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暖刚送走第一位客人，一转头，就发现自家小摊车前，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排起了一条不算长但很有秩序的小队伍！
队伍里男女老少都有，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目光灼灼地盯着烤炉上那只正在旋转、滴着油、散发着致命香气的羊腿，以及安然和陆铮面前还没吃完的“活广告”。
这无疑都是被刚才那阵霸道香气和第一位顾客满足的表情吸引来的！
“老板！这羊腿怎么卖？给我来半斤！”
“我要一斤！多撒点那个辣椒粉！”
“好香啊……就是不知道膻不膻？我有点受不了羊肉的膻味。”
“嘿！我就好那一口膻味！越膻越香！老板，有没有膻味重点的？”
顾客们七嘴八舌地问着，要求还挺两极分化。
有的对羊肉的膻味避之不及，有的却偏偏就好那一口独特的“羊气”。
面对这有点“刁钻”的要求，苏小暖却丝毫不慌，脸上依旧挂着甜美淡定的笑容。
“大家放心哈！我们家的羊肉是精选的草原羔羊，本身肉质细嫩，膻味就很轻。”
她一边手脚麻利地给排到第一位的顾客切肉，一边声音清脆地解释，“经过我们独特的处理和香料腌制烘烤，基本上只剩下羊肉的鲜香了。如果特别喜欢传统风味的客人，可以试试我们靠近骨头、带点肥油的部分，那个部位烤出来油脂更丰富，风味更足一些；如果一点膻味都接受不了的客人呢，我建议您选纯瘦的腿部精肉，口感紧实，汁水饱满，保证只有香没有膻！”
她说话间，手起刀落，一块块厚薄均匀、或瘦或肥的羊肉被切下，过秤，然后根据顾客要求，撒上特制的、香而不燥的辣椒粉，或者原汁原味地装入餐盒。
那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熟练。
有系统加持的顶级食材和她神级的厨艺，火候掌控得恰到好处，羊腿烤得外皮焦香酥脆，如同包裹着一层金色的甲壳，用刀切下去时能听到清晰的“咔嚓”声。
而内部的羊肉却保持着完美的粉红色，肉质极为鲜嫩，饱含汁水，轻轻一挤，滚烫的肉汁就溢了出来，混合着迷迭香、蒜粒和黑胡椒的复合香气，直冲鼻腔。
无论是追求极致鲜嫩的无膻党，还是偏好浓郁风味的重口爱好者，在她这里似乎都能得到满足。
排队的顾客看着她那自信从容的模样，以及递到手中那盒色香味俱全、还在微微发出“滋滋”轻响的烤羊腿，所有的疑虑都烟消云散，只剩下满满的期待。
一时间，小摊前只剩下切肉的哒哒声、烤炉的嗡嗡声、以及食客们满足的咀嚼和赞叹声，混合着诱人的烤肉香气，构成了这热闹街口最生动、最治愈的人间烟火图景。
陆铮依旧坐在他的小马扎上，目光扫过井然有序的队伍和笑容灿烂的苏小暖，冷峻的眉宇间，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地，染上了一丝极淡的柔和。
苏小暖的小摊前，生意依旧红火。
烤羊腿的香气如同黑夜中最明亮的灯塔，吸引着络绎不绝的食客。
金黄酥脆的外皮，在烤炉的炙烤下滋滋作响，滚烫的油滴坠入炭火，激起一小簇一小簇的火星和更浓郁的焦香。
苏小暖手持长刀，动作精准而优雅地片下羊肉，每一片都厚薄均匀，带着恰到好处的肥瘦和焦边，放入餐盒后，再根据客人的喜好，撒上特制的辣椒粉或孜然粉，递出去时，总能收获一声声满足的喟叹。
安然在一旁负责打包收钱，忙得不亦乐乎，额角也见了汗。
陆铮则像一尊沉默的守护神，依旧坐在他的小马扎上，目光看似随意，实则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夜晚是藏污纳垢之时，也是“老鼠”出洞觅食的时刻。
苏小暖等待的目标，终于出现了。
那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男人，穿着不起眼的灰色夹克，身形有些佝偻，眼神游移不定。
他沿着小吃街慢悠悠地晃荡，经过麻辣烫、臭豆腐、铁板烧等摊位时，都只是瞥了一眼，脸上带着一种兴致缺缺、甚至有些烦躁的表情，似乎没什么能勾起他的食欲。
苏小暖一边忙着手中的活计，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密切地关注着他。
系统的红色箭头在视野中清晰地将那个男人标注出来，罪恶值50，像一团不祥的阴影在人群中移动。
很快，那男人的脚步猛地一顿，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他的脑袋转向了苏小暖摊位的方向，鼻子不自觉地用力吸了吸。
空气中那霸道浓烈的烤肉香气，仿佛精准地击中了他空虚的胃囊和疲惫的神经。
苏小暖心下一定。
在她看来，任务已经完成了一半。
没有谁能抗拒系统加持下的美食诱惑，尤其是这些内心藏着事、急需慰藉的“红名”目标。
果然，那男人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抵挡不住香气的勾引，拖着步子走了过来。
他站在摊位前，看着烤炉上那只旋转的、油光锃亮的羊腿，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有些干涩地问：“老板，这烤羊腿……怎么卖的？”
苏小暖抬起沾着油光的小脸，露出一个无比乖巧纯良的笑容，声音软糯地回答：“您好，烤羊腿按重量算，120块钱一斤。”
她故意把价格报得比实际售价高了一些。
那男人一听，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脸上露出明显的犹豫和窘迫。
他摸了摸自己有些干瘪的口袋，眼神在羊腿和苏小暖之间来回摇摆，显然，这个价格对他来说有些吃力，他可能真的没多少钱了。
苏小暖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不动声色。
她拿起旁边的一把小扇子，装作给因为靠近烤炉而发热的脸颊扇风，实际上手腕微不可查地调整角度，将那股混合着焦香、肉香和香料气息的热风，悠悠地扇向那个男人的方向。
那香气仿佛化作了实质的钩子，更加直接、更加浓烈地钻进男人的鼻腔，撩拨着他饥饿的肠胃和脆弱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