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清正弯腰收拾着背包里的入学材料，听见甜甜这句带着怯意的“阿姨”，
手指顿了顿。她直起身，走到餐桌旁蹲下，视线与孩子平齐，指尖轻轻拂过甜甜因刚退烧而略显苍白的脸颊，
“不是要丢下甜甜哦。”
她从背包侧袋里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彩纸，展开是昨天晚上画的实验小学示意图，
红砖墙用橘色蜡笔涂了轮廓，彩虹跑道画得歪歪扭扭，
还在教学楼旁边画了个举着气球的小人，
“我们今天去这个有漂亮跑道的学校，看看能不能让甜甜在这里认识新朋友，好不好？”
甜甜盯着纸上的画，眼睛慢慢亮了起来，小手轻轻碰了碰那个举气球的小人：“这个是我吗？”
“当然是啦。”
染清笑着点头，帮她把散落的刘海别到耳后，
“如果甜甜喜欢那里，以后每天都能去玩滑梯，还能跟小朋友一起画画、唱歌。”
“那……程叔叔也去吗？”
甜甜突然抬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
昨天程砚秦来送退烧药时，给她带了个会发光的星星发卡，还陪她玩了十分钟翻花绳，在孩子心里，这个总是穿得很整齐的叔叔，好像没那么难接近。
染清还没来得及回答，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
她起身开门，程砚秦已经换了一身休闲西装，没再像昨天那样带着一身寒气，手里还提着两个保温袋，
“路上买了豆浆和三明治，怕甜甜只喝小米粥不够饱。”
他侧身进来，目光自然地落在甜甜身上，语气比平时柔和了些，
“甜甜今天精神好多了。”
甜甜立刻从椅子上滑下来，小跑到他面前，举起手里的彩纸：“程叔叔你看，这是染清阿姨画的学校！”
程砚秦弯腰接过彩纸，认真看了几秒，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画得很好，比学校官网的照片还可爱。”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兔子形状钥匙扣，递到甜甜手里，
“这个给你，要是等会儿在学校里觉得紧张，就捏捏小兔子的耳朵。”
甜甜紧紧攥着钥匙扣，兔子耳朵是软硅胶做的，捏起来很舒服。她抬头看着程砚秦，小声说了句，
“谢谢程叔叔。”
染清看着眼前的画面，心里泛起一阵暖意。
她原本还在担心，程砚秦只是出于责任才答应帮忙，可现在看来，他似乎也在很用心地照顾甜甜的情绪。
出发前，程砚秦把染清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
“等会儿到了学校，尽量别让甜甜说‘叔叔阿姨’，就跟着我们一起叫‘爸爸’‘妈妈’，避免露馅。”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两张打印好的，
“家庭情况说明”，
上面写着他们“结婚五年，因工作调动刚搬来本市，孩子之前在老家由长辈照顾，现在想转回身边上学”，
“招生办的王老师我之前托人问过，比较看重家庭氛围，等会儿说话尽量自然些，别太紧张。”
染清接过那张纸，指尖轻轻摩挲着纸面，
“我知道了，谢谢你想得这么周到。”
“应该的。”
程砚秦的目光落在她略显疲惫的眼下，停顿了几秒，
“昨天没睡好？”
染清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可能没遮住黑眼圈，
“昨晚帮甜甜画完画，又核对了一遍材料，没睡几个小时。”
“等会儿路上你可以靠在椅背上眯一会儿，到了学校我叫你。”
程砚秦说完，转身去帮甜甜穿外套，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车子平稳地驶在路上，甜甜坐在后排儿童安全座椅上，一会儿捏捏兔子钥匙扣，一会儿看看窗外掠过的公交车，嘴里还小声哼着幼儿园教的儿歌。
染清靠在副驾驶座上，本想闭目养神，却总忍不住想着等会儿可能遇到的问题，
万一老师问起他们“结婚纪念日”怎么办？万一甜甜说错话怎么办？
她越想越紧张，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程砚秦从后视镜里看到她的小动作，轻声开口，
“别想太多，材料都准备齐全了，我们只要正常回答问题就好。”
他顿了顿，补充道，
“如果老师问起我平时怎么陪孩子，我会说经常陪她玩翻花绳、读绘本，这些都是昨天跟甜甜确认过的，不会出错。”
染清转头看向他，心里的不安渐渐消散了些，
“你还特意问了甜甜？”
“嗯。”
程砚秦目视前方，语气很平静，
“总不能说些不符合实际的话，万一甜甜拆穿就麻烦了。”
甜甜抬头看着程砚秦揽在染清肩膀上的手，又看了看自己被染清握着的手，突然小声说，
“爸爸妈妈，我们快走吧，我想看看学校的滑梯。”
电梯里的夫妻都笑了起来，女人笑着说，
“你看，孩子都等不及了。”
到了三楼招生办，程砚秦先敲了敲门，里面传来王老师温和的声音，
“请进。”
推开门，王老师正坐在办公桌后整理材料，看到他们进来，立刻起身让座，
“是程先生和染女士吧？请坐，甜甜也坐。”
她特意拉过一把小椅子，放在办公桌旁边，
“我看了你们提交的电子版材料，很齐全，今天主要是跟你们聊聊孩子的情况，再确认一下居住信息。”
染清抱着甜甜坐在小椅子旁边，程砚秦则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从公文包里拿出房产证和户口本，
“这是原件，您可以核对一下。我们住在丽景花园，离学校步行大概十分钟，平时接送孩子也方便。”
车子很快就到了实验小学门口，比他们约定的时间早了十五分钟。
校门口已经有不少家长带着孩子在等候，大多穿着正式，手里都提着厚厚的材料袋。
染清深吸一口气，拉着甜甜的手，跟在程砚秦身边往招生办走。
进电梯时，正好遇到一对也来办入学手续的夫妻，女人笑着跟他们打招呼：“你们也是来给孩子办入学的吧？这孩子真可爱。”
她指了指甜甜。
染清立刻露出礼貌的笑容：“是的，您家孩子也很精神。”
“我们家这小子太调皮了，昨天还跟我说不想上学，不像你们家孩子，看着就乖巧。”
男人笑着说，目光在程砚秦和染清之间转了转，
“你们看起来很般配，孩子跟你们长得也像。”
染清的脸颊微微发烫，刚想开口解释，程砚秦已经自然地揽住了她的肩膀，语气随意，
“谢谢，孩子随她妈妈，比较文静。”
他的手掌隔着薄薄的外套，传来温热的触感，染清愣了一下，却没有推开他，她知道，这是为了让戏演得更像。
甜甜抬头看着程砚秦揽在染清肩膀上的手，又看了看自己被染清握着的手，突然小声说，
“爸爸妈妈，我们快走吧，我想看看学校的滑梯。”
电梯里的夫妻都笑了起来，女人笑着说：“你看，孩子都等不及了。”
到了三楼招生办，程砚秦先敲了敲门，里面传来王老师温和的声音，
“请进。”
推开门，王老师正坐在办公桌后整理材料，看到他们进来，立刻起身让座，
“是程先生和染女士吧？请坐，甜甜也坐。”
她特意拉过一把小椅子，放在办公桌旁边，
“我看了你们提交的电子版材料，很齐全，今天主要是跟你们聊聊孩子的情况，再确认一下居住信息。”
染清抱着甜甜坐在小椅子旁边，程砚秦则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从公文包里拿出房产证和户口本，
“这是原件，您可以核对一下。我们住在丽景花园，离学校步行大概十分钟，平时接送孩子也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