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关了我快二十四个小时了吧？”
汤堂山的三角眼里满是不屑，“没什么证据就放人吧，群里传播不好的价值观我知道，该解散解散，该删删，多大事？”
“我们已经找到‘神的使者’。”
凌曜不打算和他废话，开门见山说道。
汤堂山得意的神色渐渐隐去，很快恢复平静，三角眼飞快眨了几下，平静说道，“我知道群里有‘神的使者’这号人物，但她的发言和我无关吧？”
这个男人很狡猾，一边摆脱干系，一边在试探骆思云是否将自己供了出来。
凌曜察觉到，汤堂山言语间有不经意的自信，似乎笃定对方不会说出关于自己的事情。
“你是群主，怎么没有关系？”
凌曜后仰，宽阔的双肩舒展着，冷峻的脸庞带着一丝从容。
他模棱两可的答案，挡住了对方的试探。
此时的汤堂山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淡定，频繁地换着坐姿。
“行了，千错万错，就是我建群的错，把手机给我，我立马解散群，oK？”
他语气软了下来，“该怎么罚就怎么罚，我认了，行吧？”
汤堂山很清楚，如果群主只是对群里的内容放任不管，可能不构成刑事犯罪，最多需要承担相应的民事赔偿责任。
“抱歉，你的手机里的聊天内容涉及到刑事案件，我们有权扣押你的手机，到时会通知你取回手机。”
凌曜干脆利落回答道，给身旁的同事一个眼神。
同事接受到指令，收拾好资料后，对汤堂山说道，“汤先生，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汤堂山一愣，下意识看向准备离开的凌曜。
按照一般的逻辑，警方好不容易抓到“神的使者”，肯定会利用这个事情向他施压。
反而，这个队长好像并不着急，反而还放了自己。
难道他已经从“神的使者”那里得到什么信息了？
从警局离开时，汤堂山隐约感觉到无数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但抬头环顾四周时，并没有发现谁在看着自己。
汤堂山一踏出警局，立马快速离开了，仿佛夜间的老鼠，一溜烟消失在黑暗中。
“凌队，已经派人跟上他了。”
张兴明扫了眼手机上的信息，及时汇报道。
凌曜点了点头，站在窗前凝视着汤堂山离开的方向。
他故意透露出“神的使者”被抓，汤堂山表现得再淡定，内心也会慌。
所以，获得自由后，汤堂山最紧迫的事情，肯定是联系同伙。
由于汤堂山见过他们，只能派其他同事前去跟踪。
对面高楼华灯初上，将凌曜高大的身影清晰地倒映在玻璃上。
车水马龙的街道旁，一棵棵树上挂着五颜六色的灯笼。
还有一周就是元旦，四处已经有了过年的氛围。
装潢雅致的书店里放着欢快的歌曲。
“叮咚”
“欢迎光临！”
一个步伐紧张的微胖中年男人推门而入，朝书店的老板点了点头。
“报告凌队，汤堂山进入了一个书店，我现在准备跟着进去。”
耳机里传来同事小赵刻意压低的声音。
“注意安全。”凌曜沉声提醒。
小赵胸前有一个纽扣式的微型摄影机，正在将画面实时传播到凌曜的电脑上。
只见他进去后，门口旁的老板热情地打了声招呼。
书店的面积挺大，到天花板的高大书架按照书的分类一列列摆得整整齐齐。
店里面的客人不少，在书架前，或坐或站着阅读书本。
小赵来回走动着，一边假意挑书，一边寻找着汤堂山。
很快，他在小说的分类区里找到目标人物。
汤堂山没了刚才的惊慌，然而很淡然地在书架上挑选着书。
小赵小心翼翼地靠近，又适当地保持着距离。
仿佛有着预知危险的能力，就在小赵离汤堂山两米远的时候，他将书放回书架，转身离开了。
担心被发现，小赵只能放缓脚步，等追上去的时候，已经看不见汤堂山的踪影。
“叮咚”
“谢谢惠顾。”
门外响起客人离开的提示声。
小赵连忙朝书店的大门走去，只看见汤堂山离去的微胖背影。
“凌队，他离开了，我现在继续跟上。”
凌曜来不及回应，张兴明收到一条信息，脸色一变，“头儿，群已经解散了。”
显然，在进书店的这半小时里，汤堂山已经将信息传递出去了。
他进警局接受审讯的时候，同事已经确认他身上仅有一部手机。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他基本没有机会弄到新手机。
线上联系的可能性较小。
说明同伙已经出现，并且他们有特殊的联系方式。
“走，去书店。”
凌曜淡然起身，一边吩咐一边打电话，“小刘，医院那边怎么样？”
“一切正常，骆思云在病房里休息。”电话那头小刘的声音传来。
骆思云表现不正常那天，凌曜就已经安排两个人手在医院里守着。
“现在开始提高警惕，注意任何接近病房的人。”
“是，凌队。”
……
凌曜一行人来到书店，书店的客流量不少。
笑容和煦的店主确认了他们的身份之后，非常配合地调取出监控。
监控上显示，汤堂山刚进书店，就四处转悠了一下。
几乎是每个区域都逛过，期间翻看过不下十本书。
但看的时间非常短，一本大概一两分钟，有的甚至十几秒。
期间，经过他身边的人不下十人。
仔细看的话，并没有任何肢体接触和眼神交流。
看完书后的他，没有买任何一本书，就离开了书店。
他在做什么？
凌曜让同事阿俊将汤堂山碰过的书全都记录下来，方便调查。
“你们在调查他？”
帮忙打开监控的老板也注意到画面上的汤堂山，“这先生是熟客了，大概每周三晚上七点左右会来，有时候只看看书就离开，但大部分时候会买一本书。”
每周三晚上七点？
今天正好是周三。
看来这个是他们团伙固定的线下联系时间。
他们是怎么传递信息的？
吩咐阿俊将这个视频拷下，凌曜和张兴明来到了阅读区，按照汤堂山的路线一路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