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觉得大脑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中，瞬间一片空白，耳边的引擎声、嘶吼声都消失了，只剩下无边的死寂。
身体的本能让他下意识踩下刹车，越野车猛地停下，轮胎在地面划出两道黑色痕迹。
周灵和颜欢猝不及防，身体重重前倾，幸亏系着安全带才没受伤。
不过两三秒的时间，大脑的空白感骤然褪去，但齐明的脸色却变得铁青，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握着方向盘的手甚至在微微颤抖。
“是……精神系高级丧尸。”他声音沙哑，带着难以置信的凝重，“它刚才干扰了我的意识。”
颜欢心头一沉，转头看向后视镜，原本被甩开的丧尸正循着声音追来，而且数量似乎比刚才更多了，它们迈着僵硬的步伐，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包围圈，缓缓逼近。
“精神系……”周灵浑身一寒，抱着小宇的手臂收得更紧了，“这种丧尸最是难缠，能操控普通丧尸，还能干扰人的心智……我们现在怎么办？前后都被堵死了！”
齐明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刚才意识被入侵的不适感，可眼底的绝望却越来越浓。
他重新踩下油门，可越野车刚往前挪动了几米，就被迎面扑来的几只丧尸挡住了去路。
而两侧的丧尸已经逼近车身，丑陋的爪子在车窗上抓挠，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看来……我们回不去了。”齐明的声音低沉而无力，心中涌起一阵绝望。
精神系高级丧尸的操控下，这些普通丧尸如同训练有素的士兵，将他们的退路彻底封死。
车厢外，丧尸的嘶吼声越来越近，黑暗中仿佛有一双冰冷的眼睛，正注视着被困在绝境中的他们。
黑暗像浓稠的墨汁浸透了小路，丧尸们的嘶吼声渐渐低了下去，仿佛在为它们的带领者让出道路。
前方那道缓缓走来的身影，穿着一件深色外套，头发整齐，若不是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眼眶周围泛着淡淡的青黑，几乎和末世前的普通人别无二致。
他步伐平稳，没有普通丧尸的僵硬蹒跚，一步步朝着越野车逼近。
“他要过来了，”周灵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牙齿打颤的声响在寂静的车厢里格外清晰，“我只是中级水系……完了……”
她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满心都是绝望。
齐明双手紧握方向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他的火系异能在中级里算得上强悍，可面对传说中能操控丧尸、干扰心智的高级精神系丧尸，这点力量就像萤火之于皓月。
“颜姐，我去引开它们，你带着周灵和小宇找机会跑吧！”他声音沙哑，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颜欢没有应声，她的目光紧紧锁在那个逼近的高级丧尸身上，神色平静得有些反常。
高级丧尸的脚步没有停顿，距离越野车越来越近，三百米，两百米，一百米……
他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扫过车厢里的三人，像是在打量自己的猎物。
齐明将手手按在车门把手上，随时准备冲出去。
就在这时，颜欢突然抬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没看清的东西，指尖一弹，便如离弦之箭般射了出去，直奔高级丧尸的面门。
“那是什么？”周灵下意识地惊呼。
高级丧尸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似乎没把这张薄薄的纸张放在眼里，抬手就要挥开。
可就在接触到他身体的瞬间，符纸突然迸发出刺眼的金光，紧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轰”声炸响。
狂暴的能量冲击波瞬间扩散开来，周围的丧尸被掀飞了一片，越野车也剧烈晃动了一下。
烟尘弥漫中，那道挺拔的身影瞬间被吞噬，等烟尘稍稍散去，原地只剩下一堆焦黑的残骸，气息彻底消失不见。
失去了精神操控的普通丧尸们瞬间陷入混乱，嘶吼着四处冲撞，没有了之前的章法。
齐明和周灵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脸上还残留着刚才的绝望，此刻却被巨大的震惊取代。
颜欢目光扫过混乱的丧尸群，对还在发愣的两人道：“愣着干什么？趁现在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