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脉树的清香还在守脉谷的晨风中弥漫，裂隙哨站的紧急传讯就像一块冰，猝然砸进了这份安宁里。
沈砚刚在圣泉边看完青岚送来的控木术修炼进度表——青木门弟子已经能用“缠枝诀”让警戒藤在哨站围栏上织出半人高的绿网，叶脉里流淌的木脉气与声纹预警线交织，形成两道肉眼可见的防御圈。他正对着图纸琢磨如何让警戒藤与天脉树根系联动，就见值守哨站的弟子阿树跌跌撞撞跑过来，腰间的声纹警报器还在“嘀嘀”地响，红灯在晨光里闪得刺眼。
“沈院长！黑隙那边……黑隙那边出事了！”阿树跑得急，说话时还在大口喘气，他一把抓住沈砚的衣袖，指尖因为用力泛着白，“半个时辰前，哨站的声纹监测仪突然爆鸣，我们往黑隙方向探查，看见……看见影族在黑隙旁边建了座怪塔！”
“怪塔？”沈砚心头一沉，立刻抓起放在石桌上的界主核碎片——自从上次封印黑隙后，这枚碎片就成了他感知影气的“探针”，此刻碎片表面正隐隐泛着灰黑色，像是蒙了一层化不开的阴霾。他快步走向哨站方向，阿树紧跟在身后，语速飞快地补充：“那塔有三丈多高，全是用暗紫色的影石砌的，塔身刻满了扭曲的纹路，顶端还嵌着个像漏斗似的东西，正对着我们双界的方向，好像……好像在吸什么东西！”
青芜恰好抱着装天脉树种子的木盒过来，听见“影族”二字，手中的灵叶瞬间绷紧，绿光里闪过一丝焦躁：“木灵刚才还通过灵叶说，它感知到黑隙附近有异常影气波动，原来是影族在搞鬼！”
两人赶到裂隙哨站时，青岚和慕言已经在了。青岚正握着木杖，让几株刚培育出的“探知草”顺着地面往黑隙方向蔓延——探知草的叶片能随影气浓度变色，此刻草叶已经从翠绿变成了深灰，末梢甚至开始发焦。慕言则戴着虚拟目镜，手指在目镜侧面的按键上飞快点动，目镜投射出的全息影像里，黑隙旁那座“声能塔”的轮廓清晰可见：塔身是不规则的棱柱形，每一面都刻着螺旋状的凹槽，顶端的漏斗状物体正缓缓旋转，周围萦绕着淡淡的灰雾，像是有无数细丝线从双界这边延伸过去，被漏斗一点点吸进去。
“沈院长，你看这个。”慕言将目镜转向沈砚，“我用声纹分析仪测过了，那塔在释放一种低频波动，能干扰我们的声纹监测仪。更奇怪的是，双界的环境声能——比如圣泉的流水声、天脉树的叶片摩擦声，甚至弟子们修炼时的脉气流动声，都在以微弱的速度往那边流失。”他顿了顿，语气凝重，“这塔根本就是个‘声能抽离器’，影族在偷我们的声能！”
“偷声能？”青岚皱眉，手中的木杖重重敲了敲地面，“当初定下‘跨界三规’时，影族明明承诺过不擅动双界资源，现在竟公然建塔吸能，这是要撕毁约定？”
沈砚没说话，只是走到哨站的了望塔上，拿出特制的望眼镜往黑隙方向看。那座声能塔就建在黑隙边缘，塔下站着十几个影族士兵，他们穿着暗黑色的铠甲，手中的影刃在晨光里泛着冷光。塔的入口处，还有两个穿着黑袍的影族法师在走动，他们手中握着镶嵌着影晶的法杖，时不时对着塔身的纹路吟唱几句，每吟唱一次，顶端的漏斗旋转速度就快一分，周围的灰雾也更浓一分。
“不止是撕约那么简单。”沈砚放下望眼镜，指尖的界主核碎片越来越凉，“声能是双界脉气循环的一部分，圣泉的脉气流动靠声能驱动，天脉树的生长也需要环境声能滋养。他们吸走声能，就是在削弱双界的脉气根基——如果声能流失过多，圣泉可能会枯竭，天脉树会枯萎，我们的防御工事也会因为脉气不足而失效。”
青芜手中的灵叶突然剧烈颤动起来，绿光闪得急促：“木灵传来消息，青蘅界那边也感知到了异常！黑隙的影气浓度在上升，有几缕影气已经渗透到青蘅界的边境，幸好我们种的天脉树形成了初步的脉气屏障，才没让影气扩散。但木灵说，如果那座塔继续吸能，屏障撑不了多久！”
“看来影族是早有预谋。”沈砚的眼神沉了下来，他转身看向众人，语气斩钉截铁，“不能再等了，必须立刻备战。”
他快步走下了望塔，在哨站的石桌旁站定，开始迅速部署：“青岚，你立刻回青木门，调动所有擅长控木术的弟子，加固裂隙周围的防御。用‘固根诀’让天脉树的根系往黑隙方向延伸，在声能塔和我们之间织一道‘木脉墙’，尽量阻挡声能流失。另外，让警戒藤的覆盖范围扩大三倍，一旦有影族靠近，立刻触发缠绕。”
“明白！”青岚点头，转身就往外走，木杖敲击地面的声音越来越远，守在哨站外的青木门弟子立刻跟了上去。
“慕言，你和陈乐负责改良声纹监测仪和防御器械。”沈砚看向慕言，“把灵叶的感知能力融入声纹监测仪，提高对影气和低频波动的敏感度。另外，让炼器坊加快赶制净化枪和脉气炮，尤其是能针对影石的破甲弹——那座声能塔是影石砌的，普通攻击恐怕打不动。”
慕言推了推目镜，立刻应道：“我这就去，陈乐已经在炼器坊盯着了，我们昨晚刚改良了一批净化枪的能量核心，加入了天脉树的汁液，对影气的净化效果能提升三成。”说完，他也快步离开了哨站，临走前还不忘把全息影像的存储盘塞给沈砚，“这是声能塔的结构分析，您先看看。”
“青芜，你继续和木灵保持联系。”沈砚转向青芜，“让青蘅界的弟子也做好防御准备，重点保护他们的天脉树幼苗。另外，问问木灵有没有办法用控木术干扰声能塔的运转——比如让藤蔓顺着黑隙爬过去，缠住塔身的纹路，或者用植物的声能抵消塔的低频波动。”
青芜握紧手中的灵叶，认真点头：“我会的，木灵对影族的手段很熟悉，说不定真有办法。”
安排完这些，沈砚拿起那枚界主核碎片，指尖注入一丝脉气。碎片立刻发出淡淡的白光，与他的脉气相连，瞬间将黑隙周围的影气分布情况反馈回来——声能塔周围的影气最浓郁，像一团灰色的云，而黑隙内部，隐约有更强大的影气在涌动，似乎有大量影族在集结。
“看来影族不止是建塔吸能，很可能在准备大规模进攻。”沈砚心中了然，他叫来哨站的负责人，“你立刻通知双界的所有城镇和门派，启动二级防御戒备。让各城镇的守卫队加强巡逻，尤其是靠近裂隙的区域，一旦发现影族踪迹，立刻传讯，不要擅自行动。”
“是！”负责人抱拳应下，转身去安排传讯弟子。
沈砚走到哨站外，望着黑隙方向。天脉树的枝叶在风中轻轻摇晃，叶片摩擦的声音比平时弱了些——那是声能被吸走的缘故。他能感觉到，脚下的土地里，天脉树的根系正在快速生长，青岚应该已经开始施展“固根诀”了。不远处，青木门的弟子们正扛着木犁和锄头，在裂隙周围的空地上忙碌，他们要在最短时间内种出一片“防御藤林”，让藤蔓与天脉树根系交织，形成一道立体的防御网。
没过多久，陈乐就带着几个炼器弟子推着一辆小车过来了。小车上放着几挺改良后的净化枪和一个巴掌大的仪器。“沈院长，这是我们刚做好的‘声能屏蔽器’！”陈乐拿起那个仪器，脸上带着些许兴奋，“它能释放一种高频声波，抵消声能塔的低频波动，虽然范围不大，但能护住哨站和周围的天脉树。我们已经做了二十个，正往各个防御点送。”
沈砚接过声能屏蔽器，按下开关。仪器立刻发出一阵细微的嗡鸣，他能感觉到，周围流失的声能速度明显减缓了，手中的界主核碎片也不再那么凉。“做得好！”他拍了拍陈乐的肩膀，“继续赶制，越多越好。”
“嗯！”陈乐用力点头，又推着小车往炼器坊去了。
青芜这时走了过来，手中的灵叶绿光柔和了些：“木灵说，它可以派青蘅界的弟子带着‘缚影藤’过来帮忙。缚影藤是青蘅界的特有植物，专门克制影气，藤蔓缠住影族后，能吸收他们身上的影气。不过缚影藤的种子需要用圣泉水浸泡，还得木灵亲自催生，大概要两个时辰才能准备好。”
“太好了。”沈砚松了口气，“让木灵放心，我们会守住裂隙，等他们过来。”
就在这时，哨站的声纹监测仪突然“嘀——”地一声长鸣，比之前的警报声更尖锐。慕言的声音从传讯玉符里传来，带着一丝急促：“沈院长！声能塔的漏斗转速突然加快了，它在吸收更多的声能！而且黑隙里有影族在移动，数量不少，好像要出来了！”
沈砚立刻拿起望眼镜往黑隙看。果然，声能塔顶端的漏斗已经变成了一道模糊的残影，周围的灰雾浓得像墨，甚至开始往双界这边扩散。黑隙的光芒也从之前的暗红色变成了深紫色，缝隙里隐约能看到无数双红色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这边。
“所有人准备战斗！”沈砚沉声下令，手中出现了那把用界主核碎片炼制的脉气剑——剑身上的纹路亮起，与他的脉气共鸣，发出淡淡的白光。“青芜，你守在哨站，继续和木灵对接，一旦缚影藤到了，立刻让它们从侧翼包抄。”
“沈砚，我也想参战！”青芜握紧灵叶，眼中带着坚定，“我能和木灵沟通，还能用法术辅助大家。”
沈砚看着她，点了点头：“好，但你要跟在我身边，注意安全。”
青岚这时也回来了，他的衣摆上沾着泥土，脸上带着些许汗水：“木脉墙已经织好了，警戒藤也布置完毕。青木门的弟子都到位了，随时可以战斗！”
沈砚看向众人，深吸一口气：“影族撕毁约定，意图破坏双界的脉气根基，我们绝不能让他们得逞。守住裂隙，就是守住双界的希望。”他举起脉气剑，剑尖指向黑隙方向，“所有人，随我列阵！”
“是！”守在哨站外的弟子们齐声应和，声音洪亮，震得周围的天脉树叶片沙沙作响。青木门的弟子们握着木杖，站在最前排，他们身前的地面上，探知草的叶片已经完全变成了黑色，警示着影族的靠近。守脉谷的弟子们则举着净化枪和脉气炮，站在第二排，炮口对准黑隙，随时准备开火。
黑隙里的影气越来越浓，已经开始渗透过木脉墙，让墙外的几株探知草瞬间枯萎。声能塔的低频波动也越来越强，哨站里的声纹监测仪屏幕开始闪烁，像是随时会崩溃。慕言立刻跑过去，将一个声能屏蔽器贴在监测仪上，屏幕才稳定下来。
“沈院长，影族要出来了！”阿树大喊一声，指向黑隙。
只见黑隙的缝隙突然扩大，一道巨大的影爪从里面伸了出来，抓在黑隙边缘的岩石上，岩石瞬间被腐蚀出几个大洞。紧接着，一个身高两丈多的影族将领走了出来，他穿着镶嵌着影晶的黑色铠甲，手中握着一把巨大的影斧，斧刃上萦绕着浓郁的影气，每走一步，地面都会裂开一道细小的缝隙。
“人类，还有那个木灵的小跟班。”影族将领的声音沙哑难听，像是两块石头在摩擦，“你们以为建几棵破树、织几道破藤，就能挡住我们？”他指了指身后的声能塔，“这座声能塔，会吸光你们双界的声能，让你们的脉气枯竭，到时候，双界就是我们影族的囊中之物！”
“痴心妄想！”沈砚冷哼一声，手中的脉气剑亮起更耀眼的光芒，“当初定下‘跨界三规’，是给你们影族留一条活路。现在你们自己要找死，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不客气？”影族将领大笑起来，笑声里充满了嘲讽，“就凭你们这些弱不禁风的人类？看看我身后的大军！”
他话音刚落，黑隙里就涌出了大量影族士兵，他们像潮水一样往双界这边冲来，手中的影刃和影矛在深紫色的光芒里泛着冷光。一时间，黑隙前的空地上，影族的身影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头。
“放净化炮！”沈砚下令。
守脉谷的弟子们立刻扣下扳机，数十道白色的净化光束从炮口射出，击中冲在最前面的影族士兵。影族士兵惨叫一声，身上的影气瞬间被净化，身体化作一缕黑烟消散了。但后面的影族士兵丝毫没有退缩，依旧往前冲，很快就冲到了木脉墙前。
“用‘缠枝诀’！”青岚大喝一声，手中的木杖重重敲在地上。
木脉墙突然剧烈晃动起来，无数藤蔓从墙里伸出，像一条条绿色的鞭子，缠住了冲过来的影族士兵。藤蔓上的尖刺刺入影族士兵的身体，吸收着他们身上的影气，被缠住的影族士兵挣扎了几下，就化作黑烟消失了。
但影族的数量太多了，藤蔓很快就被影族的影刃砍断，木脉墙也出现了几道裂缝。影族将领趁机举起影斧，对着木脉墙砍了下去，一道巨大的影气刃劈在墙上，墙瞬间塌了一片。
“我来挡住他！”沈砚纵身跃起，手中的脉气剑对着影族将领劈了过去。剑光闪过，与影斧碰撞在一起，发出“锵”的一声巨响，周围的空气都在震动。沈砚被震得后退了几步，影族将领也踉跄了一下，眼中露出些许惊讶：“没想到你的脉气还挺强。”
他再次举起影斧，对着沈砚砍来。这一次，斧刃上的影气更浓了，几乎要凝成实质。沈砚不敢大意，将全身脉气注入脉气剑，剑身上的纹路亮起，形成一道白色的光盾。
“砰——”影斧劈在光盾上，光盾剧烈晃动，沈砚的手臂一阵发麻。他趁机侧身，一剑刺向影族将领的腰间——那里是铠甲的缝隙，是防御最薄弱的地方。
影族将领没想到沈砚这么灵活，来不及躲闪，被剑刺中了腰间。他惨叫一声，身上的影气瞬间紊乱，往后退了几步，恶狠狠地盯着沈砚：“你找死！”
就在这时，青芜突然举起手中的灵叶，对着影族将领念起了咒语。灵叶发出一道翠绿的光芒，击中影族将领的胸口。影族将领身上的影气瞬间被绿光压制，动作慢了下来。
“好机会！”沈砚眼中一亮，纵身向前，一剑刺向影族将领的喉咙。
影族将领想要躲闪，但身体被绿光束缚，根本动不了。剑刃刺入他的喉咙，影气从伤口处喷涌而出，他的身体开始慢慢消散，最后化作一缕黑烟，只剩下一把影斧掉在地上。
“将领死了！”守脉谷的弟子们大喊起来，士气大振。
但影族士兵依旧在往前冲，声能塔的漏斗还在旋转，不断吸收着双界的声能。沈砚知道，只要声能塔还在，影族就能源源不断地获得力量，他们迟早会撑不住。
“慕言！声能塔的弱点找到了吗？”沈砚大喊。
慕言正躲在哨站的角落里，对着声能塔的全息影像分析：“找到了！塔身底部有三个凹槽，里面嵌着影晶，那是声能塔的能量核心！只要毁掉影晶，声能塔就会停止运转！”
“好！”沈砚看向青岚，“你带一部分弟子牵制住影族士兵，我去毁掉影晶！”
“不行！沈院长，太危险了！”青岚立刻反对，“声能塔周围全是影族法师，他们的法术很厉害！”
“现在没时间犹豫了！”沈砚斩钉截铁地说，“如果不毁掉声能塔，我们迟早会被耗死。青芜，你跟我一起去，用你的法术掩护我。”
青芜点头：“好！”
两人趁着影族士兵被青岚和弟子们牵制住的间隙，悄悄往声能塔方向移动。一路上，他们避开了几波影族士兵，青芜用灵叶发出的绿光隐藏住两人的气息，才没被影族法师发现。
很快，他们就到了声能塔附近。塔下果然站着三个影族法师，他们正闭着眼睛，对着塔身的纹路吟唱咒语，身上的影气源源不断地注入声能塔。
“我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趁机毁掉影晶。”青芜小声说。
不等沈砚反对，她就举起灵叶，对着其中一个影族法师发出一道绿光。绿光击中影族法师的后背，影族法师惨叫一声，转过身来，看到了沈砚和青芜。
“人类！”影族法师怒喝一声，举起法杖对着他们发出一道影气弹。
沈砚立刻拉着青芜躲开，影气弹击中地面，炸开一个大洞。另外两个影族法师也发现了他们，纷纷举起法杖，对着他们发出影气弹。
“就是现在！”青芜大喊一声，举起灵叶，发出一道巨大的绿光，将三个影族法师暂时困住。
沈砚趁机冲到声能塔底部，找到了那三个嵌着影晶的凹槽。影晶是暗紫色的，里面流淌着浓郁的影气，正不断给声能塔提供能量。他举起脉气剑，对着第一个凹槽里的影晶砍了下去。
“锵——”剑刃砍在影晶上，发出一声巨响，影晶上出现了一道裂缝。但影晶的硬度远超沈砚的想象，一剑根本砍不碎。
“快！他们要挣脱了！”青芜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焦急。
沈砚咬紧牙关，将全身脉气都注入脉气剑，对着影晶再次砍了下去。这一次，剑刃直接劈进了影晶里，影晶瞬间碎裂，发出一声刺耳的响声。声能塔顶端的漏斗转速慢了下来，周围的灰雾也淡了些。
“还有两个！”沈砚立刻转向第二个凹槽，举起剑砍了下去。
就在这时，一个影族法师挣脱了绿光的束缚，举起法杖对着沈砚发出一道影气弹。青芜立刻挡在沈砚身前，举起灵叶发出一道绿光盾。影气弹击中光盾，光盾瞬间碎裂，青芜被震得后退了几步，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青芜！”沈砚心中一紧，转头看向她。
“别管我！快毁掉影晶！”青芜忍着疼痛，再次举起灵叶，对着影族法师发出一道绿光。
沈砚咬了咬牙，转身对着第二个影晶砍了下去。影晶碎裂，声能塔的漏斗转速更慢了，塔身开始微微晃动。
第三个影族法师也挣脱了束缚，他对着沈砚发出一道更强大的影气弹。沈砚来不及躲闪，只能用脉气剑挡住。影气弹击中剑刃，他被震得后退了几步，手臂一阵剧痛，脉气剑差点掉在地上。
“最后一个！”沈砚强忍着疼痛，冲到第三个凹槽前，一剑砍碎了里面的影晶。
“轰隆——”声能塔发出一声巨响，塔身开始剧烈晃动，顶端的漏斗停止了旋转，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周围的灰雾瞬间消散，双界流失的声能也停止了。
“声能塔毁了！”守在裂隙旁的弟子们大喊起来，士气高涨。
影族士兵们看到声能塔毁了，顿时乱了阵脚，开始往后退。青岚趁机下令：“乘胜追击！把影族赶回黑隙！”
弟子们立刻冲了上去，对着影族士兵发起了猛攻。影族士兵节节败退，很快就被赶回了黑隙里。
沈砚走到青芜身边，扶着她的肩膀：“你怎么样？”
青芜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我没事，只是有点脱力。”
就在这时，黑隙里传来一阵愤怒的咆哮：“人类！你们毁了我的声能塔，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沈砚看向黑隙，眼中露出坚定的神色：“我们等着。”
他知道，这只是影族的第一次进攻，以后还会有更多的挑战。但只要双界团结一心，有青蘅界的帮助，有天脉树和控木术的加持，他们一定能守住双界，打败影族。
阳光透过天脉树的枝叶，洒在沈砚和青芜的身上，带来温暖的感觉。守脉谷的风轻轻吹过，带着天脉树的清香和圣泉的水汽，仿佛在诉说着双界的坚韧与希望。而黑隙的另一端，影族的暗谋虽然被暂时挫败，但一场更大的战争，已经在酝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