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妖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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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暮色琴行与卸下的重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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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的傍晚,总带着一种与工作日截然不同的松弛与期盼。放学的铃声仿佛也比平日更显清脆悦耳,如同一道赦令,瞬间释放了被禁锢在课本与公式中的年轻灵魂。实验高中的校门口,顷刻间化作一片沸腾的海洋,穿着统一校服的学生们如同归巢的鸟雀,欢笑着、呼喊着,涌向四面八方。自行车铃铛叮当作响,与嘈杂的谈笑声、路边小贩的吆喝声交织在一起,谱写成一首充满烟火气的青春序曲。

夏语没有像大多数同学那样,或结伴走向小吃街,或急匆匆赶往公交车站。他逆着人流,走向校门外不远处一个相对安静的临时停车点。一辆黑色的轿车静静停在那里,流畅的车身在夕阳下反射着柔和的光泽。他拉开车门,坐进后排,对前排的司机低声说了句“去垂云乐行”,便靠在了舒适的后座上。

车辆平稳地驶离喧嚣的校门口,汇入垂云镇傍晚的车流。夏语微微侧头,看向窗外。周五傍晚的城镇,似乎连空气都弥漫着一种慵懒而欢快的气息。下班的人们行色匆匆却面带轻松,沿街的店铺早早亮起温暖的灯光,招揽着顾客。他的目光掠过这些熟悉的街景,心思却早已飘向了那个充满木质、金属与梦想气息的地方。

垂云乐行,那是他在学业与社团之外,另一片可以自由呼吸、安放音乐梦想的天地。

车子最终在一条相对僻静、富有文艺气息的街道口停下。夏语道了声谢,独自下车,朝着街道深处那家熟悉的琴行走去。

此时的夕阳,已收敛起白日里灼热的光芒,化作一轮巨大而温柔的赤金色火球,缓缓向着远方的地平线沉坠。天际被渲染成一片瑰丽磅礴的织锦,绯红、金橙、绛紫、靛蓝……各种色彩恣意流淌、交融,仿佛天空打翻了调色盘,泼洒出最浓墨重彩的一笔。阳光最后的余晖,如同一位慵懒的艺术家,漫不经心地将金色涂抹在“垂云乐行”那古朴的木质招牌上,以及擦拭得一尘不染的玻璃门上,使得整个门面都氤氲在一层暖融融的光晕里,显得格外宁静而温暖。

夏语放轻脚步,走到玻璃门前,并未立刻推门而入。他微微侧身,透过明亮的玻璃,向店内望去。

琴行内部的光线比外面稍暗,更显出一种静谧的氛围。各式各样的吉他、贝斯如同忠诚的卫兵,整齐地悬挂在墙壁上或倚靠在支架上,哑光与亮光的漆面在昏黄灯光的照射下,流淌着低调而奢华的光泽。架子鼓的铜镲片偶尔反射出一点锐利的光芒,键盘安静地立在角落,仿佛在沉睡。

而在店铺最里面,那张宽大的、堆放着些许乐谱和零配件的电脑桌前,东哥正坐在那里。

他背对着门口,微长而略带卷曲的头发随意地披在肩上,身影在略显杂乱却充满生活气息的空间里,显得有些孤独。他指间夹着一支燃了半截的香烟,淡蓝色的烟雾袅袅升起,在他头顶盘旋、散开。他并没有在看电脑屏幕,而是微微低着头,眉头紧锁,仿佛陷入了某种深沉的思考,连那烟雾都似乎带着凝重的味道。

夏语看着东哥那难得一见的沉思侧影,嘴角不由得微微勾起一个温暖的弧度。他没有出声打扰,只是轻轻地、缓慢地推开了那扇沉重的玻璃门。

“欢迎光临!”

门上方的电子感应器发出清脆而机械的女声,瞬间打破了琴行内几乎凝固的安静,也像一颗投入静水的小石子,惊扰了东哥沉浸的思绪。

东哥猛地回过神,几乎是下意识地,迅速将指间的香烟摁灭在手边一个布满烟蒂的金属烟灰缸里。他一边用手在面前的空气里用力挥舞了几下,试图驱散那些残留的烟雾,一边带着被打断的些许茫然和习惯性的营业笑容,转头看向门口。

当他的目光落在夏语那张带着熟悉笑意的年轻脸庞上时,脸上的茫然瞬间被惊喜和意外所取代。

“哎呦!是你小子!”东哥站起身,脸上的笑容变得真切而热情,带着点嗔怪,“电话里不是说得挺清楚,这几天有事要忙,不过来了吗?怎么,这才两天没摸琴,就手痒得受不了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向门口,仿佛迎接一位久别重逢的老友。

夏语笑着迈进门,感受着店内熟悉的、混合着木头、油漆、皮革以及淡淡烟草和灰尘的独特气息,这味道让他感到莫名的安心。他环顾了一下空荡荡的、没有学生的练习区,随口问道:“是啊,心里惦记着,就过来了呗。东哥,今天下午这么清静?没有学生来上课吗?”

“下午这个点,孩子们都在学校里上正课或者兴趣班呢,哪有空往我这里跑?” 东哥解释道,顺手从旁边的柜子上拿起一瓶空气清新剂,对着自己刚才坐的位置附近“呲呲”喷了好几下,柠檬味的清新剂迅速弥漫开来,试图掩盖那顽固的烟草气味。“得等到晚上,那才是他们来我这里‘放松’和‘培养爱好’的时间。”

他招呼着夏语往里面走:“来来来,别在门口站着了,过来坐下说。”

夏语走到那张熟悉的、摆放着一套精致茶具的小茶几旁的沙发前,坐了下来。他看着东哥还在为那点烟味忙活,有些过意不去,出声劝阻道:“东哥,真不用这么麻烦,我早就习惯了。没事的。”

东哥却摆了摆手,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那不行!我不知道你要来,不然我肯定到门外抽去。让你一个半大孩子吸我的二手烟,像什么话!”

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夏语无奈地摇了摇头,用带着点少年老成的口吻,再次说出那句不知说过多少遍的劝告:“我还是那句话,东哥,少抽点烟,对身体真的不好。”

东哥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他走到夏语身边坐下,用力拍了拍夏语的肩膀:“哈哈哈!你小子!几天不见,还是这副小老头的调调!一点没变!”

夏语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以示抗议。

东哥笑够了,目光落在茶几上的茶具,兴致勃勃地挽起袖子:“正好,你来了。最近你没来,我一个人闲着也是闲着,就在这泡茶功夫上下了点心思。今天让你尝尝哥的手艺,你也给我这个新手指点指点,看有没有进步?”

说着,他就要动手烧水洗杯。

夏语见状,连忙起身想要接手:“东哥,还是让我来吧,你这……”

“别别别!坐下坐下!”东哥按住他的肩膀,语气坚决,“今天你就安安生生坐着,让我来伺候你一回!也让你看看,我东哥除了会调音修琴,是不是也能把这茶道玩出点花样来!”

夏语拗不过他,只好无奈地坐回去,捂着额头道:“东哥,你这不是要折煞我吗?我哪敢要您伺候啊?您这……”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正在准备茶叶的东哥动作忽然一顿。

东哥的鼻子微微抽动了两下,像是敏锐的猎犬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他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带着一丝疑惑,缓缓转过头,目光精准地落在夏语身上,尤其是他那只一直刻意保持自然垂放的左臂。

他凑近了些,又仔细地闻了闻,眉头渐渐皱了起来,语气变得严肃而肯定:

“你身上……有药味。你弄伤了?”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夏语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化开一丝无奈的苦笑,像是做错了事被长辈抓个正着的孩子。他叹了口气,承认道:“果然……还是什么都瞒不过东哥你这鼻子啊。”

东哥立刻停下了所有泡茶的动作,身体坐直,目光如同探照灯般聚焦在夏语身上,脸上写满了毫不掩饰的担心:“怎么回事?哪里弄伤了?严不严重?什么时候的事?”

他连珠炮似的问题,透露出真切的关怀。

夏语下意识地想轻描淡写地带过,摆了摆右手,依旧下意识地避开了左手:“没事的,东哥,真不要紧。就是……不小心弄到了左手而已,一点小伤。”

“左手?”东哥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像是一座隆起的小山丘,他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专业,“小伤?小伤怎么可能有这么重的药味?这不像是一般药酒的味道,倒像是……敷了那种药膏或者捣碎的草药之后,渗透到衣服纤维里的味道!你小子别想糊弄我!把手给我看看!”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

夏语还想坚持,嘴上说着“真的没事,就是软组织挫伤,已经好很多了”,为了增加说服力,他甚至下意识地尝试微微抬起那只受伤的左臂,想要展示一下“灵活性”。

然而,就在手臂抬起不到十公分的瞬间,一股尖锐而熟悉的刺痛感,如同被高压电流击中,猛地从伤处窜出,迅速蔓延至整个左半身,甚至让他右侧的太阳穴都跟着突突直跳!他的动作瞬间僵住,额头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脸色也在刹那间白了几分。

“别动!”东哥眼疾手快,立刻出声制止,同时伸手虚扶了一下,生怕他再乱来。他看着夏语那强忍疼痛、冷汗涔涔的样子,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声音带着后怕和责备,“你看你!还逞强!我看你这左手的伤势,根本不像你自己说的‘软组织挫伤’那么简单!这程度的反应,绝对不是打篮球或者平常磕磕碰碰能弄出来的!”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紧紧盯着夏语的眼睛,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老实交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别想着再用那些轻飘飘的理由来忽悠我!”

面对着东哥那洞悉一切、充满关切与不容置疑的目光,夏语知道,再多的隐瞒都是徒劳,也是对这个真心关怀自己的兄长的一种辜负。他靠在沙发背上,仿佛卸下了一层沉重的盔甲,轻轻地、长长地叹了口气。

窗外的晚霞似乎也感受到了他情绪的转变,光芒变得更加柔和而深沉。

于是,在这个被乐器环绕、弥漫着淡淡柠檬清香和草药苦涩的静谧空间里,夏语缓缓地、原原本本地,将那个夜晚在小巷子里遭遇袭击,如何护着吴辉强先走,如何挨了那结结实实的一脚,导致左臂重伤的事情,细细地说与了东哥听。他的声音平静,却仿佛带着那个夜晚的凉意与惊心动魄。

东哥安静地听着,脸色随着夏语的叙述而不断变幻,时而紧张,时而愤怒,最终都化为了深深的心疼。他下意识地又伸手去摸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根习惯性地叼在嘴上,甚至摸出了打火机。

“咔哒”一声,火苗即将触及烟卷的瞬间,夏语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东哥的动作猛地顿住,他看了一眼夏语,又看了看指间的香烟,仿佛这才回过神来,自嘲地笑了笑,将烟从嘴上拿下来,重新塞回烟盒,连同打火机一起推得远远的。

“去看医生了吗?医生具体怎么说的?”东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专注于解决问题,“是看的西医还是中医?治疗方案是什么?”

夏语看着东哥克制住烟瘾的样子,心中微暖,详细回答道:“出事当晚就去医院了,看的西医,拍了片,说没伤到骨头,但软组织损伤和淤血比较严重,给打了石膏固定。后来我哥回来了,不放心,又带我去找了一位他相熟的、很有经验的老中医,就是那种老派的跌打师傅。”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庆幸:“老师傅手法很好,给我重新处理了,用了特制的药酒和草药外敷。你看,现在肿已经消了很多,手臂也能稍微动一动了,虽然还是疼。要不是恢复得还不错,我也不敢跑来见你,怕你担心。”

他看着东哥依旧紧锁的眉头,故意扯出一个轻松的笑容,试图驱散这沉重的气氛。

东哥看着他脸上那勉强挤出来的、带着明显疲惫和痛楚的笑容,心中一阵酸涩。他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夏语完好的右肩,声音低沉而充满理解:

“小子,在我这儿,你用不着把自己伪装得这么坚强。是,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但那说的是面对敌人和困难时的勇气,不是在关心你的人面前死撑!”

他的目光如同温暖的烛火,试图融化夏语伪装的冰层:“难受了,痛了,害怕了,这都是人之常情。有时候,痛痛快快地哭一场,把心里的委屈和恐惧都哭出来,哭完了,擦干眼泪,再咬着牙站起来!那才是真爷们!硬憋着,只会内伤更重!”

夏语听着东哥这粗粝却充满力量的话语,鼻尖微微发酸。他低下头,沉默了几秒,再抬起头时,脸上的笑容真实了些许,也带着一丝释然:

“哭过了……也痛过了。东哥,现在……真的没事了。”

那声音很轻,却仿佛卸下了千钧重担。

东哥看着他眼中那抹终于不再刻意隐藏的脆弱与坦诚,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了一个欣慰而又带着疼惜的笑容。他再次用力拍了拍夏语的肩膀,仿佛要将自己的力量传递过去:

“没事了就好!没事了就好!”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沉稳而充满信心,“时间还来得及,距离元旦晚会还有段日子。听我的,现在什么都别想,首要任务就是好好养伤!绝对不能再着急上手练琴,知道吗?等伤彻底好了,咱们再从头来过!”

夏语自然明白东哥指的是乐队排练的事。他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带着愧疚问道:“可是……这样子,会不会耽误大家的排练进度?真的……可以吗?”

东哥闻言,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不以为意和强大的底气:“耽误什么?不是还有你那些靠谱的小伙伴在吗?不是还有我吗?我们难道都是摆设?放心吧,天塌不下来!”

他看着夏语依旧有些低落的情绪,收敛了笑容,语气变得语重心长:

“小子,不瞒你说,我刚听你讲到受伤的时候,就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夏语抬起头,有些讶异地看着他。

东哥目光深邃,仿佛能看进他的心底:“你是不是在想,刚受伤那会儿,看着肿得老高、连衣服都穿不进去的手臂,打着厚厚的石膏,还得吊在脖子上,就觉得……完了,彻底完了?元旦晚会肯定去不成了,小钟、阿荣、小玉他们,也一定会被你连累,无法上台表演了?学校那边,是绝对不会允许一个伤员顶着风险上台的,对不对?”

夏语怔住了,东哥的话,一字一句,都像是精准的箭矢,射中了他内心深处最隐秘、最不愿意承认的恐惧。他缓缓地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东哥……你想的,一点都没错。那时候……我真的是这么想的。我觉得……我拖累了所有人。”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自责。

东哥理解地点点头,语气平和却有力:“你的想法,从某个角度来说,没错。学校出于安全和责任考虑,确实不会允许一个明显带伤的学生上台表演。而乐队失去了主唱和贝斯手,也确实很难独立完成演出。”

他话锋一转,目光紧紧锁住夏语,问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但是,夏语,这些……真的是最重要的吗?”

夏语疑惑地看着他。

东哥的声音沉稳而清晰,如同磐石:“不能上台演出,固然是遗憾。可是,你告诉我,谁的年少时代,是完全没有遗憾的呢?谁的青春画卷,是完美无瑕、没有一点缺憾的呢?”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责备,更多的是心疼:“我一直都跟你说,别总是习惯性地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一个人身上!你以为你是超人吗?这样子活着,得多累啊?”

他的目光扫过墙上那些安静的乐器,仿佛在看着乐队的每一个成员:“而且,你把你的队友,把我东哥,又当成什么人了?你觉得我们会因为你受伤了,不能上台了,就去憎恨你?埋怨你?把你当成团队的罪人吗?”

夏语被问得哑口无言,他喃喃地,像是问东哥,又像是问自己:“难道……不会吗?不会怪我吗?毕竟……是我拖累了大家……”

“你想太多了!傻小子!”东哥斩钉截铁地打断他,语气无比肯定,“我们是一个团队!是一个为了共同目标一起努力的队伍!真正的团队精神,是互相扶持,是绝不抛弃任何一个暂时掉队的同伴!明白吗?”

他反问道:“你自己摸着良心说,如果今天受伤的不是你,而是小钟,是阿荣,或者是小玉,你会因此埋怨他们吗?你会去憎恨他们拖累了进度吗?”

“绝对不会!”夏语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坚定地摇头,“我只会想着,怎么才能更好地帮助他们,怎么调整计划,大家一起度过这个难关!”

“这就对了!”东哥脸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笑容,用力一拍大腿,“你这个想法,跟我,跟你的那些队友们的想法,是一模一样的!”

他看着夏语,眼中闪烁着回忆的光芒:“你记得你那天打电话跟我请假之后吗?小钟、阿荣他们几个刚好就在这里练习。我跟他们说了你可能要请假一段时间,具体原因没说。你猜他们怎么反应的?”

夏语摇了摇头,眼中带着期待和一丝紧张。

东哥清了清嗓子,惟妙惟肖地模仿起小钟那带着担忧却又笃定的语气:“‘东哥,老夏肯定是遇到什么重要的事情了,不然他绝对不会随便请假的!他比谁都看重排练!’”

接着,他又模仿鼓手阿荣那言简意赅、却充满信任的腔调:“‘嗯。老夏一定是这样子。’”

最后,他学着键盘手小玉那轻柔而充满祝福的声音:“‘希望夏语哥的事情能顺利解决,可以早点回来跟我们大家一起练习吧。’”

东哥学完,摊了摊手,看着夏语,目光温暖而充满力量:“你看,这就是你的队友。没有猜疑,没有抱怨,只有信任和关心。现在,你该明白了吧?”

夏语静静地听着,眼眶微微有些发热。他用力地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哽咽,却又无比清晰:“我知道了,东哥……是我想得太多了,太狭隘了……我不该去怀疑我的队友们……”

东哥欣慰地笑了,伸出手,安抚地拍了拍夏语的腿:“我知道,你小子看着阳光开朗,其实内心比谁都敏感,责任心比谁都重。我也明白,你想把一切都扛起来,想做到最好的那种决心。”

他的语气变得深沉,带着长者的智慧:“可是,夏语,你还很年轻,未来的路很长很长。很多事情,真的不必要,也不可能做到十全十美。尽力而为,问心无愧,就够了。如果现在遇到这么一点挫折,就让你自我怀疑,想着打退堂鼓,那以后的人生里,遇到比这大得多的困难和风浪时,你该怎么办?难道就要被击垮,甚至……寻死觅活吗?”

“不会的!绝对不会!”夏语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那是一种被点燃的、不屈的火焰,“东哥,我从来没有想过放弃!这个念头,只是一瞬间的恐惧和软弱。我真正的想法,一直都是要尽快把伤养好,重新拿起贝斯,跟小钟、阿荣、小玉他们一起,继续我们的音乐!完成我们的舞台!”

“对!没错!就是这个劲儿!”东哥大声赞道,脸上洋溢着兴奋和鼓励,“这才是你夏语该有的样子!手,一定会好起来的!我对咱们老祖宗传下来的医术有信心,也对你的恢复能力有信心!”

他越说越激动,开始规划起来:“退一万步讲,就算到时候恢复得不是百分百理想,咱们也不是没有退路!我们可以调整表演模式啊!把贝斯的部分简化,只保留最核心、最简单的旋律线条,把更多的表现空间让给小玉的键盘,让小钟的吉他旋律更加突出!只要你的歌声在,只要乐队的心气在,办法总比困难多!不是吗?”

夏语听着东哥充满激情和智慧的安排,心中最后一点阴霾也被彻底驱散。他感觉一股暖流和强大的力量从心底涌起,让他不由自主地、由衷地说道:

“东哥……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东哥被这突如其来的、郑重其事的感谢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他习惯性地抓了抓自己那头微卷的乱发,然后故作潇洒地摆了摆手,语气恢复了平时的粗犷:

“行了行了!别整这些肉麻的!跟我还客气啥?还是那句话,你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给我好好养伤!在这之前,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排练的事有我们,你一概不许瞎操心,知道吗?”

夏语用力点头,像是接到了最重要的军令状。

随后,他又想起一件事,略带犹豫地问道:“东哥,那……我受伤这件事,需不需要跟乐老师报备一声?毕竟他是晚会审核的负责人……”

“不用!”东哥毫不犹豫地一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语气果断,“这事儿,咱们自己知道就行,暂时没必要跟老乐说。”

他看着夏语,眼神中带着一种“一切有我”的担当:“你的手不是已经在好转了吗?这就是最好的消息。跟他说了,反而让他平白担心,说不定还会横生枝节,影响审核。放心吧,真有什么问题,有我东哥在前面帮你挡着!你只管安心养伤!”

夏语看着东哥那副大包大揽、无比可靠的样子,满心的感激再次涌上喉咙,刚想开口再说些什么,却被东哥抢先一步打断。

“打住!打住哈!”东哥指着夏语,故意板起脸,“再说‘谢谢’这两个字,我可就真生气了啊!弄得那么见外!你要是真觉得过意不去,真有那份心,”他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了一个带着点狡黠的、商人式的笑容,“那就等伤好了,给我拿出十二分的劲儿来排练!到时候在元旦晚会上好好表现,一鸣惊人!多给我这‘垂云乐行’招揽点学生过来学琴学鼓,那才是实实在在的感谢!懂不懂?”

夏语看着他前一秒还豪气干云,下一秒就“斤斤计较”起生意经的样子,不由得失笑,心中那点感动化为了无奈而又亲切的笑意,摇头道:

“东哥……我发现你是越来越像一个精明的商人了。身上那点好不容易攒起来的艺术气息,都快被这浓浓的铜钱味儿给掩盖啦!”

东哥闻言,不但不恼,反而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伸手指着夏语:“你小子!敢调侃起我来了!”

“哈哈哈——”

爽朗而开怀的笑声,同时从这一大一小、亦师亦友的两人口中迸发出来,充满了整个琴行。那笑声是如此的真挚而富有感染力,仿佛连空气中那些细微的尘埃都跟着欢快地舞动起来。

压力释放后的笑声,总是格外具有穿透力和治愈力。

就连窗外那最后一抹留恋在天边的、如同羞赧少女脸颊的绯红晚霞,似乎也被这满室轻松欢快的笑意所吸引,沉坠的速度都放慢了许多,仿佛不忍离去,想要多聆听一会儿这代表着理解、支持与重新燃起的希望的声音。

暮色渐浓,垂云乐行内,灯火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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