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紫沐眼珠一转，歪着头笑了：“行啊，那就开工吧。”靳允抬手一指远处：“那边有专用手雷试爆区，你过去试试。”她却摆摆手：“校长，咱们这玩意儿可不是闹着玩的烟花，那儿连块铁皮都没有，咋测？”靳允一愣：“那你打算咋整？”“我要一辆坦克。”她笑得跟甜点铺子刚出炉的奶油泡芙似的，“直接炸一辆，真家伙。”靳允嘴角一抽，心里嘀咕：你这小姑娘，是真不知道什么叫节约，还是装傻充愣？军方测试都不敢这么造！但他没拦。为啥？因为前阵子飞翔军工厂刚给巴巴羊国交完一批四代坦克，自家陆军这边也拉回来一车旧款88式——全是拆解用的备胎，堆在厂里快落灰了。砸了就砸了，反正不心疼。他一挥手：“去！把那辆保养得跟刚出厂似的88式拖过来！”几分钟后，一辆灰扑扑但整体完好的88式主战坦克被拖到了试爆区，稳稳停在空地上。靳允一脸得意：“瞧瞧！刚从陆军退下来的，底盘没坏，炮塔没歪，油漆都还亮着呢！这回够劲儿了吧？”这车虽是老古董，跟三代四代没法比，但好歹是铁疙瘩。市面上最猛的手雷，炸装甲车都费劲，更别说坦克了。可柯紫沐眯眼瞅了瞅，叹了口气：“嗯……凑合吧。虽说不是三代车，好歹能蹦两下。”靳允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我都把坦克给你抬出来了！你倒好，还嫌它不够看？你真当这玩意儿是纸糊的？她压根没理靳允那张便秘脸，转身从箱子里又拎出三颗一模一样的手雷。不过这次——没有拉环，也没有保险栓。只有底下有个金属螺口，像螺丝钉似的。她咔咔几下，把三颗手雷拧成了一串。“卧槽……模块化拼装？”旁边老专家缪远山眼睛直接瞪圆了，“这……这不是自由国那边偷偷搞的‘爆破串儿’吗？国内还没列装呢！”原来这几年，单颗手雷威力卡死了，各国都在琢磨“叠bUFF”。把几颗弹体像串糖葫芦似的拧一起，想炸啥就加几颗，墙倒了、坑填了、碉堡劈了，全看你怎么配。没人想到，这丫头早就玩上了。她把这一长串“炸药串”塞进一个老学长手里：“你来扔。”那人是飞翔技校的老兵，以前打靶能蒙中三十米外的鸡蛋壳。“这玩意儿重得像扛炮弹，扔不远自己就得完。”他点头，拎着这坨玩意儿走到掩体后。测试场的掩体是水泥浇的，厚得能防火箭筒，后头还贴了钢板，铁皮叠了三层。他掂了掂手里的“炸弹串”，瞄了眼五十米外那辆坦克，一咬牙——拉环一扯！嗖！手雷在空中划出一道黑影，旋转着，不偏不倚，啪地砸在坦克底盘底下，离履带就三十厘米！全场鸦雀无声。一秒、两秒……轰——！！！一道红光猛地从坦克肚皮底下炸开，像火山喷发一样冲天而起！火舌卷着泥土和铁皮，翻滚着往四面八方甩！站在掩体后的老兵直接扑进旁边的深坑里，双手抱头，连声喊：“我艹我艹我艹——”几秒后，爆炸声才轰隆隆滚过大地。那辆88式坦克……没了。不是被掀翻，不是被炸变形。是整个儿，像被巨人一脚踩进泥里，塌成了个黑窟窿。坦克周围五米，地面裂出个深坑，泥土全被翻成了渣。三十米外的水泥掩体，咔咔咔——裂开一道道蜘蛛网似的缝，钢板扭曲变形，碎渣子噼里啪啦往下掉。若不是有那层特制钢皮挡着，这掩体当场就得飞上天。离测试区二百多米远的靳允等人，都感觉空气一烫，脚下土地直哆嗦。“我勒个去！”有人喊，“这哪是手雷？这分明是微型战术核弹！”“隔着两百米，耳朵嗡嗡响，肺都要震出来了！”“你告诉我这是单兵武器？这玩意儿一炸，一个连都得躺平！”没人说话。所有人盯着那个焦黑的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丫头，不是在做实验。她是在改写游戏规则。看台上，缪远山身后那一堆陆军装备部的专家们，全傻了眼。测试场上，一团巨大的火球刚炸开，黑烟还没散，热浪扑得人脸生疼。那辆原本锃亮的88式坦克，现在像被谁一脚踹进地里，歪着身子瘫在坑里，装甲都凹得不成样子。靳允嘴皮子动了动，没说话。他早猜到柯紫沐这丫头不简单，能搞出点猛的，可谁想到——这哪是手雷？简直是把微型火箭弹塞进了糖果盒！缪远山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喉结上下滚了两下，愣是没憋出一句完整话。过了半分钟，才有人反应过来。“快！去看看那个扔雷的学生！”靳允嗓子都变了调。那小子刚才倒是躲得快，一扔完就扎进掩体坑里，连影儿都没露。可这动静……跟炸了座小山似的，谁敢保证他没被震出内伤？一群人冲到场地中央，空气里还闷着火药味儿，灰尘像雾一样飘着。几个学生七手八脚从坑里把那老生拽出来。人是活的，但魂儿好像丢了——满脸灰，眼珠子直勾勾的，两条腿还在哆嗦，跟刚从地震现场爬出来的难民似的。靳允瞅了眼，心里石头总算落了地。他转头，视线又落回那辆坦克。底甲板——没了。被炸了个脸盆大小的窟窿，边缘翻卷，金属都熔成了铁水凝固的黑渣。“……这……这真是一颗手雷干的？”有人咽了口唾沫，声音发颤。有人倒吸凉气，有人直接喃喃：“我滴妈，三颗手雷拼一块儿，能把坦克当纸糊的捅穿？”理论上，这威力也就跟一枚普通反坦克导弹差不多。可问题是——它只是颗手雷啊！一颗能握在手里、扔出去能砸进树丛里的玩意儿！三颗手雷的炸药总量，连导弹燃料的零头都赶不上，却爆出了十倍于tNt的杀伤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