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璃能感觉到，凌霄这次的目的地，充满了不祥的气息。
凌霄转过头，看着白璃那张写满了担忧的俏脸，拉过她的手拍了拍。
“道祖陨落时，道果崩碎，大部分精华被他炼成了【不朽道种】，也就是本宫刚刚得到的东西。”
“但这就像是摔碎了一个碗，总会有些渣子掉出去。”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冰冷。
“有一块比较大的碎片，流落到了一群不知死活的家伙手里。”
“他们用这块碎片，结合了某些‘收割者’留下的技术，创造出了一件专门用来污染、克制道祖正统传承的邪恶武器。”
“至于‘清理门户’嘛……”
凌霄笑了起来。
“道祖那老头，临死前把家产都给了我，我这个做继承人的，总得把他家门口的垃圾给清理干净吧？”
话音刚落。
轰！
神朝战舰猛地一震，从虚空通道中冲了出来！
眼前，是一片死寂的星域。
无数破碎的星辰残骸，如同坟墓一般，静静地漂浮在黑暗之中。
整个星域，都笼罩在一层令人作呕的灰黑色雾气之中。
这些雾气，充满了腐朽、堕落、怨毒的气息。
它们在不断地侵蚀着这片星域的法则，将其扭曲、改造成一种充满恶意的形态。
而在星域的最中心，一颗早已死亡的巨大恒星，被改造成了一座狰狞的战争要塞。
要塞的表面，布满了无数扭曲的生物组织和闪烁着诡异红光的金属管道，像是一颗跳动着的巨大心脏。
一股与凌霄体内【不朽道种】同源，却又截然相反的邪恶力量，正从那座要塞的核心，不断地散发出来，污染着周围的一切。
“到了。”
凌霄看着那座要塞。
“传令下去。”
他的声音，瞬间传遍了整艘战舰。
“准备战斗。”
“记住，本宫要的，是碾压。”
“把这些垃圾，从宇宙里彻底抹掉！”
“遵命！”
李牧的声音如同炸雷，瞬间点燃了所有仙帝死士的战意。
嗡——！
三千道强横无比的仙帝气息，不再有任何压制，冲天而起！
整艘战舰，在这一刻，从一头沉睡的洪荒巨兽，变成了一座随时准备喷发的火山！
那股凝练到极致的铁血煞气，化作肉眼可见的血色狼烟，直接冲散了笼罩在战舰周围的灰黑色邪雾。
“李牧。”
凌霄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带一千人，组成先锋锥矢阵，给本宫撕开他们的外围防御。”
“记住，不要恋战，你们的任务是突进，为后续部队打开一条通道。”
“臣，领命！”
李牧没有丝毫犹豫，身影一闪，已经出现在了舰首。
他身后，一千名仙帝死士瞬间集结，组成了一个锋利的箭头阵型，每个人的气息都连接在一起，形成了一股无坚不摧的恐怖力量。
“萧玄。”
“臣在！”
“你负责战舰主炮，锁定那座要塞的能量中枢，等我的命令。”
凌霄的指令清晰而简洁。
“白璃，天衍子。”
“你们两个，跟着本宫。”
说完，他一步跨出，直接站在了舰首的最前方，背负双手，衣袍在虚空乱流中猎猎作响。
白璃和天衍子立刻跟上，一左一右，护卫在他身后。
白璃手持长枪，凤目含煞，她能感觉到，前方那座要塞里传来的力量，让她体内的仙力都有些躁动不安，那是一种发自本能的厌恶。
天衍子则不同，他修复好的龟甲悬浮在身前，上面流转着淡淡的金光。
他看着那座要塞，眼中除了狂热，还有一种看到异端般的憎恶。
就在此时，远方那座巨大的战争要塞，似乎也发现了他们这些不速之客。
呜——！
一声尖锐刺耳的警报声，响彻了整个星域。
下一刻，那座如同心脏般跳动着的要塞表面，无数狰狞的“肉瘤”突然爆开！
从里面爬出来的，是一群群形态扭曲，长着骨刺和甲壳的怪物！
这些怪物，乍一看像是某种虫子，但仔细看去，却能发现它们身上，还保留着一些曾经属于其他种族的特征。
有的人形，有的兽形，有的甚至还保持着部分神魔的轮廓。
但无一例外，他们的眼神中，都只有最纯粹的杀戮欲望。
更可怕的是，他们身上散发出的力量，赫然也是仙帝级别的！
虽然气息驳杂不纯，充满了堕落与腐朽的味道，但那确确实实是仙帝级的能量波动！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
白璃看到这一幕，头皮都有些发麻。
眼前的怪物数量，何止成千上万！
这岂不是意味着，对方拥有一个由数万名堕落仙帝组成的恐怖军团？
这股力量，足以横扫除有神帝坐镇的其他任何一个顶级势力了！
“这不是仙帝。”
凌霄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在点评一道菜。
“他们只是被那股邪恶力量强行催生出来的‘容器’，空有仙帝级的能量，却没有与之匹配的道与法则。”
“说白了，就是一群会移动的炸弹，一次性的消耗品。”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蔑视。
“真是粗劣不堪的仿制品，连‘收割者’的皮毛都没学到。”
凌霄从道祖的记忆中得知了“收割者”的手段，尤其是其秩序和效率。
而眼前这些怪物，充满了混乱、疯狂与无序。
这说明，这群家伙，根本无法理解和掌控“收割者”的技术，只是拙劣地模仿，最终造出了一堆上不了台面的垃圾。
“李牧！”
凌霄甚至懒得再看那些怪物一眼。
“执行命令！”
“杀——！”
李牧一声暴喝，身先士卒，化作一道金色的流光，狠狠地撞向了那片黑压压的怪物海洋！
他身后的一千名仙帝死士，紧随其后，组成了一柄无坚不摧的金色神剑！
轰！
神剑所过之处，空间破碎，法则哀鸣！
那些看上去狰狞无比的堕落仙帝，在接触到这柄由杀伐意志构成的神剑的瞬间，就像是纸糊的一样，被轻易地撕碎、碾爆！
他们的身体爆开，化作一团团充满了污染性的灰黑色能量。
然而，这些能量还没来得及扩散，就被神剑之上附带的皇道龙气，直接蒸发得一干二净！
锥矢阵，势如破竹！
仅仅几次呼吸之间，就在那无边无际的怪物海洋中，硬生生凿出了一条通道！
“好……好强！”
白璃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她当然知道这三千仙帝死士很强，但没想到，在组成战阵之后，竟然能强到这种地步！
这已经不是一加一等于二了。
这是一种质变！
是将一千位仙帝的力量，通过某种玄奥的阵法，完美地融合成了一个整体！
也正因为如此，才能爆发出如此恐怖的集团战斗力！
就在李牧率领的先锋部队势如破竹之时，那座战争要塞，似乎被激怒了。
嗡嗡嗡——
要塞的核心，那颗跳动得更加剧烈的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
一道暗红色的能量光环，瞬间扩散开来，扫过了整个战场！
被光环扫中的堕落仙帝们，身体骤然膨胀，身上的骨刺变得更加狰狞，眼中的疯狂之色也愈发浓郁！
吼！
他们发出了痛苦而又兴奋的咆哮，竟然不再各自为战，而是开始两两融合，三三融合！
转眼之间，战场上那些普通的堕落仙帝数量锐减。
取而代之的，是一尊尊体型更加庞大，气息更加恐怖的缝合巨怪！
这些缝合巨怪，身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眼睛和手臂，散发出的能量波动，已经远远超越了仙帝，已然达到了神王境！
李牧的锥矢阵，前进的速度，第一次被阻碍了。
“有点意思了。”
凌霄看着这一幕，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兴趣。
“看来，他们还是从‘收割者’那里，学到了一点点融合与进化的皮毛。”
“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他抬起手，对着下方的萧玄，轻轻打了个响指。
“萧玄。”
“开炮。”
“把这些碍事的垃圾，都给本宫清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