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休息室里，许星河见到我的反应心中已经猜出了什么。
我没说话，压下躁动的心情让自己保持冷静。
回收站这个地方，得去，并且是十分紧急的目标。
叶司令显然也在第一时间收到了信息，这已经触碰到了他所能容忍的底线。
据他所说，那地方他之前见过，属于一个矿区，但那时候他并不知道那里是壁垒的回收站。
时间紧迫，不容拖沓。
我们被召集到会议室，此次行动，叶司令直接调动了手中最精锐的力量。
天狼特战队直接出动全员，还增派了整整两个排经验丰富的侦察兵和突击队员，配备了重火力支援和专业的破障装备。
同时，基地所有的侦察资源，包括几架经过改装能低空悄无声息飞行的无人机，以及远程信号监听设备，全部优先服务于这次行动。
整体规模远超突袭中转站那次，叶司令显然是下了血本，势必要将回收站这颗毒牙连根拔起，救出齐柠和其他实验体。
此次行动无法做到不留痕迹，不过相较于那些实验体的安危，即便将曙光基地置于明面上作斗争也无所谓了。
观测者和壁垒曾一直想同化曙光基地，而现在又能得到他们反人类行径的实质性证据，若行动成功，他们必将成为众矢之的。
行动计划迅速制定。
大部队在外围策应，清除可能存在的暗哨和支援点。
而尖兵任务则落在了对壁垒风格最熟悉的老鬼、救妹心切的我，以及一队最精干的侦察兵身上。
我们需要提前侦察回收站周围，摸清大致结构和守卫人员分布，若能让少部分人潜入进去则是最好的情况。
临近黄昏时刻，我们这支先遣小队化作一道影子悄无声息地潜行至回收站所在的那片荒芜山区。
借助望远镜，远处那座依托山势而建，灯火零星却透着森严气息的废弃矿区轮廓逐渐清晰。
高墙、了望塔、铁丝网......这地方现在看上去倒更像是一座戒备森严的监狱。
不过这次随着我们靠近，我忽然又想起了曾经被伏击的那次行动。
太安静了。
但我们人数占了绝对的优势，所以完全没必要再惧怕壁垒的快反小队。
这地方，不仅仅是人声，甚至连应有的发电机轰鸣和巡逻队的脚步声都听不到。
矿区内部那片稀疏的灯光，忽明忽暗，朝外散发着一种死气。
“不太对劲。”趴在最前面的侦察兵队长压低声音，通过骨传导耳机汇报，“一号哨塔，没有观察到人员活动。重复，一号哨塔无人。”
“二号哨塔同样，窗口有黑影，但一动不动。”
“三号……也是。”
听着其他人的汇报，老鬼举起望远镜调整焦距，仔细观察着最近的一个哨塔。
透过望远镜，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确实有一个穿着壁垒黑色作战服的身影。
但那人歪靠在墙上，脑袋以一个极不自然的角度耷拉着，显然早已气绝。
没有血迹，也看不到弹孔，就像是......被人徒手扭断了脖子。
“哨塔守卫，确认死亡，死因......疑似颈部折断。”老鬼的声音罕见地出现一丝凝重。
我的心猛地一沉。
怎么回事？内讧？还是......有其他势力插手？
“继续前进，保持最高警戒。”老鬼下令。
我们继续靠近矿区外围。
预想中的巡逻队没有出现，预警装置也仿佛失灵。
直到我们抵达那扇厚重的矿区大铁门前，才发现它并没有紧闭，而是虚掩着，留下一条足以让人通过的缝隙。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和尸臭混合的气息，从门缝中扑面而来。
我们互相交换了一个警惕的眼神，小心翼翼地侧身潜入。
门后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借着昏暗的天光和矿区内部零星未熄的灯光，我看到矿区内部的空地上、通道旁，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体。
其中一部分尸体身上清一色穿着壁垒的黑色作战服，有的尸体残缺不全，明显是被丧尸啃噬过，伤口狰狞。
另一部分则应该是丧尸，从皮肤状态上来看并不是活人。
只不过除去这些丧尸身上的枪伤或是利器伤，那些穿着黑色作战服的尸体则是显得有些诡异。
他们身上没有明显的枪伤或利器伤痕，但脖颈呈现不自然的扭曲，或者胸腔塌陷，像是被某种巨大的力量瞬间抹杀。
现场一片死寂，只有我们压低了的呼吸声。
这里显然经历过一场血腥的屠杀，但情况复杂，让人压根琢磨不透。
要说是尸群袭击，但从地上那些守卫尸体来看，这里的防御力量绝对堪称一流。
什么规模的尸群，能够将这里踏平？
而随着我们深入，更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
这矿区内还游荡着不少丧尸，它们漫无目的地蹒跚着，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嗬嗬声。
然而这些丧尸的行为极其反常，它们像是在刻意避开某些区域，尤其是在通往矿区深处主干道的那片地方，竟然诡异地形成了一条几乎没有丧尸踏足的干净路径。
就仿佛这里有一道无形的墙壁，将它们阻隔在外。
就在这时，我的耳机里传来欧阳明从后方基地转来的紧急通讯。
他的语气里，既是震惊也是激动：
“齐雨！老鬼叔！基地刚截获的零星信号......这附近另一个我们标记大概距离你们二十公里左右的壁垒小型哨所，莫名奇妙被摧毁了，应该是昨晚的事。”
“现场传回的描述......跟你们那边很像！有大量丧尸活动迹象，但攻击模式无法解释，守卫死状离奇。”
又是奇怪的迹象吗......
我感觉，好荒唐。
这两处地点从现场来看都像是大规模尸群袭击，但逻辑上却又解释不通。
老鬼蹲下身，戴着战术手套的手指轻轻触碰一具尸体的脖颈，那里有一个清晰的扭曲痕迹，并不是那种野兽齿痕，更像是被某种......力量强行拧断的。
“颈骨完全碎裂，瞬间死亡。”
老鬼站起身，扫视着这片如同被死亡风暴洗礼过的矿区。
“这不是我们的人干的，也不是普通丧尸......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抢在我们前面清理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