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马匪看他们几人身手都这么厉害,一看就不好对付。
反正他已经抓到了一个,只要有个收获就行了,就不想再跟他们这几个硬茬子拼命了。
正好,掳走段俏颜的马匪回过头,吹了一声又长又响的口哨。
其他马匪听见哨声,立刻调转马头,朝着来的方向跑了。
这帮人跑得飞快,一眨眼功夫就没影了,只留下满地乱七八糟的马蹄印子。
刚才还喊打喊杀的地方,一下子变得死静,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
宁昭浑身都是土,胳膊上被刀划了一道大口子,血不停地往外流。
可她好像完全感觉不到疼似的,就那么傻呆呆地看着段俏颜被带走的方向,整个人跟丢了魂一样。
铁平舟捂着肩膀上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的,从不远处的石头后面走出来。
楼七走到宁昭身边,沉声问道:“阿颜...”
话没说完,铁平舟就低下头,眼睛里全是自责,然后狠狠一拳砸在地上,手都砸出血了。
莫墨直接哭出了声:“姑娘,姑娘被马匪抓走了...”
她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脸白得像纸一样,嘴里不停地念叨:“都怪我,都怪我...刚才我要是能拉她一把,说不定就能把她拉回来了...”
他们都知道,落在那些杀人不眨眼的马匪手里,会遭到什么样可怕的事情。
一想到这个,大家都皱起了眉头。
安昭猛地站起来,要往马匪消失的方向追:“我去救她!”
楼七伸手拦下她:“你冷静点!我们这样去,就是白白送死!”
“那怎么办?!”安昭眼睛都红了:“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看着姑娘被他们...”
后面的话她实在说不出口,撇过头擦掉不听话的泪珠。
楼七望着远处,眉头皱得紧紧的,想了一会,开口说道:“现在光着急没用。”
“我们得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把伤口处理一下,再看看这马车能不能修好。”
“那帮马匪刚得手,抢了人,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回来了。”
“他们既然只是把阿颜抓走,没有当场杀掉,说明她暂时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可能是看她长得好看,想带回去...”
后面的话他没明说,但大家都心里明白。
楼七叹了口气:“这片地方太大了,马匪也不止一伙,我们要先查清楚他们的底细。”
“是黑洞边的马匪!”莫墨立马站起来哭着说道。
“黑洞边?”安昭倒吸一口凉气,光听这名字就知道肯定不是个好地方。
楼七也皱起了眉头:“就凭我们这几个人,想从黑洞边的老窝里把人救出来,简直比登天还难。”
安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楼七说得有道理。
现在冲动行事,不但救不回姑娘,还会把自己也搭进去。
姐妹俩互相看了一眼,又望向段俏颜被掳走的方向,拳头攥得嘎吱响。
两人在心里默默发誓:姑娘,你等着,不管多难,我们一定要找到你,把你救出来!
......
段俏颜被马匪头子像捞麻袋一样捞到马背上,脸朝下横放着。
马跑起来特别颠簸,她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颠出来了,恶心得想吐。
风在耳边呼呼地刮,带起的沙土打在脸上和手上,又疼又麻。
自己落在他们手里,会是什么下场?她连想都不敢细想。
那马匪头子被她闹烦了,伸出手在她屁股上“啪”地来了一下,不算特重,但侮辱性极强。
对方粗声粗气地吼道:“给老子老实点!再乱动就把你丢下去喂野狼!”
段俏颜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又羞又气,脸一下子红了。
“啊啊啊!你居然打我屁股!我爸都没打过!黑炭头你完了!”
罗亚被她一句黑炭头气笑了,这个瘦不拉几的女人竟敢这样喊他。
随即又抬手在段俏颜屁股上来了一下:“再喊一句试试...”
段俏颜很怂地停止了挣扎,身体虽然不动了,但脑子却飞快地转了起来。
硬来肯定不行,自己打不过他们,得想办法,得动脑子!
马队一路狂奔,跑了很久很久,直到太阳快落山,天都快黑了,才在一片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地方停了下来。
罗亚像拎小鸡一样,把段俏颜从马背上拎下来,随手扔在地上。
段俏颜摔在地上,屁股摔得生疼,但她咬着嘴唇,硬是没叫出声。
她迅速从地上爬起来,警惕地看着四周,观察着这个陌生的地方。
没过多久,几十个马匪嘻嘻哈哈地围了过来,像看什么动物园里的新鲜动物一样,上上下下地打量她。
那些目光在她身上扫来扫去,让她觉得特别难受,浑身都不自在。
一个单眼的马匪咧着嘴,笑嘻嘻地说:“老大,你看这娘们,长得还挺标致!虽然瘦了点,收拾收拾肯定是个美人!”
旁边一个长得干瘦的马匪也跟着起哄,搓着手说道:“是啊老大,你看这天也快黑了,要不今晚就让兄弟们开心开心?”
段俏颜一听这话,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后背的冷汗瞬间就冒出来了。
不能慌,绝对不能慌!一晃就全完了!
罗亚瞪了那两人一眼,没好气地骂道:“都给我滚一边去!这女人我留着有用!谁都不准打她的歪主意!”
他这么一发话,其他人虽然心里痒痒,有点不甘心,但也不敢再瞎起哄了。
罗亚转过头,仔细打量着段俏颜,发现她虽然狼狈,但眼神清亮,并没有像普通女人那样哭哭啼啼,心里觉得有点意外。
他粗声粗气地问道:“喂,你叫什么名字?从哪来的?”
段俏颜心里咯噔一下,知道绝对不能说实话!
她立刻戏精附体,装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眼睛一眨,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了,带着哭腔开始介绍自己:“我叫如花,从大兴国来的。”
罗亚没有说话,摸着长满胡茬的下巴,好像在琢磨着什么。
过了一会,他对手下挥挥手吩咐道:“把她带到旁边那个小土屋里关起来,给我看好了,别让她跑了!怎么处置,明天再说!”
段俏颜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暗暗庆幸,至少今天晚上是安全了,暂时躲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