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品商店里挤满了人,货架上摆满了各种海洋主题的商品——毛绒玩具、钥匙扣、明信片、t恤,应有尽有。
萧雨晴拉着姬千鹤的手,在货架之间穿梭,眼睛四处张望。
突然,他停在一个摆满企鹅玩偶的货架前,眼睛亮了起来。
千鹤,你看!他松开她的手,拿起两个企鹅玩偶。
那两个玩偶大小一样,都是黑白相间的帝企鹅造型,圆滚滚的肚子,短短的翅膀,橙黄色的小嘴和脚掌。唯一的区别是,一个脖子上系着黑色的小领结,另一个系着黑色的小蝴蝶结。
这两个是一对!萧雨晴把两个玩偶举起来,脸上的笑容灿烂,我们一人一个好不好?
姬千鹤看着他期待的眼神,嘴角勾起来。
萧雨晴立刻笑得更开心了,他把系着蝴蝶结的那个递给姬千鹤,自己抱着系领结的那个。
这个给你!
姬千鹤接过玩偶,手指摩挲着柔软的绒毛。
*一对...*她在心里想,*他是在说我们也是一对吗?*
心里涌起一股甜蜜的暖流,像蜂蜜一样粘稠,从胸口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
萧雨晴抱着玩偶去收银台结账,姬千鹤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小小的背影,嘴角的笑容怎么也压不下去。
付完钱,两人各自抱着自己的企鹅玩偶走出商店。
走了一段路,萧雨晴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姬千鹤。
他歪着头,红色的眼睛里闪着一丝狡黠的光。
千鹤。他的声音很甜,但带着一点点试探。
刚才你为什么，要挡在我和那个饲养员姐姐之间啊?
姬千鹤的身体僵住了。
她的脸开始发烫,耳朵也红了起来。
我...我没有...她说,但声音听起来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萧雨晴往前走了一步,仰着头看她,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
真的吗?他问,声音还是那么甜,但语气里多了一丝戏谑,我觉得你好像有点吃——醋——?
他把最后两个字说得很慢,每个字都像小锤子一样敲在姬千鹤心上。
姬千鹤的脸更红了,她别过头,不敢看他。
我...我才没有!她辩解,但连她自己都觉得这话说得心虚,我只是...只是觉得她工作时间不应该...不应该...
她说不下去了,因为她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编下去。
萧雨晴一声笑了出来,笑声像小铃铛一样清脆。
*千鹤吃醋的样子好可爱!*他在心里想,*平时都是她捉弄我,现在终于轮到我了!*
但看着姬千鹤真的窘迫的样子,他的心又软了。
他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臂,笑着说:好啦好啦,我不逗你了。
姬千鹤松了口气,但还是不敢看他。
其实呢，萧雨晴的声音变得很轻,带着一丝羞涩,我很开心。
姬千鹤愣了一下,终于转过头看他:开心?
萧雨晴点头,脸颊泛起淡淡的粉色:嗯，因为千鹤吃醋,说明千鹤很在乎我。
姬千鹤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声音有些沙哑:傻兔子。
萧雨晴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我们去看海豚表演吧!他突然又恢复了活力,拉着姬千鹤的手往前走,听说很精彩!
姬千鹤任由他拉着,心里还在回味刚才那句很在乎我。
*当然在乎。*她想,*比什么都在乎。*
海豚馆的入口处已经排起了长队。
人很多,有带着孩子的家庭,有成群结队的学生,还有像他们这样的情侣。大家都在兴奋地交谈着,期待着即将开始的表演。
萧雨晴和姬千鹤排在队伍的末尾,慢慢往前挪动。
人越来越多,队伍越来越拥挤。
萧雨晴抱着企鹅玩偶,被前后左右的人挤得有些不舒服。
姬千鹤站在他身后,用身体挡住后面涌上来的人群,给他留出一点空间。
队伍又往前挪了几步。
就在这时,萧雨晴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碰到了他的腿。
一开始他以为是不小心的碰撞,毕竟人这么多。
但那个触感没有离开,反而开始往上移动。
有人的手,从他裙子下面,隔着裤袜,摸上了他的大腿。
那只手很粗糙,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黏腻感,手指在他大腿上揉捏着,感受着裤袜下肌肤的弹性和柔软。
萧雨晴的身体瞬间僵硬,脸色刷地变白。
什么——他刚要转身。
但姬千鹤比他更快。
她看到了。
她看到一个中年男人,猥琐的眼神,伸出的手,还有萧雨晴惊恐的表情。
她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像北极的寒冰。
她的手像闪电一样伸出去,抓住那个男人的手腕,然后猛地一扭。
咔——
清脆的声音在嘈杂的人群中格外刺耳。
啊——!男人发出一声惨叫,脸都扭曲了。
他的手腕被姬千鹤掰成了一个不自然的角度,手掌无力地垂着,明显是脱臼了。
但让人惊讶的是,那个男人在惨叫之后,竟然用另一只手抓住脱臼的手,然后熟练地一掰——
咔嗒。
手又回到了原位。
他的脸上全是汗,但动作却异常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了。
周围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纷纷往后退,在他们周围空出一片空地。
怎么回事?
那个人怎么了?
好像有人打架?
两个穿着制服的保安很快挤过人群,来到他们面前。
怎么回事?其中一个保安问。
然后他看到了那个男人,表情立刻变了,从警惕变成了厌烦和无奈。
又是你?
那个男人开始破口大骂,手指着姬千鹤:这个臭婊子弄伤我了!我要告她!我要报警!
姬千鹤的声音冷得像冰:他摸我男朋友。
她的语气平静,但每个字都像刀子一样锋利。
保安的表情更加厌烦了。
先生,你需要跟我们走一趟。他和另一个保安一左一右抓住男人的胳膊。
放开我!我没做什么!这是诬陷!男人挣扎着,嘴里不停地骂着脏话。
但两个保安力气很大,硬是把他拖走了。
另一个保安回过头,对萧雨晴和姬千鹤说: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这个人是惯犯,我们已经把他赶出去不知道多少次了,但他总是能混进来。
他叹了口气:我们会加强安保措施的。
萧雨晴的脸还是很白,他抱着企鹅玩偶,手指都在发抖。
谢...谢谢...他的声音很小。
保安点了点头,转身去处理那个男人了。
周围的人群开始恢复正常,队伍继续往前移动,但很多人还在窃窃私语,用同情或好奇的眼神看着他们。
姬千鹤立刻把萧雨晴拉进怀里,手臂紧紧地环住他。
没事了。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安抚,我在这里。
萧雨晴把脸埋进她的肩膀,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好恶心...*他后怕的想着,*那个人的手...*
但姬千鹤的怀抱很温暖,很安全,慢慢地他的心跳开始恢复正常。
千鹤...他小声说。
谢谢你。
姬千鹤没说话,只是把他抱得更紧了一些。
队伍继续往前移动,很快就轮到他们了。
他们走进海豚馆。
里面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空间,中央是一个巨大的水池,水是清澈的蓝色,在灯光下泛着波光。水池周围是阶梯式的座位,一圈一圈地往上延伸,可以容纳几百人。
空气中弥漫着海水的咸腥味,还有一种湿润的、清凉的感觉。
人们陆续找到座位坐下,孩子们兴奋地指着水池,大人们拿出手机准备拍照。
姬千鹤拉着萧雨晴找到中间区域的两个座位,不太靠前也不太靠后,视野刚刚好。
萧雨晴坐下来,把企鹅玩偶放在腿上,深吸了一口气。
姬千鹤坐在他旁边,手伸过去握住他的手,手指和他的手指交缠在一起。
还好吗?她小声问。
萧雨晴转过头看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嗯！有你在,我就不怕。
他把头靠在她肩膀上,闭上眼睛。
姬千鹤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一下一下,很有节奏,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过了一会儿,广播里传来声音: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海豚表演!请大家就座,表演将在五分钟后开始。
灯光暗了下来,只有水池上方的几盏聚光灯还亮着,在水面上投下明亮的光斑。
人群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水池上。
萧雨晴也睁开眼睛,看向水池。
刚才的不愉快还没有完全消散,但姬千鹤就在身边,他的手还被她握着,这让他感到安心。
*没事的。*他对自己说,*千鹤会保护我的。*
水池里的水开始波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下面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