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检测到道祖装备【八卦炉】在碧游村。】
【请宿主立马前去!】
李道然的眼睛微微一亮。
八卦炉?
炼丹炼器的那个炉子?
好东西啊!
他不动声色地对冯宝宝说:“宝儿,咱们这次去,一定要尝尝最正宗的。”
“要得!”冯宝宝用力点头。
李道然心里已经盘算好了。
这次碧游村之行,看来不只是蹭饭看戏那么简单了。
还得顺便……寻个宝。
前往贵州的路上。
一辆破旧的面包车在高速公路上飞驰。
开车的是冯宝宝,她两只手握着方向盘,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表情专注得像是在执行什么神圣的使命。
张楚岚坐在副驾驶上,感觉自己的小心肝一直在颤。
“宝儿姐,你慢点,慢点行不?这车快散架了!”
冯宝宝踩油门的脚丝毫没有松动的意思。
“四哥说了,搞快点。”
“……”
张楚岚无语地靠在椅背上,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
面包车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一头青牛。
青牛的步子看着不快,却总能稳稳地跟在时速一百公里的面包车后面,显得悠闲又从容。
牛背上,李道然盘膝而坐,闭着眼睛,仿佛入定了一般。
张楚岚心里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
同样是赶路,看看人家前辈的范儿。
再看看自己,跟个被绑架的肉票一样。
他叹了口气,心里的思绪又回到了这次的任务上。
“前辈,”张楚岚忍不住回头,对着牛背上的李道然喊道,“关于那个……马仙洪造人的事,您怎么看?”
李道然眼皮都没抬一下,声音悠悠地飘了过来。
“道法自然,生生不息。”
“造化之功,非人力可强求。”
张楚岚:“……”
得,又开始打哑谜了。
他早就习惯了。
这位前辈说话,向来都是说一半留一半,剩下的全靠自己悟。
不过,张楚岚还是从这两句话里品出了一点意思。
“您的意思是,马仙洪这么干,是逆天而行,迟早要出事?”
李道然没有回答。
张楚岚讨了个没趣,只好拿出手机,点开了那个刚刚被徐四拉进去的加密聊天群。
群名很简单,就三个字:【临时工】。
群里现在很热闹。
一个顶着“西南毒瘤王震球”Id的人正在疯狂刷屏。
王震球:“哎呀呀,公司这次是下了血本了啊,把我们这些见不得光的家伙全都召集起来了,这是要搞哪一出啊?”
王震球:“听说目标在贵州?我跟你们讲,贵州那地方,好东西多得很,尤其是各种菌子,吃完能看见仙人跳舞!”
一个Id叫“华东肖”的人冒了出来。
肖自在:“哦?看见仙人跳舞?王兄的爱好还是这么别致。我对菌子不感兴趣,不过听说这次的目标,这倒是让我很感兴趣。”
他发完这句话,还配上了一个笑眯眯的表情。
群里瞬间安静了好几秒。
张楚岚看着屏幕,感觉后背有点发凉。
就在群里气氛诡异的时候,徐四的电话打了进来。
张楚岚赶紧接通。
“喂,四哥?”
“你们到哪了?”
“快到贵州边境了。”
“新情报,”徐四的声音很严肃,“我们的人追踪到陈朵的踪迹,她抓走了全兴的梅金凤后出现在贵阳市郊区的一个废弃厂房。那里有很强的炁流波动,疑似有碧游村的人接应她。”
“你们立刻改道,先去那个厂房看看情况!”
“记住,我们的首要目标是陈朵,她是关键证人!”
“收到!”
张楚岚挂了电话,立刻对冯宝宝说:“宝儿姐,改道!去贵阳郊区!”
冯宝宝一打方向盘,破旧的面包车在高速上划出一个惊险的弧线,从最近的出口拐了下去。
张楚岚死死抓住扶手,感觉自己的魂都快飞出去了。
他看了一眼后面依然稳如老狗的青牛和李道然,心里再次涌起一股敬意。
前辈,果然非常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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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李道然闭合的双目之下,另一番景象正在展开。
并非画面,也非声音。
而是一段纯粹的“信息流”,一段因果的脉络。
由远在西南暗堡,悄然“看”到了一切的天尊分身,跨越空间,直接映入他的意识之海。
那是属于陈朵与廖忠,最后的一幕。
一处偏僻的荒废房屋。
陈朵站在那里,看着匆匆赶来的廖忠,那个她叫了十几年“廖叔”的男人。
“廖叔,我可以不回去了么?”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乞求。
回应她的,是清脆的一记耳光。
“啪!”
廖忠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脸上是压抑不住的暴怒与惊惶。
“跟我走!闭嘴,闭嘴!”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抓着陈朵的胳膊,只想把她立刻塞进车里,藏回那个不见天日的暗堡。
陈朵没有反抗,只是固执地重复着。
“我不回去了。”
“我让你闭嘴!你是听不懂人话吗!”廖忠的声音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他怕。
他怕陈朵再说出那个代表着彻底决裂的词。
他知道公司最担心的事。
墨菲定律,越怕什么,什么就会出现。
耳机里,公司董事毕游龙的声音响起,冷得像冰。
“廖忠,蛊童已经起了异心,不能为我们所用了。动手。”
李道然的意识“看”着这一幕,心中毫无波澜。
公司董事会一直把陈朵看作工具!
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倒是学了个皮毛。
廖忠的身躯猛地一僵,握着一枚特制引爆器的手,青筋暴起,却迟迟无法按下。
那个按钮,连接着陈朵体内最深处的禁制,一旦按下就会爆炸,杀死陈朵。
他看着眼前的女孩,这个他从小养到大的“女儿”。
他的嘴唇哆嗦着,对着耳机低吼。
“毕董,再等等,我打晕了她带回去!”
“廖忠,这是命令!”
陈朵看着廖忠痛苦扭曲的脸,看着他那只颤抖却不肯按下的手,忽然笑了。
“我果然来对了。”
“什么?”廖忠茫然地抬头。
“开心。”
陈朵的笑容,纯粹得像个孩子。
“从来没有这样开心过。”
因为,她在廖忠的眼睛里,看到了犹豫,看到了挣扎,看到了不舍。
这就够了。
“廖叔,让我走吧。”
“……”
“那……跟我一起走吧。”
“……”
“廖叔,送我走吧。”
三个请求,一个比一个更让廖忠肝胆俱裂。
他无法答应任何一个。
看着男人脸上那化不开的绝望,陈朵也绝望了。
她踮起脚尖,在廖忠震惊的目光中,轻轻吻上了他的嘴唇。
一丝若有若无的腥甜,渡了过去。
原始蛊的毒。
用自己的命,逼他做出选择。
用自己的死,换他一个解脱。
李道然的意识从这段因果中抽离,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以死求生,以毒求解脱。
我直觉这孩子的聪慧,比公司那群自诩为规则制定者的老家伙,更懂什么是“道法自然”。
她杀死了廖忠。以普通人的视角也不难看出一个角度。“小孩都是白眼狼。”
但是...让我看全了事件再说。
他缓缓睁开眼,目光清澈,古井无波。
看着离开的陈朵,李道然默默地打开了紫金红葫芦,然后用天道法则让一个带眼镜的家伙来收尾。
默默做完这些。
随后天尊便跟着陈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