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晚咂咂嘴:“爹爹吃独食!”
晏安心声:“葡萄灵气充足,对爹爹身体有益。”
晏宁心声叹气):又开始散发恋爱的酸腐气息了。婴幼儿长期处于此种环境,是否会影响心智发育?有待观察。”
……
京城,皇宫,御书房。
烛火摇曳,映照着楚皇宋百涛略显疲惫的面容。
他听着下方暗卫统领玄墨的禀报,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龙案。
“贤王留在了西州镇,暂时不会回来,县主安好,王爷和她形影不离……
县主开设的粮铺生意火爆,所售粮食物美价廉,更传闻有养生治病之效……
呼兰公主抵达西州,还与县主发生了些冲突……”
楚皇眼中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
“浅浅的粮食……当真如此神奇?”
他声音低沉,带着帝王特有的霸气,
“给朕盯紧了,别让人伤了她,她可是我国大功臣,还给朕生了三个皇孙,想去看。
还有呼兰那个蠢货……哈萨克部……哼……她们能翻出什么浪花来,恐怕不够浅浅看吧?”
玄墨躬身应是,身影悄然隐入阴影之中。
……
苏府院内,火锅的汤底已经开始沸腾,红油翻滚,清汤也冒着热气。
江砚和婆婆、丫丫也相继归来,院子里顿时热闹起来。
……
呼兰公主发誓要让苏浅浅跪地求饶时,三个孩子正忙着吐槽爹娘秀恩爱。
“根据能量守恒定律,爹在厨房消耗的耐心,会加倍从娘身上讨回来。”
“婴幼儿长期暴露在恋爱酸腐环境,会严重影响心智发育……”
直到大魔王爹端着火锅出现:“再多说一句,今晚的牛奶换成苦瓜汁。”
三个多月大的混世魔头们瞬间乖巧如鹌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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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夜风裹着几分未散尽的寒意。
苏浅浅看着宋宴迟在灶台前的身影,灶膛里的暖光在他挽起的衣袖上,勾勒着流畅紧实的小臂线条。
“爹爹!”
躺在特制婴儿车里的晏晚,闻到霸道香味,使劲蹬着小短腿,瘪着嘴心声抗议,
“饿!晚晚饿!”
她紫葡萄般的大眼睛水汪汪地望着香气来源,小嘴扁着,委屈巴巴。
晏宁老气横秋的心声突兀地插进来:
“以婴幼儿胃容量及消化系统成熟度判断,此刻饥饿感应属强烈但尚未达临界值。更多表现为……”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专业术语,“食物诱惑引发的条件反射性诉求?”
晏安藕节似的小胳膊挥起,努力往案几方向张望,小鼻子用力吸了吸,稚嫩的心声:
“葡萄……葡萄灵气跑哪去啦?爹爹身体需要补充!”
小家伙似乎还惦记着宋宴迟刚才吃掉的那颗蕴含灵气的空间葡萄。
苏浅浅听得嘴角微抽,选择性忽略掉三个小东西那些能把人气笑的心声。
她上前帮宋宴迟把沉重的砂锅放稳,指尖不经意间擦过他微凉的手腕内侧,一股奇异的电流瞬间交汇,又倏然分开。
她转身去拿碗筷,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自然笑意:
“呼兰那个牛皮糖公主今儿可是脸都丢到老家草原去了,啧,还有脸撂狠话比赛?真以为这里是她们哈萨克部,由着她撒野?”
宋宴迟拿起旁边温热的湿帕子,极其自然地拉过苏浅浅的手腕,细细替她擦掉指尖沾上的一点油星,动作轻柔。
他那双褪去了眼纱的紫眸在灶火的映衬下,深邃得如同倒映着漫天星河。
他低沉的嗓音像窖藏多年的醇酒:“跳梁小丑罢了。夫人若厌烦,扔出去喂鹰便是。”
晏安:小脑袋努力扭向爹娘方向,心声好奇:
娘亲手腕凉吗?爹爹为什么要擦?爹爹的手看着好暖和,比灶火烫吗?
晏宁:心声冷漠神分析:肢体接触频率高于均值。推测目的:宣示占有欲,获取依赖感补偿。
晏晚:砸吧着嘴,眼巴巴看着擦手的爹娘:晚晚也要擦擦!晚晚也要红红锅锅!
“娘亲娘亲!锅锅翻啦!”
晏晚的惊呼声突然炸响,小手焦急地指向那红油锅。
几乎是同时,众人目光所至,灶台旁放着的一根长竹筷不知怎地滑落,
尖端恰好扫过滚烫锅沿,眼看就要将整锅滚沸的红油溅出!
灼热的油汤若泼溅出来,近在咫尺的宋宴迟和苏浅浅首当其冲!
连呼吸都未来得及屏住,一道纤细的身影已如鬼魅般侧滑一步。
苏浅浅腰肢拧转如无骨,衣袖带起一道锐利风痕。
“啪”一声脆响,两根纤细白皙的手指,后发先至,稳稳夹住了那根筷子中段,距离油锅边缘不过毫厘!
时间仿佛在她抬手的瞬间被准确切割、凝滞。
滚烫的热气熏在指尖,她面不改色,随手一甩,筷子稳当当飞入角落的竹筒中。
红油锅里的汤汁晃了晃,缓缓归于平静。
院子里安静得只剩下炭火偶尔爆开的噼啪声。
“呼……”
婆婆拎着收铺的木盒刚踏进院子,恰好看到这惊心动魄又匪夷所思的一幕,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她抚着心口,后怕地喘道:“哎哟我的浅浅!你这身手……也忒吓人了!”
她身后跟着的丫丫更是小脸煞白,眼睛瞪得溜圆。
宋宴迟的目光一直胶着在苏浅浅身上,方才那电光火石的时刻,他全身的肌肉同样绷紧如弦。
此刻,看着她行云流水地解决了麻烦,脸上连一丝惊容都无,
他紧抿的薄唇才微微放松,眼底的欣赏,宠溺浓得化不开,仿佛方才不过捏死了一只蚂蚁。
“厉害厉害!”
江砚的声音带着惯常的清润笑意从门口传来,他身着月白长衫,与福子一同走了进来。
福子肩上扛着一个沉重的麻袋,里面显然是粮铺今日的收入。
江砚的目光扫过众人,尤其在苏浅浅带着一丝冷厉的侧脸上停驻了一瞬,随即若无其事地转向热闹的锅子:
“啧,香气诱人,看来我们回来的正是时候。让咱家妹妹犒劳一下辛苦劳作的掌柜如何?”
这话是对着宋宴迟说的,带着些调侃的熟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