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吗?”苏荞满脸狐疑,“我说的都是事实啊,我不想因为我的错,引起文悦和她哥哥之间的矛盾。”
司文悦回忆那番场景,神色复杂,“可你哭的梨花带雨,加上惹人疼惜的小白花长相,真的很委屈哎......”
“梨花带雨?!”苏荞一脸惊诧,“我那是疼惨了!我根本忍不住眼泪啊,疼的我差点想骂脏话!”
但脏话,她忍住了。
毕竟第一次去文悦家,一定要保持礼貌的形象。
可生理泪这块,她是真忍不住!
苏荞皱起鼻子,这次是真的委屈。
她第一次在两人面前提高声音分贝,说起那晚的事情,控诉道:“我骨裂了呀!骨裂!很痛的,我当时忍痛给你澄清,居然听见你说我是绿茶!”
“我、我哪知道!当时我以为你在装可怜......”虽然司文悦的语气硬邦邦的,却完全没有底气。
她摩挲着衣角,眼角泛红,垂眸低声道:“...对不起,苏荞,我不该骂你绿茶,要不然你骂回来吧......”
她垂着头,根本不敢看苏荞的眼睛,满心懊恼。
空气寂静片刻,没听到对方回答,司文悦眼底又噙起泪水,可头顶却忽地传来噗嗤一声笑。
她抬头,发现苏荞正掩着嘴,弯起笑眼,“居然能看到文悦低头认错,我也是值了。”
一旁的白阿秀背着脸偷笑,肩头耸动。
司文悦脸颊通红,差一点就要张牙舞爪了。
她色厉内荏,绷起脸,“喂!我在很认真的认错呢!你们为什么要笑?!”
苏荞笑盈盈伸出右手,放在大小姐的头上,轻拍两下,“好了好了!文悦,其实摔下去前,我看到你伸手想拉住我,所以我不会生你的气,至于绿茶这件事......”
“就这么过去吧...”她表情复杂,低声道:“毕竟咱俩这误会,是你哥引起的。”
司文悦闻言磨磨后槽牙,愤愤不平,“对!是我哥进门不分青红皂白对我一顿怼,根本就不信任我这个亲妹妹。”
“如果他还对你有误会,我可以和你一起再解释一遍。”苏荞收敛笑意,认真道:“这次我肯定认认真真,不露出让人误会的表情。”
“好吧。”司文悦闷声点点头,又握着拳头道:“等我找到制作假视频的凶手,一定要他好看!”
“加我一个!”苏荞回道。
白阿秀见两人误会解除,指着饭菜,连忙招呼道:“行!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三人对视一眼,气氛松快。
待吃完,窗外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白司两人结伴离开医院。
苏荞洗漱完毕,和母亲通过电话,又刷了两套卷子,睡意逐渐涌来。
她关灯睡去。
......
深夜,病房门扉毫无声息打开,光线照射地板。
纤细的身影从门缝里挤出,站在苏荞的病床前,仔细打量,像是看什么精美的摆饰。
许久,一道由衷的赞叹响起。
“哇,病美人哎,缠着绷带的妹宝也好可爱哦,脸小小的,像是小玩偶呢......”
病床上的苏荞似乎听到什么声响,眉头轻皱。
下一秒,房间内陷入寂静,房门恢复原样。
翌日。
放学后司文悦没回家,而是提着骨头汤,直接去了医院。
“快尝尝,我让王妈做的,熬了好久呢!”
司文悦盛了一碗,拿起勺子,递给苏荞。
一听是王妈做的,苏荞这才松了口气。
汤色浓白,骨香味鲜气扑鼻,十分正常,不是奇怪的颜色,更不是奇怪的固体。
味道刚好。
她忽略汤里的嘌呤,大喝一口,举起大拇指,“好喝!”
“好喝就成!”司文悦美滋滋道:“我本来还想加点东西,丰富味道,但王妈说病人要注意饮食,不能吃的太杂。”
苏荞连忙赞同道:“王妈说的对,医生也和我说过一样的话!”
感谢王妈。
连喝两碗,她又好奇道:“秀秀呢?她去射击馆了?”
“是呀。”司文悦笑眯眯道:“对了!秀秀通过了海城集训考核,她留在省队的可能性很大哦!”
苏荞唇角扬起,“秀秀一定可以,她特别有天赋!”
“嗯。”司文悦笑着,又倏地垂眸轻叹,“苏荞,你的学习很好,秀秀有射击特长,你们都有想努力实现的未来,只有我,每天嘻嘻哈哈玩乐,什么都不会。”
见一向叽叽喳喳的大小姐情绪低落,苏荞眸中闪过惊讶。
她温声安慰,“别这样想,你能说会道,做事积极,天性乐观,这些都很厉害呀。”
“可大家都是这样啊...”司文悦抠着手指,瓮声瓮气道。
苏荞目标划过骨头汤,又补了句,笑盈盈,“对了!你还有很多精妙的料理想法呢,这可是天下独一份!”
司文悦抬起头,眼神亮晶晶道:“真的?你也这么认为?”
“当然啦!”苏荞将违心话夸成花,连连称赞。
司文悦心底乌云驱散,一脸骄傲,心情这才好起来。
她起身顺势拿起碗,正要再盛,碗底剩余的汤汁却恰好落在她的裙摆上,泛起一团油污。
司文悦蹙眉,“呀我的裙子,这可是我最喜欢的一条!”
苏荞轻嘶一声,“快去洗洗吧,等干了,就不好弄了。”
“要洗?”司文悦表情迷茫。
在她印象里,裙子脏污就直接扔掉。
或者丢在一旁就行,反正第二天,裙子就会干干净净的出现在衣柜里。
“刚弄上的油污用热水很好洗。”苏荞不解其意,反而耐心道:“走廊尽头就有水房,你接点热水,在加些凉水混成温水,湿一湿裙摆就行。”
“这么简单?”司文悦听着新奇,她现在正是自信心爆棚的时候,点头,“好,我去试试!”
说罢,扯着裙摆便推开门扉,风风火火往水房快步而去。
门扉打开,一道身影闪过,跟着司文悦。
“真的能行吗?”司文悦念叨着,莫名有种做实验的严谨心理。
她拿起水房旁的纸杯,从走廊热水器接了些开水。
又在水房混了些凉水,待温度适合,才将裙角浸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