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半小时？
宫朝朝正想问这个问题，先一步听到男人问她：“你家乡的圣诞，怎么过？”
“我家乡？”宫朝朝说，“舶来品，和你们的正统差别很大。圣诞于我们是年轻人的狂欢，玩喷雪，充气狼牙棒敲人，送点小礼物，还有听钟声。”
“嗯。”听到了什么满意的，安斯艾尔眉眼微扬。
半小时后。
“咚——咚——咚——”
庄严肃穆的撞钟之声传入宫朝朝的耳朵，一声接一声的从某个地方荡开来。
宫朝朝寻着生源头的方向才发现，二十多米外的新古典主义银楼顶是一个大钟楼，钟声就是从哪里传来。
咚，咚，咚……前后细数，十二声，跨越零点。
周围零星的行人听到钟声并无一刻驻足，对此司空见惯的事情感到稀疏平常。
宫朝朝心里却滑过一个念头，一向神情寡淡的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她看向安斯艾尔。
“在我的地方，遵从你家乡的习俗。宫朝朝，不是只有你妹妹可以配你过圣诞。”安斯艾尔摸了摸宫朝朝的头，不过喷雪和狼牙棒什么的都就算了，太危险，“回去，还是再玩玩？”
男人蓝紫色的瞳孔里倒影出她的影子，小小的一个，盛满的整个瞳仁，宫朝朝心跳微微加速，顿了顿，稳住气息说：“回去。”
安斯艾尔给司机打电话，让人来这附近接人。
车上暖气很足，安斯艾尔到了车上却依旧不放开宫朝朝，想是抱人抱上瘾了。
在外面的时候，四周都是冷空气，宫朝朝只觉得男人身上暖和干燥，现在则是浑身发热，跟贴在烤火炉上一样，还充斥着熟悉的男性荷尔蒙的气息。
“怎么了？”安斯艾尔察觉到宫朝朝有些排斥情绪。
“有点热，你松开我。”
安斯艾尔哦了声，吩咐司机：“把暖气调低点。”
宫朝朝：“……”够任性！
心浮则气躁，智障儿还无法进行沟通，宫朝朝闭着眼调整呼吸。
怀里的人渐渐放松下来，呼吸也变得绵长，正好有一缕头发在她鼻尖下，发梢在呼吸作用下一颤一颤的，可爱得紧。
她睡着了。
看着她安静舒展的睡颜，安斯艾尔心里一片宁静和温柔，在此之前，从来没想过他会觉得抱着一个女人、看着一个女人睡觉是这么享受的事情。
宾利轿车驶出市中心，进入通往精神病院的外环路上。司机注意到后排的东方女人在主子怀里熟睡，一路上小心驾驶，生怕出现一个忐就把女人给惊醒了。
半小时车程后，车在精神病院的一个僻静校门停下。
有下属来给安斯艾尔开门，安斯艾尔将宫朝朝暂时靠在椅背上，下车后打算将人抱起来，宫朝朝就在这个时候醒了。
“到了？”迎面吹来的夹雪冷空气让宫朝朝昏昏沉沉脑子快速清醒，她仔细辨认外面环境，这是她第一次看到精神病院外面的样子，铁栏杆高围，外面是有僻静，里面是幽深，透着萧条味。
这个她已经待了快一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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