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赵明权称呼面前的男人为“四爷”,温如许回过神,眨了眨湿润的眼睛。
现在仔细看过后,她才注意到,这个男人只是跟叶江长得很像,应该不是叶江。
不是头发颜色和衣着打扮的问题,而是整个人的气质,这个男人的气质跟叶江的气质完全不一样。
叶江冷归冷,但叶江的冷是清高狂妄的冷,骨子里那股狂傲劲儿挡都挡不住。
而且这个男人是阴冷,阴邪毒辣的那种冷,透着一股丧尽良心的寒意,比赵明权还要阴毒。
最重要的是,这个男人看她的眼神,全然陌生。
赵明权将男人的表情尽收眼底,但他还是不敢掉以轻心,还得再试探一番。
“四爷。”赵明权笑着走到男人跟前,低声说,“这女人跟过叶江,当年叶江为了她,跟家里都闹翻了。她离开五年,叶江依旧念念不忘。”
男人没说话,单手插兜,戴着佛珠的那只手,不知什么时候把佛珠退了下来,正握在手中捻动菩提子。
赵明权嘿嘿一笑,笑得满脸淫邪:“我听北城那几个人说,这女人是极品名……”
“哦?是吗?”男人饶有兴味地勾了勾唇,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赵明权笑着说:“四爷您试试,如果她不是,我再给您找新的,保证个个水灵漂亮,且都是绝品名器。”
男人重新把佛珠带到左腕上,笑容儒雅地点了点头:“好。”
温如许听着男人说话的声音,越发确定这人不是叶江,连声音都完全不一样。
“赵明权。”温如许收回目光,没再看男人,转而看向赵明权,“我儿子呢。”
赵明权笑着说:“你急什么?”
温如许:“我上山之前已经跟顾景深说了,五个小时后,要是念顾没有被送下山,说明我跟念顾都遭遇了不测,不用再等了,直接把山炸了,将你们都炸死!”
她冲赵明权笑了笑:“我上山的时候是三点,也就是说,晚上八点之前,念顾必须被送下山,不然大家都要死在这里。”
赵明权招了招手,吩咐卷发男孩:“去把那孩子带过来。”随即他又笑着说,“温小姐这么在乎那孩子,难不成他是你和顾景深生的?”
说这话时,赵明权还有意无意地看向旁边的男人。
男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神色淡漠地坐回了红木椅上,盘起了佛珠。
尽管温如许不清楚状况,但是看这情形,大概也能明白赵明权的目的。
赵明权不确定这人的真正身份,所以想用自己来试探这个人是不是叶江?
那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叶江呢?
看脸像,至少有七八分像,看气质又不完全像。
于是温如许也打算试一试,她直接揭穿赵明权,笑着说:“赵明权,你要是怀疑这位大叔是叶江,何必用我试探?你直接上去薅一把他的头发,再把叶开礼抓过来,将他们叔侄俩的基因做个比对,不就清楚了?”
赵明权:“……”
男人:“……”
领着念顾刚走到门口的卷发男孩:“……”
温如许转脸看向灰白头发的男人,冲他温柔地笑了笑:“大叔,赵明权怀疑您是我那死去的前男友,这对您是极大的不尊重,甚至可以说是侮辱。大叔,您要是连这都能忍,那您真是……”
她没说完,笑着摇了摇头。
男人挑了挑眉,从椅子上站起来,笑着走到她面前,微微俯身,用粗哑的声音说:“有点儿意思,难怪赵公子说叶江对你念念不忘。”
顿了顿,男人用戴着佛珠的那只手捏住她下巴,微微向上一抬,迫使她仰起头,笑容看似儒雅实则阴邪:“既然你男朋友都死了,不如跟我,愿意吗?”
说完,男人松开她下巴,掐住了她脖子,戴着翠玉扳指的拇指在她脖颈上缓慢揉捻。
温如许本能地抖了下,感觉像是有一条蛇爬在了她脖子上。
她强忍着惧意开口:“我愿意,但是希望您能放了我儿子。”
男人却突然用力掐住她脖子,将她一把提了起来。
温如许双脚离地,整个人悬在了空中,小脸憋得通红。
求生的本能使她用力抓住男人的手,想把男人的手掰开。
男人手一松,温如许直接摔在了地上。
“咳,咳咳……”温如许捂着脖子急促地咳嗽。
“呵。”男人讥讽地冷笑了声,转脸看向赵明权,笑得愈发阴冷邪狞,“看来赵公子是不想合作,而是想与我韩宗良为敌。”
赵明权彻底放松了警惕,恭敬地低下头,诚恳地解释。
“韩四爷见谅,我并非怀疑您,而是怀疑叶江那个奸诈小人。当年他才二十来岁,还是个刚从军校出来没多久的毛头小子,那时候他都能将金三角搅得鸡犬不宁,更何况是现在的他。如果他假死冒充您,我们所有人都完了。”
男人重新坐回红木椅上,冷声喊道:“哈姆扎。”
哈姆扎走进来,男人抬了下手,哈姆扎立马从腰包里掏出一小瓶消毒剂,对着男人的手喷了几下,又用消毒湿巾将他的手仔仔细细擦了一遍,从指尖到指根,再到整个手掌、手背,连手腕都擦拭了一番。
赵明权手一招:“把这个女人和孩子带下去。”
男人说了句:“送进园区好好调教。”
温如许:“……”
这下她彻底肯定,眼前这人不是叶江。
男人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偏头与赵明权说起了话。
温如许走出去,一把抱住念顾。
“妈妈。”念顾哭着抱住温如许的脖子。
温如许轻抚他背:“不怕,念顾不怕,妈妈来了。”
坐在屋里的男人,听到外面的哭声,不耐烦地皱了下眉,神色冷厉地看了眼赵明权。
“连个女人和孩子都搞不定?”
赵明权急忙吩咐:“昂登,把人带下去。”
被称作“昂登”的就是带温如许上山的卷发男孩。
昂登收到命令,单手抱起念顾,另一只手拽着温如许的胳膊,快速离开砖木结构的主屋,走向靠近河边的一座竹屋。
温如许和念顾被关进了竹屋。
“妈妈。”念顾泪眼朦胧地看着温如许,“妈妈,那个叔叔说带我来找爸爸和妈妈。”
温如许抚摸着他脑袋笑了下:“爸爸不在这里,那个坏叔叔是骗你的。”
念顾窝在温如许怀里,撒娇让温如许给他讲故事。
温如许抱着他,耐心地讲起了童话故事,一个故事没讲完,小家伙就在她怀里睡着了。
就在温如许准备把念顾放到床上时,突然竹屋外传来脚步声,紧跟着是敲门声。
温如许赶紧把念顾放到床上,并用被子盖好,然后走到门口,四处看了几眼,想找个工具抵住门。
然而她还没找到工具,突然门从外面被踹开。
与叶江长得有七八分像的男人带着一身酒气站在竹屋门外。
温如许吓得立马想关门,却根本来不及。
男人快速走进屋,反手把门一关,一把搂住她腰,将她抵在门上,低下头,凶猛狠戾地吻住了她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