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个子一跑,两个黑衣人也不再停留,往外撤退。
姜宁扑了个空,立即追赶出去,目标一直定在那道身影上。
是他吗?
可大澜朝的镇北大将军怎么会和晋国的公主闯官窑劫官奴?
两个黑衣人配合很默契,很快离开了官窑,闪进树木,骑着马匹远去。
姜宁追不上,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开。
就在姜宁气的跳脚时,空间扭曲,眼前一白,再睁眼时,她已经醒了。
映入眼前的是顾渐深关切的帅脸,问:“宁儿,你还好吗?你刚才在发抖。”
姜宁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问:“你是不是去过晋国?”
顾渐深眼眸闪过一丝疑惑,但老实交代,“去过。”
姜宁又道:“去和晋国公主约会吗?”
顾渐深更诧异了,“宁儿,你梦到了什么?”
姜宁一拳挥在顾渐深的脸上,气鼓鼓,“看来不止一次啊,都不否认了,做了什么不敢让我知道的事情。”
顾渐深摸了摸被打的脸颊,人懵懵的,“我是去过晋国,就去过一次,但不是去见晋国公主。”
姜宁问:“那去干什么?”
顾渐深道:“见一个朋友,男的。”
姜宁再问:“干了什么?”
顾渐深答:“去砸了一处窑子。”
姜宁又一拳挥上去,“承认了吧,还朋友!还男的!”
一顿一拳,哐哐砸了三拳上去,“就算你和晋国公主有什么,那也是过去的事情,我也不会太较真,可我生气的是你欺瞒,你不老实!”
顾渐深用脸接了姜宁的拳头,有点痛,但他是真懵了,解释:“天地可鉴,我真不是去见晋国公主!”
哼,眼见为实,不信!
姜宁挥完拳头,心里的气也出了大半,从顾渐深的大腿上跳下去。
牢房里多加了一盆火炉,驱散了湿冷,不披斗篷行走也不会冷的发抖,而此时裹着鲜艳斗篷蜷曲在地上的风家血脉已经熟睡了过去。
姜宁打算将火炉移动靠近些小白,姜宁之前从消瘦营养不良的身体就推断她的生活会很糟糕,但亲眼目睹,发现还是低估了这份糟糕。
小家伙能活到现在实属不易啊。
姜宁正要推火炉,顾渐深惊呼阻止,“我来。”
火炉里的炭火烧的正旺,顾渐深怕烫伤姜宁,连忙抢着来做。
姜宁也乐得轻松,退至一旁,指挥顾渐深将火炉移到小白身边。
动静不大,但生活在刀尖上的小白还是被惊醒了,一脸防备,可看到靠近的火炉,和姜宁那张温柔的笑脸,却是莫名产生一点心安。
姜宁解释道:“别怕,不是要拿东西烫你,就是想让你暖和一点。”
姜宁蹲在她的身前,问:“你叫什么名字?”
她想印证了一下梦境的真实。
对方却是沉默。
纵使对姜宁有了好感,但她也什么都不能说。
姜宁静等了一下,没有等来答案,她便站起身不再追问,去拉顾渐深的手走回去,把顾渐深按回椅子上,她再熟练的爬上大腿。
“我再睡会。”
问不到,她就去看到。
再次入梦,还是那片白茫茫的世界,那块沙地上已经不见了小白的人像。
姜宁蹲下去再次以指为笔,勾画出小白的模样。
画完,那条路便再次出现了。
姜宁不禁感叹,这流程有点像上网查度娘,输入关键字眼,获取相应信息。
姜宁顺着这条路再次走了过去,眼前画面翻飞,定格时她已经身处在一座破庙之中。
从囚笼中逃出去的小个子一整个皮包骨头,正在火堆旁边狼吞虎咽的啃烤鸡,围在火堆旁边的还有那一个黑衣人,面罩还没有拿下。
但声音分明是晋国公主的。
她说:“小白,风家已经没了,还被扣上了造反刺杀太子的罪名,你离开晋国吧,只有这样才能活命。”
小白看了看黑衣人,没有说话,嘴里仍啃着烤鸡。
黑衣人掏出一个胀鼓鼓的锦袋放在小白的身旁,说:“里面有地图和盘缠,还有一份介绍信,走吧,好好活下去吧。”
小白放下了烤鸡,张了张口,“公主,我们以前见过。”
果然。
姜宁眼眸一挑,这个人就是晋国公主,顾渐深还敢跟她狡辩,狗屁的天地可鉴!
黑衣人却似被小白的这话惹的情绪失控,梗咽道:“是啊,我们见过,在你五岁生辰上,如今已经过去两年了。”
黑衣人站了起来,背对小白,“是我们郑家对不起你们风家,可你和我如今都太弱小了,想要平反,就必须变得更加强大,可这事太难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走吧,走的越远越好。”
说完,黑衣人离开了破庙。
姜宁跟着追出去,果然看到外面的大树下,站着另一个身形熟悉的黑衣人。
他问:“都办好了吗?”
是顾渐深的声音。
对方回应道:“办好了。”
淦!
变成男人的声音了!
姜宁惊的眼睛一瞪,左脚一拐失了平衡,差点摔了个狗吃屎,身后人扶住她才避免了摔倒。
身后人?
姜宁一回头,果真看到了顾渐深,他也进入了梦境。
姜宁拂开顾渐深扶着他的手,跑过去追黑衣人。
来到树下,站在两个黑衣人中间,看到了摘下面具后的脸——素颜的晋国公主。
不对,虽然隐隐有几分晋国公主的影子,轮廓更加深邃,锐气甚浓,还有喉结,胸大肌也挺壮实,看到这张脸绝不会联想到女子。
龙凤胎?
姜宁的目光逐渐下移,停在对方的裆部,抬手就是一招水底捞月——有蛋的才是真男人。
被制止了。
姜宁顺着抓住她手腕的手臂看过去,看到那一脸匪夷所思又十分头大的顾渐深,“宁儿,非礼勿动。”
就算让姜宁抓过去,她也什么都抓不到,她和顾渐深根本就不在这个维度,无法任何影响这个梦境的事物。
黑衣人向前迈了一步,从姜宁的身上穿透过去,停在黑衣顾渐深面前,说:“谢谢你来陪我胡闹,我只身一人还真闯不进去。”
黑衣顾渐深说:“你我早就是生死兄弟,你有求于我,自是不会拒绝,陪你走这一趟救出你的恩人之子。”
说着也摘下面具,露出那张还有几分稚嫩的超绝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