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到这里,刘春草脸上的骄傲那是想要隐藏都藏不住,别人家的兄妹,因为吃喝,因为住房,因为干活,总之各种的理由,打的头破血流,脑浆子都要打出来了。
自己家里这四个孩子,从小到大,从来没有矛盾。
哥哥们都被玥玥拿捏的恰到好处。
想起过往种种,刘春草不由得感叹一句:“哎呀,我这闺女啊,真是生到我的心坎里去了。”
听得窦淑云满脸的羡慕:“不瞒你说,我这家里就那么一个臭小子,生这孩子的时候,我大出血,差点命都交代了,就导致这么些年,也没能再怀一个孩子,家里就这么一个孩子,说到底还是冷清,这不,上学去了,就更冷清了。
每天我们老两口,回到家里,冷锅冷灶的,成天吃食堂,这日子过的,一点烟火气都没有,有时候就觉着是真没有意思。”
俩人聊着跟在姜时玥的身后也走了出去,她们就远远的看着,也确实是好奇的紧。
“刘大姐,你说,那个陈放可是说,看到死去的爹妈的魂,围着他绕圈,还说是你家玥玥使得手段,我咋就这么不信呢?真有这么邪乎?”窦淑云自己就是宣传爱岗敬业,不信牛鬼蛇神。
对于封建迷信,这些个糟粕,说的多了,就更不信了。
现在冷不丁的,听见陈放大庭广众之下就敢说这些,着实是好生的为陈放捏一把冷汗。
刘春草拍拍窦淑云挽着她手臂的那只手,有点意味深长的道:“这种,就是信则有不信则无,咱们无愧于心,自然是见不到牛鬼蛇神,那个小陈副政委,可能是心里有愧吧,瞧着就好。”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来聊着,姜时玥也走到了陈放的对面,她倒是不着急。
就看见陈放的爹妈,那两只老鬼,看见她来了,还齐刷刷的鞠了躬,她也不在乎,蹲下来,轻柔的抚摸着元宝的脑袋瓜。
从元宝的眼神中,姜时玥了然,元宝也能看见那两只老鬼,也对,毕竟是山君,昨天晚上,不胜其烦的时候,就是元宝跳上来,靠着她趴着,那两只老鬼才闭上了嘴巴。
“姜同志,姜同志,你快,快把神通收了吧,我要吓死了,吓死了,求求 了,求求你了····”陈放一个大老爷们,当众就给姜时玥跪下了。
这一幕,恰好被带着孩子回来的方宝珠看了个正着,这么好的机会,方宝珠自然不能放过,当即抱着孩子挤进来,嘲笑道:
“老话都说,白日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陈放,你那么怕是做啥子?难不成你自己的爹妈,你都害怕,真是好笑的很呦!”
有方宝珠带头说这些,围观的邻居们议论起来的声音都比刚才大了不少。
“可不是,方宝珠说的有道理,为啥只缠着陈放跟陈蓉,人家方宝珠可是伺候老头老太太时间最长的,怎么不见这两个老家伙,缠着她呢?”
眼见着,流言被自己带起来了,方宝珠拉着孩子往侧面挪了挪,她可不想等陈放发疯的时候,伤了孩子。
陈蓉满脸通红,她是羞红了脸,却也不得不跟着陈放跪了下去,那死老太太的脸,实在太恐怖了,她竟然还把眼珠子抓出来吓唬她。
“姜同志,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求求你了,求求了,我真的快要被我妈吓死了···”陈蓉连连磕头,大喊着:“妈呀,我是你的亲闺女,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你为啥要缠着我?为啥要没完没了的吓唬我?
你都死了,你还闹什么啊?活着的时候,我也没有对不起你,你现在为啥要这样对我?”
堵着陈蓉的老太太,听见陈蓉的话,每说一句,她身上的颜色就深一层,等到陈蓉说完,好像要变成红色的了,那一双空洞的眼眸,都要瞪出火星子来了。
周围顿时阴风阵阵,连着温度都瞬间掉落几度,最先感觉到不正常的就是陈士刚,他离陈放跟陈蓉最近,明明穿着大棉袄,硬是感觉到一种彻骨的寒冷。
不由得搓搓自己的双手,放到嘴边上,“哈~”上一口白烟。
“咋回事,咋突然变得这么冷?难不成又要下雪了?”
姜时玥翻手从身后抽出一根漆黑的竹棍,“呸”上一口,朝着老鬼的身上打去,她训斥道:“再敢造次,我打你个魂飞魄散!”
众人就看着姜时玥对着陈蓉前面的空气狠狠的打过去,并且还撂了一句狠话。
而被吓麻爪了的陈放跟陈蓉,亲眼目睹姜时玥把老娘的鬼魂揍得跪倒在地,他们更加确定了,就是姜时玥使的花招,并且也只有姜时玥能把爹妈的魂送走。
俩人齐刷刷的朝着姜时玥猛猛磕头,直磕的头破血流,生怕姜时玥不肯帮他们。
陈士刚现在是一句话都没得说,因为他看到了全程,怎么神的乎的呢?
“你们兄妹能有机会跟父母相聚,怎么这么不知足呢?陈放同志,清早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天冷了,你冷了你爹妈也冷,你都穿上大棉袄了,你爹妈穿短袖,你觉着合适吗?”
这俩老鬼,过的可真是惨,没吃没喝没有钱,孝顺儿子是真孝顺,就是嘴上说,手上一点表示都没有。
就算现在抓这些,抓得严,可这是理由吗?
不是!
那为啥别人家知道偷偷摸摸的烧,你陈放少啥了呢?
是少爹了,还是少妈了?
石头缝里应当是蹦不出来这么个瘪犊子玩意。
“我··窝窝,·我烧,我现在就去烧,我烧我的大棉袄成不?”陈放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管它什么影响,先过了眼前再说。
当下就朝着自己家里跑,不止是翻出自己一件棉袄,还拿了一件陈蓉的,那陈蓉紧着追过来的时候,火都点着了,她气的抓着陈放的胳膊,狠狠的拍打着。
哭嚎的喊着:“你凭啥烧我的棉袄?你都烧给死老太太了,我穿什么啊?难不成要我冻死了不成?陈放你是不是傻,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你凭啥动我的棉袄啊?”
这棉袄,还是她从婆婆家偷偷的顺出来的,前婆婆给新进门的弟妹做的,新里新面,新棉花的新袄子,这一路颠簸,她都没舍得拿出来穿,一直用粗布裹的好好的。
现在突然被陈放给放火烧了,她怎么也接受不了,情急之下什么都往外说。
陈放扯掉陈蓉的手,不悦地吼回去:“咱爹穿我的,咱妈就得穿你的,那是你亲妈,生你养你,你给一件棉袄能怎么样呢?你哭,你还哭,我都不知道上哪哭去!”
“呜呜呜···,这是我的新棉袄,新做的,新棉花,花了好几块钱做的新棉袄,就被你烧了,你还不让我哭哭了,呜呜呜,我的衣服啊,我都还没舍得穿一回呢·····”陈蓉就看着那火里烧的哪里是棉衣服,那是她的血。
“方宝珠,好好的,你上什么锁啊?你的破棉袄锁着有啥用,还不如烧给咱妈穿,现在把蓉蓉的新棉衣给烧了,你满意了是不是?你这个恶毒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