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族地位处秦川山脉西北部。
王天生带着吴纯从胤伦仙坊出发,花了两日时间赶路,才抵达此地。
意外的是,在白家族地的牌坊外,看见的不是白家族人,而是乌泱泱一群正阳宗门人。
其中领队之人,乃是一位金丹期大修士。
看他们气势汹汹架势,貌似是来找白家的麻烦。
“王师叔,看来我们来的正是时候。”吴纯意味深长一笑。
吴纯的意思,王天生当然听得出来,希望凭借宗门威望让正阳宗的人退却,以此获得白家感激,顺其自然的与那位白凝香前辈见上一面。
王天生摇头苦笑:“没有上面法旨,我们是不能打着宗门旗号插手地方势力纠纷的,如若插手,也仅是个人行为,所以,别太乐观。”
“话虽这样说,难道正阳宗不会卖个面子?”
“行吧,我姑且去交涉一番,问问情况先。”
王天生勉为其难答应,带着吴纯来到正阳宗门人的阵营前表明身份来历。
正阳宗的人不敢怠慢,赶紧将二人送至领队的金丹修士面前。
此人名叫陆铭,乃是正阳宗金丹长老,面相落落大方,也就是长得又大又方。
两方客套几句后,陆铭警惕问道:“不知二位前往白家有何贵干?”
王天生虽是筑基期修为,但是自持身份,面对金丹期大修士依旧不卑不亢。
“陆长老,我弥天宗如何行事,无需向你交代吧。”
陆铭讪讪一笑:“这是自然,不过,贵宗不会随意插手地方势力之间的恩怨吧。”
这话不置可否,王天生便换了个说辞:“你们正阳宗与白家的恩怨闹了这么多年,为了秦川山脉安定,我代表宗门来过问几句也在情理之中。”
言语上交锋,陆铭语噎一阵,想了下后,将事情原由告知。
“好让贵宗知道,我正阳宗数十位门人突然失踪,其中还有一位筑基期门人,此事极有可能是白家所为,今日上门,我方就是找白家要个说法。”
听了这话,默不作声的吴纯心里咯噔一下。
此人所说的数十位门人失踪,应该就是瘴气沼泽那批人了。
当时他一口气将正阳宗之人诛杀殆尽,收尾工作也做得干净,肯定看不出是何人所为。
只是没想到正阳宗会将此事安在了白家头上。
有点欲加之罪的意思了。
不过,正阳宗也不像要直接动手的意思,不然,就不会只出动一位金丹期大修士。
此事蹊跷,先看看情况再说。
“既然你说白家率先动手行凶,可否让我先进一趟白家,也好问个明白。”
王天生没有听信一方之说,也以此为由头,进了白家再说,他们二人此行目的,也只是面见白家族老白凝香,无意插手白家与正阳宗纠纷。
“行,希望贵宗不要偏袒了凶手,不然,贵宗在秦川山脉中的威信可就要打折扣了。”陆铭若有所指说道。
“好胆!你敢威胁我?”王天生怒目一瞪。
“不敢,只是善意提醒而已。”
陆铭哪会承认,他也就是仗着修为更高,嘴上快活几句罢了。
要是此时他面对的是坐镇在胤伦仙坊的弥天宗金丹长老,借他几个胆子也不敢说这种话。
挑战权威,屎都要给你打出来。
随之,在一众正阳宗门人的注视下,王天生与吴纯踏上白家族地。
白家族人见是弥天宗来人,赶紧将两人迎到会客大堂,礼遇有加,白家族长更是亲自接待。
此人看着像一位中年儒士,有筑基大圆满修为,假以时日,金丹可期。
“原来是弥天宗高人,有失远迎,请坐。”
王天生没心思过多客套,直接问道:“白族长,外面正阳宗之人说失踪了数十位门人,可是你们白家所为?”
“绝无此事!”白族长面带愤慨之色,“正阳宗简直欺人太甚,不过是借个由头向我白家发难,好霸占慈山灵矿。”
王天生面带疑色:“在下听闻慈山灵矿好像是正阳宗在打理,怎有霸占一说?”
白族长叹了口气道:“你有所不知,慈山灵矿本是我白家族产,当年只是签订租借契约,现在租借时限将至,我白家欲要收回。
可是正阳宗手段强硬,不还也就罢了,现在还要找这种荒谬理由,逼我们就范,好名正言顺抢占慈山灵矿。”
王天生又是一问:“既然慈山灵矿如此重要,为何当初会租借给正阳宗?”
白族长一脸苦楚,“这话说来也是我白家丑闻,事到如今,也没啥好遮掩的,五十年前,我白家上任族长为破境凝丹,以租让慈山灵矿为条件,求得一粒金元丹。
也正因此,落入正阳宗圈套,所求的金元丹不假,但是丹药中含有致命蛊毒,上任族长凝丹不成,还因此陨落。”
王天生与吴纯齐齐皱起眉头。
这白家之人是不是傻,明知正阳宗狼子野心,还与其交易?
被坑了也是活该。
白族长似看出二人所想,苦笑问道:“可知绝命毒师枯驼老人?”
“枯驼老人?!”
王天生惊呼出声,显然是认识。
而吴纯第一次听闻,目光下意识看向王天生。
王天生会意,讲解这位枯驼老人来历。
“此人乃是一位金丹修士,生平作恶多端,曾以一己之私毒害百万生灵,将一个上亿人口的凡俗国度搞得生灵涂炭。”
吴纯恍然点点头,可是,这位绝命毒师与白家被坑有何关系?
随之,吴纯的目光又转向白族长。
白族长接上刚才话题:“当年,上任族长正是与枯驼老人交易,以租让慈山灵矿为代价谋求金元丹。
哪知,枯驼老人不是真心交易,而是受正阳宗指使,不仅导致我白家上任族长陨落,慈山灵矿也沦落到正阳宗手中。”
吴纯眉头一皱,如此说来,正阳宗的手段还真是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