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肇带来的官兵远远的对着楚阳上下左右比划,忙的不可开交,可就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给曾肇出头。
曾肇看着这么一群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气的五脏六腑都在冒血:
“我可是朝廷一品大员曾禀纶的堂弟,你们敢动我,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曾肇说完实不住喷出来一口鲜血,他喘着粗气:“快……快给我……我请个大夫,要不行了。”
楚阳又对着他踹了一脚,挥剑抹了他的脖子,“你如此的丧尽天良,给你这样的狗东西请大夫,那我大昭的气数岂不是要尽了!”
曾肇惊惧的捂着自己的脖子,妄图想要堵住汩汩冒血的伤口。可没有丝毫用处,终究是在无比的绝望和不甘中咽了气。
直到临死的最后一刻,他也想不明白祁政一行人究竟是谁,竟然像吃了熊心豹子胆一样真的敢杀他。
他瞪着大大的眼睛,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
跟着曾肇过来的大头兵们都惊骇的面面相觑,现在他们是不是该跑了?
“将这些人给朕押到知府衙门的大牢,让谢士嘉来见我。”
祁政扫视这曾肇带过来的十几个人冷冷的说道。
张彪听了祁政的话,眼睛瞪的溜圆,半响儿才反应过来,祁政竟然是当今皇上。
他噗通一下跪在地上,膝行者爬到祁政面前,绑绑绑的磕着头喊道:
“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曾肇他拿我一家老小的命要挟我,我要是不听他的差遣,他就要杀光我全家,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夏蓁蓁满脸气愤:“你一家老小的命是命,别人一家老小的命就不是命吗?”
张彪赶紧转身对着夏蓁蓁邦邦邦磕头:“女侠!我真的是被逼无奈,我从始至终也只是拿鞭子吓唬他们,可真的没有害过人命啊!”
夏蓁蓁看了一眼韩黑娃,他身上的伤确实都只是伤了一点皮毛。
她看过张彪手里的鞭子上面有铁钩倒刺,张彪要是真的用了力气不会只划破了一点皮,显然他的跋扈和嚣张都是装样子的。
张彪身后的官兵也都瑟缩着看向夏蓁蓁和祁政,想开口又不敢,一味的蹲在地上装鹌鹑。
楚阳:“你有没有罪,我们还要等调查清楚之后再说,现在你先做好您分内的事情,押送这些人去知府大牢。”
张彪听了楚阳的话如蒙大赦,感恩戴德的带着那那伙被绑住的官兵千恩万谢的离开了。
夏蓁蓁又从空间里移出了一些干粮,每人给了他们20两银子,作为他们回家的盘缠。
那些百姓千恩万谢的离开了。
韩黑娃一行人确没有离开,他们目光炯炯的看向祁政和夏蓁蓁。
“你们怎么不回家?”
夏蓁蓁看着韩黑娃有些奇怪的问道。
韩黑娃挠挠头憨憨傻傻:“你真的是皇上?”
祁政点头看向韩黑娃,“你有话说?”
韩黑娃见祁政点头,又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皇上您要给我们保宁府的百姓做主啊!
我们的知府谢大人和曾总兵曾肇是一伙的,他们两个联手将保宁府把持的密不通风,这么多年来中饱私囊为祸百姓。
他们这些年谎报灾情,骗取朝廷的赈灾银子,将这些银子据为己有,这次保宁府发生了这样骇人的灾祸,他们怕朝廷派人来巡视查看暴露了罪行一直隐瞒不报,眼看着要瞒不下去了才上报朝廷!
这些都是小民看他们救灾不利想要找他们理论时无意间听见的,小人知道此事被他们发现必然要遭灭口,所以才不报希望与官衙,自己组织了义民搜救百姓。
祁政眼神黑沉:“他们竟然胆大妄为至此?”
韩黑娃:“皇上千真万确啊,小民敢以项上人头作保,这些天他们手底下的官兵不着急着搜救百姓,反而四处抓人恐吓,就是想让保宁府的百姓在钦差大人来之前都闭嘴。”
“我们可以作证”
“我们也作证!”
韩黑娃身后的人全部都跪在祁政的面前:“皇上您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再这样下去我们真的是一点活路都没了!”
楚阳:“皇上这些年保宁府确实是隔三差五的报灾荒,三年丰,三年歉,六年一灾,十二年一大灾,全国各地灾荒时有发生,所以并不打眼。
朝廷都是按例拨银子,因保宁府的灾情上报的并不严重,而且都是呈报的救灾得当百姓得以妥善安置的折子,所以这些年并没有派人来查过。”
楚阳说完有些义愤填膺:“他们竟敢谎报灾情,骗取赈灾银子,真是骇人听闻!”
夏予安和史青舟也都惊恐的看着韩黑娃,这世上竟有如此荒诞不经之事,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夏蓁蓁脸上的神情也愈发的冰冷:“他们就是怕事情暴露才隐瞒灾情,致使上万百姓得不到及时的救援而送命?”
“是啊!女侠!要是他们及时上报,保宁肯定能在第一时间得到顺庆府和龙安府还有夔州府的援助,何至于死这么多人啊!”
韩黑娃说到最后竟然痛哭出声,他的亲妹妹,今年刚议了亲,就被压在了乱石之下,一直得不到官府的救治,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妹妹在自己怀里咽了气,她才16岁啊!
祁政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混账!”
楚阳见从未见祁政如此发怒过,心里莫名忐忑:
“巴蜀一带多是崇山峻岭,交通闭塞,自古就有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一说,再加上从来没有出过大乱子,这些年除了一些流放犯人,确实没有派钦差来过这里。”
“好好好!”
祁政面色阴沉的连说了三个好。
他明明是在说好,可听在江越的耳朵里,却比催命符还要可怖。
主子这次是真的生气了,那个知府压迫彻底凉了。
……
“大人!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一个衙役惊慌的朝知府衙门后院冲过来。
“大白天的鬼叫什么!灾民闹事去找曾肇派兵料理就是了!”
谢十嘉正悠哉悠哉的躺在软榻之上,闭着眼睛满脸的享受,听见了牙差的喊叫有些不满的呵斥。
屋子里的火盆烧的正旺,外面寒风呼啸,他这里竟然热的只需要穿一件薄衫,旁边还有两个身穿轻纱的美貌女子给他捏肩按脚,玲珑凹凸的身材在薄薄的轻纱之下若隐若现。
那名牙差冲进来控制不住的看了一眼那两个貌美女子一眼,咽了咽口水才惊惶开口:
“大人,出大事了,总兵大人曾肇被人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