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保用品厂的成绩单摆在区领导的办公桌上，成了全区街道办企业的典型。
宁婉（贾张氏）的名字，又跟着水涨船高了。
开春后的第一个班子会，王主任宣布了一个消息：她年底就要退休了。
会议室里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瞟向宁婉（贾张氏）。谁都知道，现在街道里能接这个班的，数她最有希望。
散会后，宁婉（贾张氏）照常去劳保厂转悠。
车间里机器声隆隆，女工们见她来了，都笑着打招呼。她在生产线前停下，拿起一副刚下线的手套仔细检查。
贾主任，您放心，质量把关严着呢！车间主任赶紧过来汇报。
宁婉（贾张氏）点点头，心里却在想另一件事。王主任退休前，肯定要推荐接班人。光靠劳保厂的成绩还不够，得再烧一把火。
晚上回到家，她摊开笔记本，开始写新的计划。贾东旭下夜课回来，看见母亲还在灯下写写画画。
妈，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有个新想法，宁婉（贾张氏）头也不抬，咱们街道待业青年多，光靠一个劳保厂解决不了全部问题。我想再办个服务社，把修鞋的、补锅的、理发的都组织起来。
贾东旭凑过来看：这能行吗？都是些零散手艺。
怎么不行？宁婉（贾张氏）笔尖点着本子，统一管理，统一收费，既方便群众，又能解决就业。重要的是…
她顿了顿：这事要是办成了，就是全区头一份。
贾东旭明白了，他妈这是在为竞争主任位置加码。
第二天宁婉（贾张氏）就带着干事们摸底排查，把辖区内所有有手艺的待业人员都登记在册。
修鞋的老王头一开始还不愿意：我自己摆摊挺自在，加入服务社还得交管理费。
宁婉（贾张氏）也不急，慢条斯理地给他算账：入了社，街道给你提供固定摊位，冬天有棚子，下雨不漏。再说，统一开发票，厂矿单位的活儿都能接。你想想，是风里雨里蹲街边强，还是正经有个门脸强？
老王头琢磨半晌，终于点了头。
就这样，修鞋的、补锅的、缝纫的、理发的…一个个都被宁婉（贾张氏）说动了心。
她在临街找了间空房，简单装修，挂上红星社区服务社的牌子。开业那天，鞭炮放得震天响。
这事果然又成了全区的新鲜事。
区里领导来视察，看见服务社里井然有序，老师傅们穿着统一工装，工具摆放整齐，连声夸赞：这个办法好！既解决了就业，又方便了群众。
宁婉（贾张氏）陪着领导参观，话不多，但每个问题都答得妥帖。领导临走时特意对王主任说：你们这个贾副主任，很有想法嘛。
王主任笑着点头，心里明镜似的。
转眼到了秋天，街道班子开始酝酿主任人选。出乎宁婉（贾张氏）意料的是，反对的声音也不小。
有人说她年纪太大，干不了几年又要换人；有人说她文化低，当副职可以，主持全面工作怕吃力；还有人说她太强势，不好共事。
这些议论传到宁婉（贾张氏）耳朵里，她也不争辩。该抓生产抓生产，该下片区下片区。
反正最后做主的是领导们。
这天晚上，她又在上夜大的课。下课铃响了，她还拉着老师问问题。年轻的班主任忍不住说：贾阿姨，您这么拼命，图什么呀？
宁婉（贾张氏）收拾着书包：人活一辈子，总得有点追求。我啊，就是想看看自己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走出夜校大门，贾东旭在门口等着她。
贾东旭现在很贴心的，只要有空，就来接她下课。
走在回家的路上，宁婉（贾张氏）想起刚穿越来时贾家的破败景象，想起自己一步步从人人嫌恶的泼妇变成受人尊敬的主任，这过程里，她金手指可是基本没用。
回到院里，已经快十点了。秦淮茹屋里的灯也还亮着。
秋意渐浓，街道大院里的老槐树开始落叶。关于主任人选的议论，像这秋风一样，在各个办公室间打转。
这天宁婉（贾张氏）刚进办公室，就听见隔壁传来压低的说话声：
…年纪确实大了点，再过几年也该退了。
劳保厂办得好，不等于能管好整个街道…
她脚步顿了顿，面色如常地推门进去。说话声立刻停了，两个干事尴尬地站起来：贾主任早。
宁婉（贾张氏）把包挂在衣架上，劳保厂今天要出第二批工作服的样品，我去看看。有事到车间找我。
这些议论她早有预料，只是没想到会这么直接。
到了劳保厂，车间主任迎上来：贾主任，样品都准备好了，就等您验收。
宁婉（贾张氏）拿起一件藏蓝色的工作服，里外翻看。针脚密实，线头干净，领子熨得平平整整。
不错。她点点头，比上一批有进步。
正说着，门外传来汽车声。区工业局的领导不打招呼就来视察了。
贾副主任，我们又来取经了。带队的副局长笑着握手，你们这个劳保厂，现在可是咱们区的明星企业。
宁婉（贾张氏）陪着领导参观，讲解生产流程。走到成品区时，她拿起那件新样品：
这是我们新开发的工作服，用的是耐磨布料，关键部位都做了加固。
副局长仔细看了看，转头对随行人员说：这个质量，不比国营厂的差。款式还好看。老贾，你们街道可是又要进不了。
送走领导，王主任把宁婉（贾张氏）叫到办公室。
老贾，今天工业局领导的话，你都听见了。王主任给她倒了杯茶，现在街道里有些议论，你别往心里去。
宁婉（贾张氏）捧着茶杯，水温透过瓷壁传到掌心。
主任，我明白。年纪大是事实，文化低也是事实。
但能力和成绩更是事实。王主任接过话，我这几天就在写推荐报告。区里最终怎么定，还要看综合考量。
从主任办公室出来，宁婉（贾张氏）直接去了夜大。今晚是行政管理学的期末考试，她复习了很久。
考场里都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就她一个头发花白的。监考老师发卷时，特意在她座位前停了停：贾阿姨，别紧张。
她笑笑，接过试卷。题目不简单，那些“熬夜苦读”的日子，此刻都化作了笔下的答案。
交卷时，监考老师看了看她的答卷，惊讶地说：您这答得比很多年轻人都好。
宁婉（贾张氏）心说，我这都几辈子了，再答不好，多丢人。
回家的路上，宁婉（贾张氏）走的很慢，在思索再做那些事可以加分
快到四合院时，她看见贾东旭站在门口张望。
今天贾东旭加班，没有去接她。
妈，考得怎么样？
还行。宁婉（贾张氏）看着贾东旭，眼角带着笑意。
她这好大儿确实不错。长得好，脾气好，对家人好。
进屋后，秦淮茹端来热乎乎的疙瘩汤。小当已经睡了，手里还攥着作业本。棒梗在里屋温书，准备明天的考试。
一片温馨。
第二天一早，她照常去街道上班。在院子里遇见二大爷刘海中，对方破天荒地主动打招呼：
贾主任，早啊。听说您昨晚考试去了？
随便考考。宁婉（贾张氏）不予多说，成绩还没出来，说考的太好，她怕刘海中觉得她吹牛。
要我说，您这劲头，比年轻人还足。刘海中的语气里带着几分佩服。
“有这机会，咱不得抓住吗？二大爷，这次考级，我看你八级工稳了。”宁婉（贾张氏）开始了商业互夸。
刘海中，觉得这贾大妈当了干部之后，人也变好了。
说得好，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