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
任招娣是不会跟他离婚的，放过方磊落他好去跟林昭月“再续前缘”是吗？
“有什么事情咱们回去谈，你别在这里闹事。”
方磊落皱眉警告任招娣不要乱来，不许在这里没事找事，影响不好。
“我闹事？是你要跟我离婚，不是我要跟你离婚，咱们的孩子刚没了，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任招娣眼泪汪汪，不顾及现场是不是有人“观看”，她直接说道：“林昭月把咱们的孩子害没了，你非但不找她们算账，反而在这里埋怨我事多，方磊落，你到底有没有心？还是说在你心里，我这个媳妇儿甚至还没有一个外人重要！是，我知道你俩当初好过，但是现在，我希望你能够搞清楚，我才是你媳妇！”
“什么情况？这怎么吵起来了！”
“害！没什么，这是两口子闹离婚呢。”
“我怎么还听着跟江同志他媳妇儿有关？”
“好像是，再听听看。”
“……”周围议论纷纷的声音传来，任招娣不怕把这件事情闹大，而且闹的越大越好！
她倒要看看，有没有评理的地方。
“差不多行了，”方磊落扯了下任招娣胳膊，凡事都得注意分寸，她再这样胡闹，不知分寸，别怪他不客气。
任招娣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你还要跟我离婚吗？”
方磊落：“……”婚肯定是要离的，他跟任招娣过不到一块去。
问题的关键是现在提离婚，任招娣接受不了，她会闹。
方磊落不怕她闹，怕的是这件事情闹大给林昭月造成什么影响，她这会儿怀着孕不能生气。
“回去再说，”
方磊落试着先把人哄住，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别在这里说。
“我不，有什么事情在这里说也是一样的。”回去再说？方磊落还会这样顺着她？
任招娣不傻。
现在的情况对她是有利的。
必须要在这里亲口听到方磊落回答“不离了”，否则她不回去。
方磊落猜出她想法，无可奈何的叹口气，“好，不离，现在可以回去了吧？”
任招娣勉为其难的“嗯”了声，“你还要答应我，以后都不许再提离婚这两个字，伤感情。”
方磊落嗓音冷沉“好，不提。”
闹剧随着他俩离开就散了。
方磊落回到家，一改刚才的冷淡模样，脸上挂着怒气，质问任招娣是不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任招娣，我真是对你太失望了，咱们两个人的婚姻再这样继续下去还有什么必要？无非是在这里互相折磨罢了。”
“磊落哥，你现在生我的气不要紧，我知道你心里不喜欢我，是对我有误解……”
任招娣伸手试着去牵方磊落手，被他直接甩开，“别碰我。”
“咱俩算得上是青梅竹马的情谊，你有没有想过离婚之后我该怎么办？我连去的地方都没有。”
任招娣吸了吸鼻子，“你能不能忘了林昭月，就算咱们俩人离婚之后，你们也是不可能的。”
“我再跟你说最后一遍，咱们两个人的事情你不要把别人牵扯进来！”
方磊落音调陡然拔高，他就纳闷了，任招娣怎么现在连人话都听不明白。
“好，既然你不愿意离婚，那我现在也依你，日子是你自己选的，以后就算是过得不好，你也不要埋怨！”
任招娣看他又要出去，开口喊住，“你必须搬回来住，要不然我就闹到领导跟前去，我的孩子不能无缘无故的就这么没了。”
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是，闹到领导跟前去找林昭月算账。
方磊落深吸口气，“我今天晚上会回来的。”
说完，抬脚离开。
任招娣看他离开的背影，不甘心的攥紧身侧的拳头，走着瞧。
这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她日子过得不顺心，照样不会让林昭月把日子过顺心。
——
隔天，任招娣直接匿名举报“江家徇私舞弊”，私底下利用江家，给林家“安排好处”。
不限于林小宝回城上学、林二武在乡下被改造的日子过得舒坦……
医院这边，在医院住的这些日子，肚子里的俩孩子倒是安稳不少。
白天晚上都会吸氧，林昭月已经正式跟学校请假，等九月份开学的时候才会去上课。
林小宝偶尔晚上没作业的时候会来医院陪着姐姐。
只是陪着，旁的什么都不说。
林昭月反复问的次数多了，他才会说学校发生的事情。
“姐，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不用担心。”
林小宝嘴角笑意有些勉强，他沉默了会儿，这才问道：“我想去看看……她，可以吗？”
林昭月意识到弟弟嘴里说的这个“她”是赵玉芬，当然可以。
“你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让人陪着你一起去，你自己不要去。”
“姐，她是我亲妈吗？”
林小宝紧蹙着眉心，似乎这个问题对他而言非常困扰。
“是。”
别的事情林昭月不知道怎么回答小宝，但是在这件事情上，她是知道的。
赵玉芬当初怀着身孕，然后生下小宝，她是亲眼见了全程的。
“姐，既然是我亲妈，那为什么还要把我撇下不管？她宁愿跟别的男人跑，都不愿意管我这个儿子，这哪里是亲妈会干出来的事？”
林小宝有些埋怨赵玉芬，“她是个贪财的，是看中爸爸家的钱才会嫁过来的，现在咱家没钱了，她就想着跟别的男人跑路，不要我们。”
“……”在这些事情上，林昭月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毕竟，赵玉芬是他妈，不是她的。
这个妈当的的确是不合格。
连自己的亲儿子都能不管不顾。
她原先在乎小宝，其实也只是为了他能够顺利继承林家的财产。
现在家里没有任何财产，那么这个儿子自然也就没了用武之地。
像她这种没心没肺的人，大概这辈子最爱的就是她自己了吧。
“姐，我听伯娘说过，你妈妈不是这样的人，你妈妈甚至为了把你平安生下来，不顾她自己的命！只有这样，才配当妈。”
林小宝嘴上一直说着不在乎，其实心里还是在乎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