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头妖狼散发着红光,看着诡异无比。
姜武在破烂符囊里面一抓,里面只剩下一张土掩符,他催动手里的符箓拍在地面,顿时一道淡黄色的光芒闪现,化为一面高高的环形土墙,一下子将两头妖狼围困在里面。
三彩叽哇叫唤,挥爪一指,两头妖狼在土墙之中不断发狠撞击,在妖狼的数连撞击之下,土墙裂开一道缝隙。
砰!
姜武的身躯被沉霜拂轰飞,原本摇摇欲坠的土墙瞬间四分五裂,两头妖狼一跃而起,扑向了姜武。
“滚开!”
姜武一声厉喝,两条手臂被化兽符妖狼咬住,很快红了一大片。
三彩不知道又使了什么符箓,一支支符箭飞速射出,沉霜拂屈指敲了敲它的脑袋两下,三彩眼珠子一转,立马会意,咕叽一声,旋转着掷出冰箭符。
与此同时,沉霜拂掠步而出,神曜枪封锁着姜武的空间,逼得他无暇自顾,一声惨叫,冰箭洞穿了他的眼睛,一股凉意直冲天灵。
姜武心中怒极,体内浑厚的真气向四面八方震荡开,两条妖狼紧接着也跟着惨叫一声,化为兽血滴落在地。
沉霜拂语气凝重,“三彩,退开,注意四周。”
它说的那个黑衣女子一直没有现身,这让她不得不警戒周边一二。
感受到姜武的气势变化,一股强悍的令鼠恐怖的怒意,三彩不再抖机灵,一跃跳到歪脖子树上,把战场让给沉霜拂和姜武二人。
姜武手握成拳,臂上肌肉暴涨,撑开了袖子。
“去死吧!”
姜武虽然双目失明,但感知方位仍旧敏捷,他电射而至,催动全身力量,一拳轰了出来。
三彩抓着树枝,身前撑开淡金色的灵力罩,这才没有被拳风吹落。
呼呼!
咔嚓!
它所在的这棵歪脖子树枝干尽断,很快变得光秃秃了。
三彩眯眼,只见沉霜拂迈开一步,在原地不动如山,硬接下了这一拳。
轰隆!
罡风猛烈作响,发出雷鸣之音,山谷内土石崩裂,地动山摇,一块块巨石从天而降。
两人的拳头撞在一起,激荡开来的气流震得飞舞的落石瞬间化为齑粉,如白盐碎雪撒下。
姜武被震得后退数步,沉霜拂快速跟进,第二拳递出,姜武脚下的地面崩裂开一道道大地缝,肩臂的骨头猛然崩裂,只能以真气提起,又能使出多少力道?
沉霜拂速战速决,每一拳轰出,姜武都不断倒退,最后撞在山壁上,刹那间失去所有支撑,瘫软在地。
三彩捂着眼睛,从爪缝里面偷看。
哇!
阿沉打人越来越凶了!
它抬爪摸了摸自己的头顶,暗暗想道,以后它一定要听话,不然会被阿沉一掌拍得灵力溃散,变成鼠饼的!
姜武全身骨骼碎裂,哪怕是侥幸活下来,以后也是一个废人了。
他面露惨笑:“是我小瞧了天凝道友的筑庐境修为,只是道友这般霸道,连解释分说的机会都不给姜某,未免太过轻狂,将来必遭祸端……”
沉霜拂冷冷打断他:“不劳阁下费心。”
“那黑衣女子是谁?你跟她合谋引我来此想做什么?为何我来了,她却并不现身?”
三个问题,其实最后一个才是沉霜拂百思不得其解的。
她初来汲洲,并未得罪过人,姜武明知她是筑庐境武夫,不好对付,却还是主动招惹她,把她引进队伍里面,说明那黑衣女子有十足的把握对付她一个武道二境,既然如此,都到了这个时候了,那黑衣女子为何却一点气息都没有浮现?
别说沉霜拂不理解了,姜武也是相当的不理解。
他自认为自己找的这“傀儡材料”,无论是外形体魄还是根骨资质都十分不俗,完美符合了那位前辈的要求,他把人引来了,那前辈却压根不出手,岂不是逗他玩么!
姜武抹去嘴角的丝丝血迹,也有几分试探的心思,便说道:“那人名唤乌椹子,与道友确实无甚冤仇,只是想要一具傀儡尸而已……”
姜武语调很慢,可惜他已经瞎了,没法观察四周的动静。
沉霜拂眸光一闪,明白了姜武的想法,他想试试自己说那个乌椹子的事情,乌椹子会不会动手杀人灭口。
只要乌椹子气息一露,她便有五六分把握,寻到乌椹子的藏身之所。
但四周始终没有动静,姜武和沉霜拂都有些失望,她垂眸问道:“那个乌椹子是什么来历?她若只是想要一具武夫傀儡的话,为何不直接抓了你炼尸,反而要大费周章地寻外乡人?姜道友,你和乌椹子当真没有丝毫关系吗?”
“又或者说,姜道友在汲洲其实有背景靠山,乌椹子抓了你去炼尸,会给自己惹上麻烦?”
姜武自嘲地笑笑:“一介散修罢了,天凝道友实在高看姜某,若我真的有什么靠山背景,何至于落得这个下场。”
“我与乌椹子确不相熟,她是傀儡道的人,我初见乌椹子的时候,她身边还有一个黑衣老者,奇怪的是,乌椹子对那黑衣老者称师父,黑衣老者却唤她师妹……”
沉霜拂皱眉,这确实奇怪,但又并不算奇怪。
邪魔外道的人一直这样神神叨叨的,可能在他们看来,这是正常的。
她继续问道:“那黑衣老者的名号你可知晓?”
姜武张了张嘴,忽然,他弯腰捂着心口处,一张脸变成青铜色,口吐白沫,没了气息!
沉霜拂心中一惊,和姜武拉开距离,戒备地环视着四周,却只和三彩天真的眼神对上。
没人吗?
那姜武他是怎么回事儿?
沉霜拂祭出神曜枪,挑破姜武胸前的衣服,只见他的心口处鼓起一个水泡,一只小虫戳破水泡钻了出来,就要逃窜。
她一记掌风拍死小虫,叫三彩把虫子捡起来。
三彩摇头,它不要捡虫子!
“陈三彩。”沉霜拂连名带姓。
“呃……”三彩立马跳出,从储物指环里面拿出绣帕,把虫子放到了上面,卷好帕子捧在手里,眨巴着清澈的大眼睛微笑。
寻不到对方的气息,沉霜拂只好作罢,拿过三彩折好的帕子往回走去。
石府众人早就听到外面的动静,但不敢出去,见只有沉霜拂一人回来,大家心里一咯噔,浮起一丝不妙的感觉。
粉衣少女咬了咬唇,轻声问道:“前辈,姜前辈和雷訇前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