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爬上树梢，白小璃就醒了。
她抖了抖耳朵，尾巴从鼻尖前甩开，爪子下意识往胸口摸了摸——那枚符文印记还在，温温的，像贴着一块晒暖的石头。
眼前虚影一闪，蓝光浮起：【今日签到成功】
【奖励发放：清风丹x1，任务开启——“嘴强王者”（0\/3）】
“哈？”她差点咬到自己舌头，“怼人三次？你认真的？”
系统没理她。
她盯着半空中的字愣了两秒，心里直犯嘀咕。昨晚还让她装死卖萌保命，今早转头就让去挑衅别人，这系统是不是有点精神分裂？
可任务就是任务，不接也得接。
她慢悠悠爬出树洞，伸了个懒腰，四条小腿踩在松软的落叶上，尾巴高高翘起，毛茸茸的脑袋一歪，直接在一块青石上趴了下来，爪子搭在脑门上，摆出一副“我很好惹”的架势。
“来啊，谁先开口骂我，谁就输。”她眯着眼，小声嘀咕。
没过多久，远处传来脚步声，杂乱但有节奏，明显是训练过的弟子队伍。
三个人影穿过林间小道走了过来，领头的是个穿玄天宗外门服饰的女修，腰间佩刀，走路带风，一脸“我很忙别惹我”的表情。
她一眼看见趴在石头上的小白狐，眉头立马皱成个“川”字。
“哪儿来的野狐狸，占着灵地晒太阳？滚开！”
白小璃没动，反而把爪子抬了抬，像是在打招呼。
女修更火大了：“低贱妖物也敢占这宝地？找死不成？”
话音未落，一脚就朝她蹬了过来。
白小璃尾巴一甩，身子轻巧地往后一缩，刚好避开鞋尖，顺势仰头，用神识传音，声音奶里奶气：“姐姐鞋都破了还装什么高人？灵气外泄跟漏气的炉子似的，也就吓唬我这种‘低贱妖物’吧。”
空气安静了一瞬。
另外两个男弟子愣了一下，随即“噗”地笑出声。
“李师姐，你鞋底真裂了……”
“闭嘴！”女修脸一红，脚上灵力一震就要再冲上来。
旁边男弟子赶紧拦住：“别脏了手，不过畜生口吐人言罢了，许是哪个老怪留下的灵宠。”
白小璃立刻接话：“哦，原来你们也知道什么叫‘畜生不如’啊？”
三人齐刷刷瞪过来。
系统提示弹出：【怼人x1，毒舌值+5】
耳边响起系统那熟悉的冷嘲热讽：“恭喜，离泼妇还差八百里，继续努力。”
白小璃咧了咧嘴，尾巴晃得更欢了。
女修气得指尖发抖，却碍于同门劝阻，只能压着火转身走向林子深处：“别管这畜生，先采月见草，掌门等着用。”
“哎哟，急什么？”白小璃翻了个身，肚皮朝天，尾巴轻轻拍打石头，继续传音，“你们掌门昨晚梦见自己跌进粪坑，醒来就说今日不宜出门，你们偏要来，这不是自讨晦气嘛。”
三人脚步一顿。
“胡说八道！”女修回头怒喝。
“我胡说？”白小璃眨巴着大眼睛，“那你问问这位师兄，他袖口沾的草灰是不是昨夜守夜时打翻了香炉？再问那位，他怀里藏的私信是不是写给青阳派某个小师妹的情诗？要不要我念两句？”
两人脸色齐变。
“她怎么知道……”
“邪门！这狐狸通灵！”
带队师兄脸色阴沉：“此地诡异，速取灵药，撤离！”
白小璃躺在石头上，尾巴尖勾了勾，无声补了一句：“拜拜啦，菜鸡团。”
【怼人x2，奖励清风丹x1已发放】
她懒洋洋爬起来，叼起刚出现在脚边的清风丹，丹药通体透明，带着一丝凉意，入口即化，一股清爽气息顺着喉咙滑下，四肢百骸都舒坦了不少。
隐气诀运转起来也顺畅了许多，连经脉里的滞涩感都淡了。
“行啊你，还挺会发福利。”她冲着空气翻了个白眼，“下次怼人任务能不能带点实战奖励？比如自动反击符之类的。”
系统没回话，估计是懒得理她。
她正准备回洞修炼，忽然听见那三人又吵了起来。
“都怪你非要去踢那狐狸，耽误时辰！”
“谁让它嘴欠！一个畜生也敢嘲我们？”
“它根本不是普通狐狸，刚才那话……怎么知道张师兄烧了香炉？”
“说不定是幻术妖法！要不……杀了灭口？”
白小璃耳朵一抖，心说不好，这群人要是真起了杀心，她现在这小身板可扛不住一刀。
得加码，逼他们快走。
她慢悠悠踱到洞口，蹲坐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尾巴一圈圈绕着后腿，抬头望天，用最大音量传音：“哎——修行修到狗肚子里去了吧？一个个金丹以下的小喽啰，跑这儿采药当任务，真以为自己是主角呢？掌门梦粪坑，弟子踩霉运，合着你们玄天宗是靠撞大运混日子的？”
三人齐齐回头，脸色铁青。
“找死！”女修拔刀就要冲上来。
“别！”带队师兄一把拽住她，“任务要紧！这狐狸邪性，别节外生枝！走！”
三人匆匆收了药草，御器腾空而起，眨眼消失在林子上空。
白小璃望着他们远去的方向，尾巴轻轻一甩。
【怼人x3，任务完成】
【额外奖励：灵言通晓符碎片x1】
她低头看了看脚边突然出现的一片泛着微光的符纸残片，拿爪子拨了拨，心想这玩意儿听着像是能听懂修士暗语的钥匙，暂时用不上，但肯定不亏。
她叼着清风丹钻回树洞，盘腿坐下，开始运转隐气诀。
灵气缓缓流入体内，经脉如干涸的河床被春水浸润，舒服得她差点哼出声。
她一边练功，一边琢磨刚才的事。
嘴炮这东西，真是越用越顺手。昨天还得装死保命，今天就能把三个外门弟子气得跳脚逃跑。
看来这系统虽然不靠谱，但路子挺野。
只要不作死，多怼几个，说不定哪天就能怼出个金丹来。
她正想着，忽然察觉掌心那枚符文印记微微发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轻轻震动。
她低头一看，印记边缘似乎多了道细小的裂纹，像是被什么东西激活了。
她还没来得及细看——
谷口方向，一道黑影掠过树冠，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痕。
紧接着，空气中飘来一丝极淡的香气，像是某种花粉，又像是药草燃烧后的余味。
白小璃猛地睁眼，呼吸一滞。
那味道……不对劲。
她刚想站起来，喉咙突然一紧，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清风丹的清凉感瞬间被一股灼热取代，从胃里往上翻涌。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爪子，发现指尖已经开始发灰，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了。
洞外，风停了。
树叶不动了。
连鸟叫声都消失了。
只有那股香气，越来越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