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去然看着沙发旁突然出现的柳长风，瞳孔微微一缩。
他怎么会突然从灵台市来灵鸿市？
而且还能精准找到这里，这也太巧了吧。
张去然压下心中的震惊，缓步走到茶几旁，随声笑问道：“柳老您怎么会突然来灵鸿市，还找到这里了？”
柳长风端起桌上的灵茶，轻轻吹了吹热气。
平声应道：“我刚从刘力言那里过来，他跟我说你已经从保仙局出来，还去天衍宗做客了。”
他抬眼看向张去然，“以你的性子，肯定不会留在天衍宗过夜，你上次来灵鸿市不就是住在这里吗，所以就过来碰碰运气。”
张去然闻言，不禁失笑，转身走到一旁的灵茶柜前。
取出一个新的玉杯，给柳长风续上茶水。
热水注入杯中，灵茶的清香愈发浓郁，他一边倒茶一边调侃道：“柳老您这消息倒是灵通，该不会也是专门为了我来的吧？”
柳长风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话锋一转。
目光紧紧盯着张去然，沉声问道：“你是不是已经把天衍宗拉进快速通道项目了？”
张去然倒茶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坦然点头，将茶杯推到柳长风面前：“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柳老，这您都知道了？”
这事刚敲定，肯定不是消息传开的问题，而是柳长风根据一些线索猜测出来的。
柳长风又追问了一句，“不仅知道这个，我还知道，你见到天衍宗宗主萧天恒了？”
张去然再次点头，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顺势说出了心中的疑惑，“确实见到了。”
“只是我一直想不明白，那天衍宗一开始态度还不明朗，怎么萧天恒一出现，突然就答应我的条件了。”
他原以为要多费些口舌，没成想萧天恒竟如此干脆，这背后总觉得藏着什么他没看透的原因。
柳长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杯子时，眼神陡然变得凝重。
正声说道：“原因很简单，边境又起战火了。”
“边境战火？”
张去然眉头拧成一团，往前凑了半步，依旧还是有些不解的问道：“什么意思？”
“您说的边境战火，具体是哪个地方？怎么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
柳长风抬眼看向他，正声说道：“是汐川市那边，灵鸿行省最西边的门户。”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我从刘力言那里拿到的密报说，蛮族这次动了真格，集结了至少十万蛮族勇士。”
“还带着数头高阶蛮兽，硬生生冲破了边境的防御阵法。”
“只是现在行省高层还在刻意控制消息，怕引起修士恐慌，所以只有咱们这几个与高层有联系的大修知晓内情。”
话音落下，房间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几分。
张去然此刻的脑海中，飞速闪过汐川市的地图。
一旦汐川市沦陷，整个灵鸿行省可就都危险了。
柳长风看着他凝重的神色，继续说道：“萧天恒能坐稳天衍宗宗主之位，眼光绝非苏元正可比。”
“他之所以爽快答应合作，根本不是看中药园那点收益，而是盯上了快速通道的运输能力。”
“你想想，一旦全面开战，前线需要源源不断的灵材、灵器、丹药和修士支援。”
“以往靠飞舟运输，不仅速度慢、成本高，还容易被蛮族的空中力量拦截。”
“但快速通道不一样，一旦建成这几乎无成本，而且运输量是飞舟的数十倍乃至上百倍不止。”
“只要通道打通，灵材和修士等各类物资就能像流水一样输送到前线，这可是能左右战局的关键！”
“天衍宗提前绑定这个项目，等战时来临，他们既能凭借项目话语权获得高层青睐，又能优先保障自家宗门的物资供应，这步棋走得够远吧？”
张去然听完，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不由摇头笑说道：“原来如此.......”
“怪不得萧天恒如此干脆，合着是把快速通道当成了战时底牌。”
他靠回沙发，指尖轻轻敲击着膝盖，心中暗自腹诽。
苏元正是老狐狸，精打细算药园收益。
这萧天恒更是老狐狸中的老狐狸，直接把目光放在了战争红利上，果然大宗门的算盘都打得震天响。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不得不承认萧天恒的眼光毒辣。
恍惚间，他脑海中突然闪过前世的记忆。
前世的高速公路，最初不也是为了战时物资运输而生吗？
只不过后来世界基本和平了，才逐渐用于民用，但一旦开战，高速铁路依旧会成为最重要的运输线。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储物袋，心中有了更清晰的判断。
这修仙界的储物袋看似方便，可在真正的大规模战争面前，根本不够用。
就算是最高阶的储物袋，最多也就能装下十来吨物资。
可前线一场大战，那所消耗的物资可就是数以亿万吨量级，储物袋这点容量根本不够看。
而且储物袋的灵纹有耐久性，往返运输个十几次就容易出现裂痕。
一旦损坏，里面的物资全得报废。
再加上这玩意儿本身价格就高，算下来成本比用飞舟还贵，根本不适合大规模战时运输。
也正是因为如此，快速通道才显得尤为重要。
它就像修仙界的地下血脉，能稳定、大量地输送物资，还不用担心被轻易破坏，这才是真正重要的东西。
“这么说来，咱们得加快仙尊直聘灵鸿市子公司的进度了？”
张去然放下茶杯，正声说道：“一旦战事公开，肯定有不少势力想插手项目，甚至就连仙府那边也不例外，咱们得先把框架搭起来，占住主动权。”
柳长风笑着点头：“你能想明白就好。”
“接下来刘力言之子，也就是现任的灵鸿市副市修刘格，会帮你对接灵鸿市的土地审批。”
“我也会帮你找一批信得过的修士过来，咱们得抢在消息扩散前，把快速通道的前期准备做扎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