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又低头收拾起网中混杂的一些小杂鱼。
等把这些杂鱼分类装袋完毕，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海面上的风也多了几分凉意。
张凡看了眼手表，对大家说：“今天忙活一天了，咱们晚上就在这儿休息一晚，明天上午再拉最后一网，不管收获如何，都直接返程。”
张平几人纷纷点头，小峰和张毅忙着整理渔网，冲洗甲板。
张平则检查了渔船的安全设备，张凡则通过对讲机跟六叔说了休息计划，六叔在那头应声：
“好嘞，正好我们也累了，明天一早咱们同步下网！”
一夜无话，只有海浪拍打船舷的声音陪伴着众人入眠。
第二天一早，天色刚蒙蒙亮，众人就醒了过来。
天气依旧十分不错，湛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阳光透过晨雾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
张凡伸了个懒腰，对张平说：“大哥，联系六叔，咱们直接下拖网，争取早点收网回家！”
张平立刻拿起对讲机：“六叔，我们准备下网了，你们那边咋样？”
“随时待命！”六叔的声音充满干劲。
随着两台渔船的机器同时启动，拖网再次沉入海中，“乘风号”和“破浪号”并排缓慢航行。
没过多久，船尾的拉力计指针就猛地偏转，绳索被拽得“嗡嗡”作响，比之前任何一次的拉力都要强劲。
“好家伙！这次压力直接拉满了！”张毅兴奋地喊道。
张凡也握紧了拳头：“看来这最后一网是个大惊喜，拉完咱们就能踏踏实实回家了！”
张平关掉发动机，四人合力启动绞盘机，随着渔网一点点上升，网中沉甸甸的重量让众人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
当渔网彻底浮出水面时，看着网中一条条体长近两米的大鱼，几人瞬间都懵了——这些鱼体型粗壮，体表呈银灰色，鳞片粗大，鱼鳍呈浅红色，模样十分壮观。
就在这时，张凡的对讲机响了，六叔在那头激动地喊：
“凡子！我们网里全是犬型石首鱼！你们那边是不是也是？这鱼可值钱了，咱们该咋处理啊？”
张凡盯着网中粗壮的犬型石首鱼，眉头瞬间皱了起来，对着对讲机沉声道：
“六叔，我们这边也是！这鱼确实金贵，尤其是鱼鳔，以前在黑市上能卖出天价，比黄金还值钱！”
小峰和张毅闻言眼睛一亮，刚想欢呼，就被张凡接下来的话浇了盆冷水。
“但这玩意也真的‘很刑’啊！它早就被列入世界濒危物种名录，全球都禁止商业捕捞，听说在国外海域，都有无人机24小时监控巡逻，谁敢碰就是重罚！”
犬型石首鱼，又名加州犬型黄花鱼或麦氏托头石首鱼，是墨西哥加利福尼亚湾特有的石首鱼科鱼类。
它们体型巨大，可长至2米长、100公斤重，寿命可达15年。
石首鱼有一个重要的特点就是生有强大肌肉的鳔。
临近鳔的“鼓肌”可通过像共鸣室一样的鳔使声音扩大，发出“哇嘎”的声响，发声求偶。
因此英文名也称之为“drum”或“crocker”。
湾湾西海岸的一些渔民曾利用水下麦克风监听石首鱼鱼群，在其聚集产卵时一网打尽。
上天赋予石首鱼特有的“鳔”，却为其招来几近灭门之祸。
鱼鳔的干制品称鱼胶，也称鱼肚、花胶。
近些年，由于民间传说石首鱼鱼肚极富营养和药用价值，具有抗衰防癌止血等奇效。
很多海外富豪认为这是绝佳的补品和收藏品。
由此，以往数量还算丰富的石首鱼，却因人们密集的捕鱼行为使它们变得稀有。
张平也凑过来，满脸疑惑地说：“我之前也听老渔民说过，犬型石首鱼主要分布在墨西哥湾附近，怎么咱们国家附近海域也会有？这也太奇怪了。”
张凡蹲下身，仔细观察着鱼的外形，眉头拧成了疙瘩，忍不住喃喃道：“今天这一天，怎么就跟这些‘很刑’的东西干上了呢……”
他心里既纠结又矛盾，放了吧，看着网中这么多体型硕大的鱼，还有那价值不菲的鱼漂，是真的舍不得；
可不放又确实不安全，这全球禁止捕捞的物种，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小峰在一旁小声嘀咕：“凡子哥，这鱼虽然禁捕，但我听说黑市上照样有人收，好多人冒险捕捞不就是为了这个嘛……”
张凡沉默了片刻，想起村里等着鱼获改善生活的乡亲们，又看了看网中鲜活的犬型石首鱼，牙一咬心一横，对着众人说：“先装起来！找个隐蔽的活水舱隔间放好，回去看看有没有靠谱的渠道问问，要是实在没人敢要，到时候再放了也不迟！”
他立刻拿起对讲机，压低声音对六叔说：“六叔，先别声张，把鱼找地方藏好，回去再说，看看能不能找到门路！”
众人赶紧七手八脚地将犬型石首鱼往活水舱隐蔽隔间转移，小峰一边搬一边忍不住问：
“凡子哥，这鱼鳔真能卖那么贵？具体能值多少啊？”
张凡蹲在舱口，看着鱼在水中游动的身影，沉声道：
“鱼肉其实没那么值钱，关键就是这鱼鳔金贵。”
“我之前在海鲜市场听老行家说过，一个完整的犬型石首鱼鱼鳔，在国外黑市能卖到25万美元，折合成人民币，差不多得165万左右！”
“165万？！”
小峰和张毅同时惊呼，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拳头，眼睛瞪得溜圆，手里的动作都停住了，满脸不敢置信。
张平也愣在一旁，手里的渔网绳都差点滑落，他出海二十多年，见过不少珍稀海货，却从没听过单单一鱼鳔能值这么多钱，震惊地说：
“这么贵？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值钱的鱼鳔……”
张凡刚想接话，对讲机又响了，六叔在那头叹道：
“凡子，这鱼我年轻时倒是捕捞过一次，当时被东家收走了，具体卖了多少钱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东家后来盖了新房，现在看来，估计也卖了不少钱。”
张凡对着对讲机说：“六叔，这鱼鳔价格远超咱们想象，回去找渠道时可得万分小心，千万别出岔子。”
挂了对讲机，他看着众人震惊的模样，又补充道：“虽然值钱，但风险也大，咱们回去先打听清楚，稳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