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一诺珠宝工作室”的落地窗，在檀木展示柜上洒下细碎的光。金一诺推开玻璃门时，就见孙洁坐在靠窗的工作台前，手里捧着本泛黄的诗集，指尖夹着支铅笔，时不时在页边写写画画，阳光落在她微垂的眼睫上，连工作室里未散尽的银粉都显得温柔起来。
“孙姐，这么早就研究诗？”金一诺笑着走过去，顺手拿起展示柜里的一件钛合金祥云吊坠——这是上周和陆研新敲定的环保珠宝样品，链节用的是实验室新研发的轻量化材料，坠子嵌着颗淡水珍珠，透着股简约的灵气。
孙洁抬头，把诗集合上，封面上“顾城诗选”四个字映入眼帘：“早上人少，翻两页静静心。你这工作室的阳光好，比我家阳台还适合读诗。”她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刚泡的龙井，还热着。”
金一诺坐下，端起茶杯，茶香混着工作室里特有的金属与木料的气息，格外安心。她看着孙洁手边的诗集，突然想起小时候，金曼如抱着她坐在花园里，手里也是这样一本诗集，轻声跟她说：“诺诺，要是以后遇到喜欢诗的人，就跟她多交交心。诗是‘荒寒之道’，不沾功名利禄，读诗的人，心里都干净。”
“我妈以前总说，”金一诺指尖轻轻划过诗集封面，语气里带着点怀念，“喜欢诗的人，是天真人，没那些鬼蜮伎俩；是好色人，对着香草美人直抒胸臆；心里就算有‘算盘’，算的也是山高水长，称的不是黄金白银，是风云雨露。”
孙洁眼睛一亮，放下茶杯：“你妈这话太通透了！我觉得，珠宝该像诗一样，得有心意，得藏着点‘赤子之心’——就像你现在做的环保钛合金首饰，不是为了跟风‘可持续’的噱头，是真的想让珠宝既有设计感，又不破坏环境，这就是‘心里有爱，眼里有光’。”
金一诺笑着点头，拿起那枚祥云吊坠：“说到这个，正好想跟你聊聊上海的市场。你在这行做了好几年，比我懂行情——你觉得我们这波环保珠宝，在上海能打开局面吗？”
孙洁接过吊坠，对着光看了看链节的纹路：“上海市场现在分两拨人，一拨是‘精致利己’的，只认大牌、认材质，觉得‘钛合金不如黄金保值’；另一拨是‘精神消费’的，尤其是30-45岁的女性，她们买珠宝，不只为了戴，更想戴出‘态度’——比如环保、小众、有故事感。你这钛合金首饰，刚好戳中第二拨人的需求。”
她顿了顿，翻开诗集，指着其中一句“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你看，诗的动人之处，是它讲的是‘平常事’，却藏着‘大心意’；你的珠宝也一样，用的是环保材料，讲的是‘灵韵雕刻’‘材料天劫’的故事，不是冷冰冰的金属，是有温度的‘诗’——这就是区别于大牌的核心竞争力。”
金一诺心里一动：“你是说，我们要把‘环保’和‘故事’结合起来？就像诗里的‘香草美人’，用具体的设计，讲抽象的理念？”
“对，”孙洁放下诗集，拿起笔在纸上画了个简单的轮廓，“比如你这祥云吊坠，要是在链节内侧刻上‘风过林梢’的小字，再配个卡片，写清楚钛合金的回收过程，告诉客户‘这枚吊坠的材料，曾是深海沉金，经九次淬炼，最终成你颈间的风’——你想想，那些喜欢诗、注重精神消费的客户，能不动心吗？”
金一诺看着纸上的轮廓，突然想起陆研新凝练灵石时，元宝用传音告知的灵脉走向——原来珠宝设计和写诗、和炼材一样，都需要“赤子之心”，都需要把“大道理”藏进“小细节”里。“上次何静跟我说，她改了十三次的银镯，客户最后满意，不是因为纹路多完美，是因为她把客户奶奶的旧照片，刻在了镯身内侧，”金一诺说，“这就是你说的‘故事感’，比材质本身更打动人。”
孙洁点头：“上海这地方，不缺有钱的客户，缺的是‘懂你’的设计师。你看那些网红珠宝店，火一阵就凉了，因为它们只做‘表面功夫’，没有‘里子’；而那些能长久的，都是像何静那样，能把客户的故事刻进首饰里，像你这样，能把‘环保’‘初心’融进设计里——这就是‘诗的荒寒之道’，不追功名利禄，只守‘山高水长’。”
她喝了口茶，继续说：“我最近看行业报告，上海去年的环保珠宝市场增速比前年快了27%，尤其是本土设计师品牌，增速更高。很多客户宁愿花同样的钱，买本土设计师的小众款，也不愿买大牌的基础款——她们觉得，戴本土设计师的作品，是‘懂生活’的象征，是‘不被消费主义绑架’的态度，这跟喜欢诗的人，追求‘精神共鸣’是一个道理。”
金一诺拿起手机，翻出陆研新发来的新材料样品照片：“我们实验室新研发的钛合金，能做出渐变的颜色，像晚霞一样，我想用来做一套‘山海系列’，吊坠是山的轮廓，耳坠是水的波纹，链节刻上《诗经》里的句子——‘如山如河，如切如磋’，你觉得怎么样？”
孙洁凑过来看，眼睛发亮：“太妙了！把诗的意境融进珠宝，把环保材料的特性发挥到极致，既满足了‘精神消费’，又突出了‘环保’，刚好踩中上海市场的‘痒点’。到时候我们搞个小型品鉴会，请些喜欢诗、关注环保的客户，让你和陆博士讲讲材料研发的故事，让何静讲讲她改镯的初心，肯定能火。”
金一诺心里豁然开朗，之前还担心环保珠宝在上海“水土不服”，现在听孙洁一分析，才明白——所谓市场，不过是“人心”的集合；所谓成功，不过是“初心”的共鸣。就像妈妈说的，喜欢诗的人，能交往，因为他们心里有“风云雨露”；能打动客户的珠宝，能长久，因为它们藏着“山高水长”。
“孙姐，”金一诺看着她，眼里满是感激，“幸好有你在。要是没有你，我可能还在纠结‘钛合金不如黄金保值’，还在焦虑‘怎么跟大牌抢客户’，忘了最根本的——珠宝是‘人的延伸’，是‘故事的载体’，是‘初心的见证’。”
孙洁笑着摆手：“是你自己的初心够坚定，我只是帮你点透了。你妈说得对，喜欢诗的人，心里干净，能守住‘赤子之心’；做珠宝的人，也得守住‘赤子之心’，才能做出有温度的作品，才能在上海这浮躁的市场里，走得远、走得稳。”
阳光渐渐升高，透过窗户，把两人的影子映在工作台上，和那些未完成的珠宝样品、泛黄的诗集叠在一起，像是一幅关于“初心”与“市场”、“诗与珠宝”的温柔画卷。
金一诺拿起那枚祥云吊坠，对着光看，链节的纹路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像是在诉说着“环保”与“故事”的初心。
她知道，上海的市场或许复杂，或许浮躁，但只要守住妈妈说的“诗的荒寒之道”，守住“心里有爱，眼里有光”的初心，就一定能在这繁华都市里，找到属于“一诺珠宝”的“山高水长”。
“下午我们一起碰下‘山海系列’的设计稿，”金一诺说，“晚上喊上何静和知非，一起吃饭，跟他们说说我们的计划。”
孙洁点头，拿起诗集，翻到之前标记的那一页：“好！正好我把这首诗抄下来，刻在‘山海系列’的设计稿上，当灵感来源——‘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做珠宝，做市场，能有这份‘不说话就十分美好’的初心，就够了。”
阳光洒在诗行上，洒在珠宝样品上，也洒在两人的笑脸上——在上海这座繁华的城市里，在珠宝这充满烟火气的行业里，诗的“荒寒之道”，正以另一种方式，开出温柔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