他却愿献给刘协,岂非昭示对汉室的赤诚?如此一来,谁还能质疑他孙坚不是忠臣?
说来讽刺,若非秦鸣提醒,他几乎忘了这枚玉玺的存在。如今在他看来,所谓天命信物不过虚名,兵强马壮才是硬道理。大义在强权面前,终究苍白无力!
想通此节,孙坚咧嘴笑道:“当初子若让我秘藏玉玺,就是为了今日吧?献玺正名,当真是一步妙棋!”
“正是此意。”秦鸣含笑回应。
在他眼中,玉玺的最大价值莫过于此——留在手中徒增风险,献给天子却能换取无可指摘的忠义之名。更何况,即便玉玺归了刘协,小皇帝也掀不起风浪。
这一局,稳赚不赔!
孙坚听罢,已是抚掌大笑。
【会客厅内传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子若这般深谋远虑,当真令人钦佩!
笑声稍歇,那位虎目将军摸着胡须追问:不知这三条对策,对我军有何建言?
这正是我此去淮南最大的收获!青年谋士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我建议——全力打造远洋水师!
如今长江水域皆已归顺,内河战船暂时无用武之地。不如将水 ** 型为远洋海军,逐步更替为能抗风浪的龙骨战舰,将水上优势发挥到极致!
远洋海军?孙将军手中茶盏微微一颤。在这个时代,内河水战尚属寻常,但茫茫大海...
老将军脑海中浮现的尽是传说中的蓬莱仙岛,不禁质疑:曹贼若得西凉马场,便如虎添翼。我们发展海师,又能获得什么?
秦鸣见状不由莞尔。他从容取出袖中三尺见方的绢布,在案几上徐徐展开:主公请看此图。
绢布上呈现的并非寻常疆域图,而是用细腻笔触勾勒出的广阔世界。 ** 位置标着醒目的字,周围环绕着无数陌生地域。
这...这是我大汉疆土?孙坚的瞳孔骤然收缩。在他认知里幅员万里的中原王朝,在这幅图上竟只占方寸之地。更令人震惊的是,那些只存在于商旅传闻中的大宛、贵霜等国,此刻都清晰地标注在绢布之上。
(简言之,这份地图极可能是真实的!
“子若,此物你是如何获得的?”孙坚神色震惊道:
“图上所示当真全都属实?”
“千真万确!”秦鸣坦然道:
“此图原为我师传秘藏,师逝后原图遗失,现图乃我凭记忆绘制!”
“细微处或有些许偏差,但山川大势绝无谬误!”
“且此图与《山海经》记载的地形基本吻合,足证其真实性!”
这地图实际是他亲手所绘。
随着智谋值提升,他几乎能过目不忘。
凭借过往零散记忆,便完整复原了地图。
但为取信于人,搬出“师父”的名头更显可信。
听闻此言,孙坚惊诧道:
“竟是子若尊师所传?”
随即郑重颔首:
“若出自令师之手,此图想必不假!”
能培养出秦鸣这般 ** 的高人,怎会用假图欺瞒?
沉思片刻,他又追问:
“如此说来,方才子若提议发展水师,便是因这份地图?”
“正是!”秦鸣指向辽东道:
“主公说敌军骑兵占优,但我军战船若能渡海直抵辽东,便可与公孙度或胡人易马!”
“辽东苦寒,我军的丝绸、粮食皆可换马。”
“胡人缺粮少盐,同样能用这些物资交易。”
“如此便可 ** 战马困局!”
他越说越振奋,未待孙坚回应,又往南滑动手指:
“此处有倭岛,实为蛮夷盘踞之地,非什么仙岛。”
“岛上有白银矿藏,若夺此岛,既可掳蛮夷为奴——”
“女子充作汉民妻妾繁衍子嗣,男子可伐木挖矿充作苦力!”
指尖继续南移:
“此岛名夷洲,距我土甚近,亦可攻占掠取。”
“再往南的交州以南,生有三季稻,虽味涩却产量惊人。”
“此地象牙玛瑙遍地,更产珍贵橡胶树,实为宝地!”
(关于柔佛半岛的简报:
该半岛名为柔佛,蕴含丰富金矿。当地土着居民普遍缺乏劳作积极性,军事防御能力薄弱。
远航探索报告:
若我军能够横渡远洋,将发现一片幅员辽阔的新大陆,其面积甚至超越大汉疆域。该地区生长着若干高产作物,亩产可达千斤,能有效解决百姓粮食短缺问题。
欧 ** 事考察:
向南航行可达欧罗巴,当地出产品种优良的重型战马,适合组建冲击力极强的重骑兵部队。这种骑兵冲锋时,步兵方阵将难以抵御...
孙坚听完秦鸣的汇报后极其震惊。原以为海洋对面空无一物,没想到竟有如此丰饶的资源。这样看来,曹操占据养马基地确实不足为虑。只要掌握海军优势,就能获取一切所需。
毕竟开疆拓土是大汉将领的共同抱负。若新占领土既能提供充足劳动力,又能产出各类资源,对孙坚这样锐意进取的将领而言,吸引力更是无法抗拒。
当秦鸣结束简要汇报时,孙坚眼中已闪烁兴奋的光芒:你所述当真属实?海外果真有这般富庶?
千真万确,我愿以性命担保!秦鸣露出满意的微笑。
实际上资源并非关键,真正重要的是免费劳动力群体。汉朝最大的优势在于周边势力相对弱小,完全处于大汉压制之下。只要能发挥海军优势,开启大航海时代,所谓三分天下的格局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倘若海军建设成效显着,届时战马、人力都将唾手可得,就算曹操多占据几个州郡也无足轻重。更何况以孙坚势力的扩张速度,曹操的战略目标未必能够实现。
海军建设决议:
我们必须全力发展海军!孙坚果断做出决定,但随即提出顾虑:只是海军建设的资金恐怕难以为继。
近年来各项开支确实惊人:
屯田计划需要购置大量耕牛和农具;
扩军备战需要打造盔甲、武器;
此外还有粮饷、车马、战舰等各项支出。当初从董卓处获得的十几万金早已耗尽,扬州、豫州战役的缴获也所剩无几。
如今荆州虽获巨额财富,但这些钱财需用于巩固疆土,维持三州财政开支。
更需营建临时皇宫!
单是这些,孙坚已能预见张昭前来诉苦的模样。
何况眼下还要投入大量资源发展短期内难见成效的海军。
这消息若传到张昭耳中,恐怕他会直接冲来与孙坚争执三天三夜。
面对这位刚直敢言的大管家,孙坚心中颇有几分畏惧。
见孙坚忧虑,秦鸣笑道:
「主公不必担忧,先前我秘密筹建的那些作坊,如今正可派上用场。」
「海军不仅无需动用府库银钱,日后若有盈余,还能支援我军!」
「此次前往淮南,正是为解决此事。」
「若张公质疑,让他直接来寻我便是。」
孙坚惧张昭,他却不怕。
张昭并非蛮不讲理,只是近来扩张迅速,压力过大。
只要阐明缘由,自然无碍。
孙坚闻言,先是松了口气,随即欣喜道:
「看来子若早有筹谋,我便放心了!」
「不过你此次淮南之行,事务着实繁多!」
细想之下,秦鸣此行需完成四件大事:
一是应对刘备与陈登,二是夺取徐州,三是发展海军,四是筹措军资!
此外尚有私事待办。
想到此处,孙坚不由苦笑:
「子若,如此多事务,你可应付得来?」
「无妨!」
秦鸣从容道:
「我只须确保诸事稳步推进,不必亲力亲为。」
「况且这些事皆需时日,正好借平稳发展之机逐步完成。」
「若以两三年为期,便不算繁重了。」
其实孙坚还漏算一项——书院开学在即!
蔡邕已三次来信催促,祭酒若再不到位,实在说不过去。
「甚好!」
孙坚捋须笑道:
「有子若这句话,我便安心了!」
这些在旁人看来棘手之事,唯有秦鸣能如此举重若轻。
沉吟片刻后,孙坚正色道:
「既如此,明日便任命你为海军都督,以便调度甘宁、周瑜等人,增建战船。」
「至于淮南方面,既要除刘备取徐州,再授你军师将军之职,可随时调遣兵马。」
「其余封赏,且看朝廷旨意。」
行文 言至此处,他再度轻叹道:
原拟擢升子若为尚书令,如今看来恐难如愿了!
正合我意!
秦鸣闻言展颜:
尚书令劳心费力,不若交由张公担此重任!
这尚书令看似位极人臣,值此百废待兴之际,实则案牍劳形,他实不愿涉足。
孙坚听罢,又是无奈一笑:
常人闻此要职,莫不争先恐后,偏你畏难推辞!
也罢,既已外放淮南,便着张昭补缺吧。
且慢,前日所言进献玉玺之事,子若可曾带来?
当日初见玉玺后,他便交由秦鸣暂行保管。
如今事到临头,自然要物归原主。
秦鸣从容自袖中取出锦囊:
岂敢不备?否则怎敢劝主公献玺?
妙哉!子若这袖里当真别有洞天!
见其左取右拿,孙坚不由抚掌大笑。
笑罢更是感慨其思虑周详。
这般面面俱到,恰似其运筹帷幄,几无疏漏。
玉玺既出,议事遂毕。
此后便是返程襄阳,待朝廷敕命,再送秦鸣赴任淮南。
不过在此之前,孙坚尚有一事待办。
正是面见贾诩。
引至贾诩帐前后,秦鸣便回营酣睡。
引荐易,招揽难。
孙氏父子皆善驭人。
若非如此,何以程普、朱治等旧部誓死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