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着晃了晃脑袋,甩了甩尾巴,一股陌生的“狗性”差点控制不住自己——
要不是他意志坚定,差点就跟着本能去啃地上的骨头。
“冷静冷静!”他在心里默念,“义父乃大商人皇,还是咱蓝星同乡,肯定不会骗我!”
“做狗怎么了?做狗好啊!没人注意,方便潜伏,等西岐起兵,姬发一出现,我就能趁机夺舍!”
这么一想,他瞬间舒坦了,摇着尾巴在荒草坡上转了两圈,鼻子嗅了嗅——
还别说,狗鼻子就是灵,远处村子里飘来的饭香都能闻得一清二楚。
他叼起一根骨头,慢悠悠地往西岐旧地的村落挪去,心里打着算盘:
先找个能混吃混喝的地方躲着,反正做野狗自由,没人管,还能顺便打听消息,看看西岐啥时候起兵,姬发在哪儿。
路过一个村口时,几个孩童拿着石头砸他,他麻溜地夹着尾巴跑开,心里却不气——
现在的委屈都是为了以后当周天子!等老子当上天子,非得让这些小屁孩知道,当年砸的是未来的“圣上”!
跑到一棵老槐树下,他趴在树根上,晒着清晨的太阳,舔了舔爪子。
远处传来村民的闲聊声,有人说“最近好像有仙人在西边活动”,有人说“听镇上的说书先生讲,人皇陛下在四处游山玩水,好像身子不太好”。
他耳朵一动,心里嘀咕:
义父果然快撑不住了,西岐的仙人都开始活动了,起兵肯定不远了!
姬发啊姬发,你可得赶紧出来,别让老子等太久!
他甩了甩尾巴,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趴着,眼睛警惕地盯着来往的人——
现在他是一条没人管的野狗,既能混吃混喝,又能打探消息,简直是潜伏的最佳身份。
等西岐起兵,姬发一露头,他就找准机会,一口“吞”了那小子的魂,稳稳当当做他的周天子!
“义父放心!”他在心里默念,“咱肯定不给你丢脸,更不给蓝星人丢脸!”
“等我当了周天子,指定帮你盯着天道和佛门,不让他们欺负人族!”
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身上,暖洋洋的。他打了个哈欠,眯起眼睛——
做狗的日子虽然有点憋屈,但一想到未来的周天子之位,就觉得浑身是劲。
蛰伏就蛰伏,反正他有的是耐心,只要能成功,现在吃点苦,值了!
一年后,转眼春去秋来,一年时光倏忽而过。
老槐树下的野狗,毛色比去年更杂乱些,肚子却圆滚滚的——
这一年里,它靠着讨食、偷鸡,把自己养得膘肥体壮,唯一没变的,是每天蹲在村口,眼巴巴望着西边的方向。
这天午后,它叼着半块啃剩的饼子,趴在树根上,看着村口来来往往的村民,全是扛着锄头、提着菜篮的寻常百姓,连个穿甲胄的影子都没有。
它忍不住在心里哀嚎:“义父啊!都整整一年了!”
“西岐这地方,除了庄稼长得好,连个士兵的影子都没见着,真的会起兵吗?”
它爪子扒拉着泥土,想起去年帝辛说的“西岐会有人造反,姬发会成西周之主”,心里犯起了嘀咕:
“不是说天道会扶持西岐吗?扶持啥了?”
“连个兵丁都没有,造啥反啊?总不能让村民拿着锄头去打朝歌吧?”
前几天它还特意跑到西边的山谷里转了一圈,除了几只野兔野鸡,连个仙人的踪迹都没有——
去年听说的“仙人活动”,好像也没了下文。
它叼着饼子,越想越慌:“义父该不会是忽悠我吧?”
“还是说姬发那小子还没出生?不对啊,都一年了,就算刚出生,也该长乳牙了吧?”
正琢磨着,远处传来两个老农的闲聊声:
“听说了吗?人皇上个月在南边的镇子上,还帮着村民赶跑了一伙土匪呢!”
“真的假的?陛下身子不是不好吗?我还以为……”“嗨,陛下是谁啊!就算头发白了,那股子气势,土匪见了都吓尿了!”
野狗耳朵一竖,心里更急了:
义父身子还这么硬朗?那西岐啥时候才起兵啊!它晃了晃尾巴,又有点庆幸——
义父活得久点好,万一自己还没夺舍姬发,义父就没了,天道要是不扶持西岐了,它这狗日子岂不是要过一辈子?
它啃了口饼子,眼神又坚定起来:
“不行!义父肯定不会骗我!他是人皇,还是咱同乡,说话算话!”
“说不定西岐在偷偷招兵买马,藏得严实!我再等等,再等半年,要是还没动静,我就去朝歌找义父问清楚!”
说罢,它甩了甩尾巴,叼着饼子往村后的破庙跑——那里既能遮风挡雨,又能听到村民的消息。
路过一户人家时,院里的母鸡咯咯叫着,它眼睛一亮,悄悄潜过去,趁主人不注意,叼起一只刚下的鸡蛋,撒腿就跑。
“汪汪!”它边跑边在心里喊,“姬发!你赶紧出来!不然老子就先把你们西岐的鸡都偷光!”
夕阳把它的影子拉得老长,一条野狗叼着鸡蛋,在田埂上狂奔,身后传来村民的骂声。
它却跑得更欢了——
不管西岐啥时候起兵,先把肚子填饱,养好精神,才能等得起、熬得住。
义父说了,要成大事,得有耐心。
它有!不就是等吗?
只要能当上周天子,别说再等一年,就是等十年,它也能等!
转眼又是半年,春风漫过田埂,帝辛牵着三霄的手,已行至朝歌东南地界。
这日清晨,他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脚步微顿,语气轻缓却带着尘埃落定的笃定:
“咱回朝歌吧。”
三霄眼底闪过一丝怅然,琼霄忙道:
“好!夫君,咱们飞回去,半日就到!”
帝辛却摇了摇头,伸手抚过道旁抽芽的柳枝,指尖沾着湿润的泥土气息:
“不飞,多走走。这大商的路,孤还没看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