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旬看不爽楚继业这副自以为是的表情,“啧”了一声,毫不客气地给他肚子来了一脚。
“唔!”
楚继业疼得蜷缩成一团。
张月旬“嘁”了一声,“不会好好说话,那就给我闭嘴。”
“哎呀哎呀!”
楚二牛他娘急得直拍大腿,“张姑娘您高抬贵手,高抬贵手,可别把继业大哥打伤了,他可是我们村子的顶梁柱,没了他不行。”
“顶梁柱又如何,谁叫他嘴贱呢。”
“继业大哥就是心直口快,不懂那些弯弯绕绕的,他们男人都一个样儿,嘴巴没那么甜,您多担待些。咱们坐下来喝茶,这茶水一下肚,什么恩怨都一拍两散了。”
楚二牛他娘觉得她一个人说话没有份量,又把楚二牛媳妇拉上,“愣着干嘛?快给你公公,还有继业大哥说句话,二牛你也是。”
楚二牛惊魂未定,不知道该说什么,便拉了拉他媳妇的衣袖,意思是让她来说。
“我,我能说什么?”
“说话也不会啊?二牛娶你回来是当吉祥物的?”
楚二牛他媳妇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张姑娘,你,你看你长得这么好看,肯定是一个善良的姑娘,这事你就别计较了,就当是给自己攒个好名声,以后也好嫁个好人家。”
“什么晦气话呸呸呸。”
嫁什么人嫁?
她张月旬可不去一个男人的家里待着,搞得她没自己家待似的,晦气。
“是,是我说错了,你别生气。我,我嘴巴笨,我,我……”
“哎行了行了,我就放过他们这一回,事不过三。”
楚二牛三人猛猛点头。
张月旬走过去,先点上楚继业的哑穴,手再一拧,把楚继业和楚二牛他爹胳膊各自归位,等了一会儿她才解开他们的哑穴。
即便这样,他们还是鬼哭狼嚎的,叫得就跟被杀的猪一样吵耳朵。
“你!你!”
楚继业双目撕裂一般地瞪着张月旬。
“我绝对饶不了你!”
“哎呀继业大哥。”
楚二牛他娘怕事情好不容易平息了又要变得糟糕起来,跺着脚跑到楚继业跟前劝他。
“他们都是孩子,你别和他们一般见识了。”
楚继业闭了好几回眼睛,努力平复怒火,但他是越想越气,根本咽不下这口恶气。
“啧!要不我再把你们胳膊卸回去?”
楚继业脸色气成了猪肝色,他说不过张月旬也打不过她,总之就是奈何不了她,所以他把矛头转向楚侑天。
“你个逆子,管好你女人!”
“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都没用,”张月旬脑袋朝桌椅那儿一晃,“坐,我有话要问你们,谁要是不配合,我把他天灵盖掀了,拿去给狗当饭碗。”
她脸上挂的明明是明媚阳光的笑容,可除了李简放和楚侑天,在场其他人都觉得她这笑可比那刀刃闪着的寒光还要瘆人。
楚继业心里依旧不服气。
他何时在女人手上受过屈辱?
要是灵力还在,他定然不会让这个不三不四的女人蹬鼻子上脸!
楚继业怨气堪比厉鬼,坐在椅子上双腿岔得极开。
楚二牛他爹和楚二牛也跟着坐下来,但楚二牛他娘和他媳妇两个女人却去了灶房,开始忙活饭菜。
“两位,”张月旬亲自起身去请她们,“先别忙活了,一起过来坐啊,大家一块儿说说话。”
“我和二牛他媳妇不爱闲聊,就爱煮饭做菜,你们聊吧,昂。”
“不爱闲聊,那坐过来听个热闹嘛,这饭菜不着急,聊完大家一块上手也不耽误事儿。”
楚二牛他娘再三推辞,奈何张月旬过于真诚,全把她的借口堵了回去。
于是,她和二牛媳妇也只好坐过去。
张月旬亲自给他们提的椅子,摆在她坐的椅子的旁边。
“就这儿吧,坐。”
楚继业和楚二牛他爹还有楚二牛面色不快。
“张姑娘,”第一个发表不满的是楚二牛他爹,“我们是看你和李姑娘是客人,才有上座的资格,平日里我们大老爷们儿说事,哪有他们女人掺和的份儿啊。”
张月旬小手一指他,警告道:“长了张嘴不说话尽放屁,我不介意帮你割掉。”
楚二牛他爹不服气,抬胳膊碰碰旁边的楚继业,似乎是想撺掇什么,张月旬根本不给这俩老登开口的机会。
“现在开始,我问什么,你们就答什么。我没让你们说话,你们都给我把嘴闭上。”
她边说边活动手腕,发出“咔咔咔”的骨头响声。
楚二牛他爹和楚继业俩人立即噤声。
“很好。第一个问题,你们说的灵力存在和消失,是怎么一回事?楚继业,你来回答。”
“凭什么是我?你让我说,我就得……”
“啪!”
张月旬毫不客气地甩了他一巴掌,头都给打歪了。
“要么说,要么被我打成猪头,你选吧。”
“这也太欺负人了!”
楚继业气得牙痒痒,要是他有灵力,绝不可能让她如此嚣张!
“瞪我?”
张月旬又抬起手,警告味十足。
楚继业选择暂时认怂。
“永孝村的人,生来便有灵力,这是上万年前的事情,后来灵力突然消失了,大家惶惶不可终日。没有灵力,我们和蝼蚁没有任何区别,生死不由己。”
“你这说得也太笼统了,详细一点。”
楚继业不耐烦道:“还要我怎么详细?”
“你们为何生来便有灵力?灵力为何突然消失?何时消失?灵力消失的原因你们可曾查过?结论是什么?你们可有试图找回灵力?还有,你们上万年前便一直生活在此地,还是从别处迁徙而来?”
这女人问题可真多!
真讨厌!
偏偏他又奈何不了她,不得不回答她的问题。
“我们是天子,当然生来就有灵力。至于灵力为何突然消失,何时消失,我怎么知道?反正就是消失了,找不回来了。”
“还有一个问题你没回答。”
楚继业黑着脸说:“不才说过?没了灵力我们和蝼蚁没分别,生死不由己。这改朝换代,战乱不断,先祖为了保命,举村搬来此地,之后我们世代在这安居乐业。”
“哦,是这样啊。”
张月旬揪了一下羊角辫,“你再仔细说说你们是天子这个事儿。”
“说什么?”
“你脑子不好啊还是耳朵不行?说你们是天子这个事儿啊。解释一下为什么你说你们是天子?很难理解?”
“天子,这还需要解释?天子,就是天之子,就是神的后代。”
“哪位神?”
“女娲。”
张月旬听到这个回答,笑了。
“这话说的,谁不是女娲的后……等等,”她忽地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女娲后人只有女子才可继承灵力,肩负守护苍生的职责,一直如此,要说灵力突然消失,那只能说明女蜗后人绝后了。”
“绝无可能!女娲后人绝不可能是女子!也绝不可能绝后!”
听楚继业这斩钉截铁的语气,张月旬嘴角一抽,“你这么肯定,有证据?”
楚继业猛地站起身,“我和你这个无知之辈没什么好说的。”说完,他伸手去拽楚侑天,“逆子,你跟我回去!”
“跟你说话可真费劲儿。”
张月旬起身,点住了楚继业的穴道。
楚继业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她满意地坐下,“看来这个村子故事不少啊,二牛,你应该非常乐意和我们分享分享吧?”
被点名的楚二牛笑容勉强,“那,那是当然。”
“很好,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了。”
“我,我知道的也不多,我也是听老一辈的人说,我们村的人以前都是有灵力的,后来灵力消失了,每一任的村长都在想办法找回灵力,好,好像都没成功。就,我就知道这么多。”
“你们有没有要补充的?”
张月旬目光扫向楚二牛他爹娘和媳妇。
三人皆摇头。
“好,”张月旬眼一眯,转头看向楚侑天,“那就到你了小白脸,不介意谈一谈你离家出走的缘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