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这个里脊肉怎么卖?我想买点回去给我男人炖着吃。”
一名少妇来到摊前,直接向姜宁开口询问。
姜宁打量着眼中略带敌意的少妇,是公输氏,木杨尘的小师妹。
木杨尘对这小师妹生有爱意,却被她的父亲和二师兄设计陷害,成了一条丧家犬,之后小师妹嫁给了二师兄。
若说公输氏对那件脏事一点都不知情,反正姜宁是不信的,不过是公输氏选择了忽视,放弃了这个出身不好的大师兄,选择了更有权势的二师兄罢了。
而随着公输家的落寞,二师兄的出轨成瘾加没了权势仪仗,木杨尘又打了一记漂亮的翻身仗,这个公输氏又想起了这个大师兄。
自公输氏被家暴当着木杨尘的附近投河,木杨尘便将公输氏母子留在身边照料。
听说木杨尘正帮她争取和离,大有破镜重圆的趋势。
公输氏口中的“我男人”多半不是指与她拜堂成亲孕有一子的二师兄贾凉,大概率是指木杨尘这个接盘侠。
姜宁面不改色,说道:“一串肉一吊钱。”
他们几个都不是正经生意人,顾劲松让人把肉全部切成一条条,又用竹子串起来方便提拿,不管什么部位都统一价。
公输氏脱口而出,“刚才不是还一百文一串吗?”
而她这话,无疑暴露了她早就打探好消息的事实,她是专门来找姜宁买的。
至于为什么要专门找姜宁,大概是来炫耀的她和木杨尘在一起了。
姜宁觉得公输氏的敌意很没来由,木杨尘能发家致富,背后是姜宁的金钱支持,若公输氏有心和木杨尘过日子,不思感恩她就算了,居然对她带有敌意。
姜宁开口道:“定价多少,最终解释权归卖家所有,你若觉得贵,可以不买。”
公输氏皱起了眉头,往旁边另外一个人问:“里脊肉多少钱?”
旁边的是李青云,定价多少是顾劲松定的,他并没有听到顾劲松说改价格。
李青云道:“一串肉一吊钱。”
姜宁有点意外,这李青云居然遵从了她的口径。
另一个顾客过来问江雪,“小姑娘,这肉怎么卖?”
这脸皮还真是练出来的,江雪经历了抗拒——否认——逃避——妥协——接受——死猪不怕开水烫,现如今练出一身胆。
顾劲松也培训的很到位,江雪露出职业性的微笑,道:“一百文一串肉。”
那名顾客给了钱,拿了肉,便走了。
公输氏见状,又移动位置,来到江雪面前,说:“小姑娘,这肉怎么卖?”
江雪抬头看了看公输氏,皱了皱眉头,“一串肉一吊钱?”
她刚才听见姜宁和李青云是这么对这个人说的。
公输氏不怒反笑,又走回姜宁的面前说:“卖别人的一百文一串,到我就是一吊钱一串,足足多了九百文,你是在针对我吗?”
公输氏的声音不大,但气势汹汹,顾劲松当即就来到姜宁身边。
说道:“这位大婶,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不要为难我的员工。”
公输氏面色一变,她简直不可置信,“大婶?为难?”
公输氏反驳道:“我也不过比你们年长几岁,凭什么叫我大婶?而且,在为难人的人,是她吧!”
公输氏指着姜宁说:“她凭什么卖我那么贵!”
她这一发飙,附近的人都凑了过来看热闹。
从姜宁他们几人的穿着打扮来看,明眼人都知道这摊肉铺就是世家子弟跑出来玩闹的,挣不挣钱是一回事,主要还是体验生活。
一百文一串肉,肉还够大够多分量重,这个价格按市场上的价是严重偏低的,一吊钱一串肉是贵了点,但也不算太离谱,这猪的肉质比普通的猪要好上很多,咬咬牙还是会有人愿意买的。
但来了这么一个砸摊子的人,他们也都很乐意看这个热闹,看看这些公子哥是怎么应对的。
“价多价少爷乐意,嫌贵就去找便宜的,何必在这里刷存在感。”
顾劲松欲再说什么,姜宁抬手示意让她自己来。
姜宁看着公输氏,说道:“既然你有心挑破,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说我针对你?要你一吊钱很多吗?你现在的衣食住行花的可都是谁的钱?我的!”
公输氏反驳:“什么你的!那都是木杨尘的!”
姜宁呵呵一笑,“行了吧,是谁的,你心里清楚,不然你今天会跑过来专程来看我。”
“看我是不是三头六臂?还是看我是不是倾国倾城?”
“我都没有计较你花我的钱,你却计较我要的多?做人不要太贪心哦,小心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公输氏踉跄的后退一步,当即就红了眼眶,眼泪说掉就掉。
正当姜宁疑惑,想着她这几句话的杀伤力也不是很大,怎么就被说哭了?
然后就看到木杨尘紧张的从人群中跑了过来,将公输氏拉到身后,面有愧疚的向姜宁行礼,迅速道歉:“东家,实在对不住了,小师妹有什么不对的,我代她向您道歉。”
公输氏懵了一瞬间,眼泪也不掉了,她都还没有来得及说姜宁欺负人呢,木杨尘怎么一口就咬定是她的不对了?
果然,木杨尘变心了,他的心里装了另一个人。
公输氏不甘,说道:“明明就是她先针对我的,你……”
公输氏指控的话还没有说完,木杨尘便回过头严肃的盯着她。
公输氏心生一惧,木杨尘生气了,他在怪她,他以前从不会这样对她的。
可公输氏似乎忘了,她已婚已育也曾抛弃过木杨尘。
木杨尘现在还理她,全然是白月光的情绪在作怪。
木杨尘转回去,又跟姜宁道歉,“东家,小师妹不懂事都是我教导不到位,以后,我绝不会再让她冲撞到您。”
一些人认出了木杨尘,知道他现在是上京城里有名的商人,而他称呼一名年轻女子为“东家”,不少人看姜宁的眼神都敬畏了许多。
也有一些人发现了端倪,这个闹事的人是木杨尘女人,而摊主是木杨尘的东家,这是怀疑木杨尘和东家有一腿,才来宣布主权的啊。
这也太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