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冷笑一声,戒刀直劈而下,与耶律得重的巨斧相撞,火星四溅。
两人在城头激战,刀斧交锋之声震耳欲聋。
耶律得重本是辽国猛将,巨斧使得虎虎生风,可丧子之痛让他心神大乱。
招式渐渐失了章法,反观武松,越战越勇,每一刀都力道十足,步步紧逼。
耶律得重渐渐体力不支,招式间破绽百出。
“看刀!”武松抓住破绽,戒刀斜劈而下,斩断耶律得重的左臂。
耶律得重惨叫一声,鲜血喷涌,手中巨斧落地。
他强忍剧痛,转身想要逃窜,却被武松一脚踹中后背,翻身落马。
武松上前一步,戒刀架在耶律得重脖颈上。
耶律得重双目圆睁,怒吼:
“某乃大辽元帅,宁死不降!”
武松冷哼:
“不降便死!”
戒刀一挥,耶律得重头颅落地,滚落在城头,辽军士兵见状,彻底失去抵抗之心,纷纷扔下兵器投降。
城门被打开,吊桥放下,梁山军涌入关内。
关内已无抵抗,粮草军械尽数被缴获。
赤焰陉关隘的硝烟尚未完全散尽,城头的血迹经昨夜霜露浸润,凝结成暗褐色的印记。
王进刚部署完善后事宜——伤员移至后营医治,阵亡将士遗骸收殓入棺。
缴获的辽军军械分类入库,又令士兵加固关隘城墙、修补防御工事。
这才带着呼延灼、关胜、李俊等将领登上望楼,商议西进之策。
此前拿下赤焰陉后,王进已命林冲、卢俊义率领大军驻守涿州,一则稳固后方防线,二则转运粮草补给。
王进则亲率先锋人马进驻这处咽喉关隘,为攻破黑风渡做足准备。
望楼之上,晨曦尚未散尽,寒意顺着城垛的缝隙钻进来,打在王进的铁甲上,凝起一层薄薄的霜花。
他凭栏远眺,二十里外的天际线隐约勾勒出中易水河的轮廓,黑风渡便横亘在那道水线之上,像一柄辽人攥紧的铁锁,死死扼住北伐大军西进的咽喉。
“赤焰陉一战虽胜,但耶律得重残部退入关内,黑风渡若不能速破,我军粮草转运便要受制,久则生变。”
呼延灼身披皂袍,手持双鞭,鞭身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
“那黑风渡河道狭窄,暗流涌动,唯一的木桥年久失修,辽人必定在桥底、两岸设下埋伏,硬攻怕是要付出不小代价。”
王进颔首,指尖划过城砖上的刻痕,沉声道:
“兀颜光麾下的十一曜大将之一,罗睺星将耶律得荣守在此处,此人阴鸷多谋,绝非易与之辈。”
“更有二十八宿中的毕月乌国永泰、觜火猴潘异辅佐,国永泰善用毒箭,潘异精通水性,三人搭配,正是要借水险与我军周旋。”
帐下诸将闻言,皆面露凝重。
赤焰陉的厮杀声犹在耳畔,梁山军虽胜,却也折损了不少弟兄,若是黑风渡再陷入苦战,北伐的锐气怕是要被消磨大半。
就在此时,一员身披褐袍、面容刚毅的将领跨步出列,朗声道:
“将军,末将愿往!”
众人目光齐聚,正是新近归降的栾廷玉。
栾廷玉身形挺拔,腰间佩剑鞘上还留着征战的划痕,脸上未褪的风霜,恰是他在涿州城外拉起抗辽队伍的印记。
自王进率军攻破涿州,栾廷玉感其诚意,更念及辽人欺压百姓之苦,终是放下了祝家庄时的芥蒂,归入梁山麾下。
王进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却也有几分顾虑:
“栾将军勇冠三军,只是黑风渡地势险恶,辽军布防严密,不知将军可有破敌之策?”
栾廷玉抬手抚过颔下短须,目光锐利如刀:
“末将与梁山有祝家庄旧怨,此事当年传遍河北,辽人必定知晓。”
“如今我虽归降,却可借这层旧怨,行苦肉计诈降耶律得荣,潜伏于黑风渡中做内应。”
此言一出,帐下顿时一片哗然。
关胜上前一步,皱眉道:
“栾将军,耶律得荣阴鸷多疑,苦肉计需做得逼真,稍有不慎,便是身陷险境啊!”
“关统制所言极是,但正因耶律得荣多疑,才会信我与梁山的旧怨是真。”
栾廷玉语气坚定,
“当年祝家庄一战,我痛骂梁山假仁假义,誓不归降,这份恩怨辽人早有耳闻。”
“如今王将军若当众责罚于我,将我逐出营寨,我再带着亲信‘叛逃’至黑风渡,”
“耶律得荣必定不会生疑。待我潜伏成功,摸清防务,再与大军里应外合,黑风渡可破!”
王进沉吟片刻,他深知栾廷玉的武艺与智谋,更信他的忠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