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光殿内,灯火通明。玉衡长老、云逸尘、叶青璇、凌清霄齐聚,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刚刚从藏经阁归来的李默身上。
李默没有耽搁,将自己对《星殒涅盘诀》的感悟以及初步构想的救治方案,清晰而详尽地阐述了一遍。
“……综上所述,晚辈认为,单纯依靠癸水之魄净化,恐力有未逮,且易引发反噬。借鉴《星殒涅盘诀》的思路,主动引导酒徒前辈体内的归墟之力,在其道基内模拟‘寂灭涅盘’之象,再以癸水之魄之力作为净化与缓冲,或可化被动为主动。”
他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玉衡长老身上:“而整个过程最关键之处,在于两个‘稳定’。一是寂灭之力与归墟之力被引动后,其运行轨迹必须处于可控状态,不能彻底失控;二是酒徒前辈的核心神魂与道基,必须在毁灭性的能量冲击中得到绝对保护,确保那一点‘涅盘之机’不灭。这二者,皆需秩序之力从旁梳理与守护。”
殿内一片寂静,只有李默的声音在回荡。这个方案太过大胆,也太过凶险,简直是在刀尖上跳舞,在悬崖边漫步。
叶青璇俏脸紧绷,玉手不自觉地握紧。她深知归墟之力的可怕,也明白《星殒涅盘诀》的凶名,将这两者结合,还要在酒徒前辈体内进行,其中的风险,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
凌清霄亦是眉头紧锁,纯阳剑意本能地对这种充满毁灭与不确定性的方案感到排斥。
云逸尘则是面露忧色,看向玉衡长老。
玉衡长老沉吟良久,手指轻轻敲击着座椅扶手,发出规律的声响。他并未立刻否定,而是仔细推敲着李默方案中的每一个细节。
“以秩序为纲,引归墟入寂灭,借癸水求涅盘……”玉衡长老缓缓重复着方案的核心,眼中精光闪烁,“思路确实另辟蹊径,理论上,若操作得当,确有成功的可能。但其中变数太多,对施术者的要求也极高。”
他看向李默,目光锐利:“李默小友,你需明白,一旦开始,便再无回头路。秩序之力的掌控必须妙到毫巅,不能有一丝差错。酒徒道友体内的归墟之力被引动后,其反扑之势必将石破天惊,你的秩序领域能否承受住?你的神魂,能否在那种级别的能量冲击与法则碰撞下保持清明与稳定?”
李默迎上玉衡长老的目光,眼神坚定如磐石:“晚辈明白其中凶险。但晚辈对秩序之力的掌控,在经历生死蜕变后已有精进。且救治酒徒前辈,乃晚辈心中所愿,义不容辞。纵有万般艰险,亦愿一试!”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与信念,感染了在场众人。
叶青璇看着李默那坚毅的侧脸,心中的担忧渐渐被一种信任取代。她上前一步,轻声道:“我相信李默。癸水之魄这边,我会全力配合,确保净化之力稳定输出。”
凌清霄也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安,沉声道:“凌某虽帮不上大忙,但可在外围护法,绝不容任何外物干扰!”
云逸尘拱手道:“弟子愿调度剑阁资源,确保救治过程万无一失!”
见众人同心,玉衡长老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他终于点了点头:“既然诸位皆有此决心,老夫便不再多言。剑阁会全力支持此次救治。不过,在正式开始前,还需做好万全准备。”
他屈指一弹,数道星光飞向云逸尘:“逸尘,你持我法令,去库房取‘定魂星髓’、‘万年温神玉’、‘九转还灵大阵’阵基,布于摇光殿静室。此三物可稳固神魂,滋养生机,提供灵力保障,或可在关键时刻起到作用。”
“是!”云逸尘领命而去。
玉衡长老又看向叶青璇:“叶小友,癸水之魄状态如何?可能随时调用其本源净化之力?”
叶青璇点头:“回长老,癸水之魄在源水牵机阵中温养多日,本源已基本恢复,可随时调用。只是……调用其本源之力,对其消耗颇大。”
“救治酒徒道友,乃不得已而为之。事后剑阁自会寻访水行本源之物,助其恢复,绝不会让其白白受损。”玉衡长老承诺道。
最后,他看向李默:“李默小友,你刚刚参悟《星殒涅盘诀》,心神消耗不小,需尽快调息恢复,将自身状态调整至巅峰。救治过程,你乃绝对核心,不容有失。”
“晚辈明白。”李默躬身应下。
方案既定,整个天枢剑阁,或者说至少摇光殿一脉,开始高效地运转起来,为这场关乎一位大能生死的救治,进行着紧锣密鼓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