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司文悦眼睛几乎冒火,咚咚咚跑下楼梯,冲到哥哥面前质问,“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苏荞真的偷窃文件,你也要护着她?你是这种不明就里的人吗?”
原本她听到秀秀的解释,心里还觉得是不是误会苏荞。
可此时,她哪里顾得,只觉得满心失望。
自己的亲哥哥,不向着自己,居然向着一个认识不久的外人?!
她眼眶泛起热意,哑然道:
“哥,妈妈走前说过,我们要守护对方,我知道你性格冷,所以从不敢奢求。
“我只希望你对这个家还有留恋!不要为了其他人,伤害自家人!
“可你做了什么?你眼底还有我这个亲妹妹吗?!”
司谨修抿起薄唇,眼里的冷厉煞人,但司文悦根本不在意,反而怒气直视。
【注意!司文悦目前的黑化值陷入波动,宿主奶奶快速处理!】
白阿秀握紧扶手,脚步僵持在原地,目光死死放在兄妹俩身上。
她老早就觉得奇怪。
少爷哥哥想娶普通家庭的女主,千金妹妹因为不同意,所以多加阻挠,陷害女主。
也就说,女主才是真正的苦主、受害者,她才是最恨千金妹妹的人。
可系统给的剧情线里,对千金妹妹最狠的,其实是少爷哥哥才对。
后期女主见到千金妹妹被赶出司家,只能在快餐店打工维持生计,心里虽解气,却只无视而过,没有多余动作。
而少爷哥哥不同,他买下快餐店,辞退千金妹妹,让所有店铺都不能聘用妹妹,甚至被赶出好不容易找到的地下室住所。
千金妹妹失去唯一收入,为了活着,她只能露宿街头,拾取垃圾,与狗抢食为生。
‘一个年轻的女性乞丐’,在街头无比乍眼。
正因为如此,她才会被司家敌对势力发现,绑走侮辱,残忍杀害。
当然,这段剧情可以理解为:因为男主太爱女主,所以伤害女主的所有人,包括亲妹妹,都会遭受残忍报复。
虽然男主无情,但很符合霸道总裁文的调性。
但随着白阿秀真正见过司谨修后,她却觉察出不对劲。
断绝生路,冷眼旁观——是给司文悦的惩罚。
这个惩罚,真的只是为给女主解气吗?
“苏荞没有偷窃文件。”司谨修目光漠视,缓声道;“司文悦,你有脸提她吗?我对你足够好了。”
她?白阿秀讶然。
这个她显然不是指苏荞,难不成是指司家兄妹俩的母亲司夫人。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惜的是,上一辈子的事情,在剧情线里十分模糊,处于语焉不详的状态。
司文悦脑子一空,整夜未睡的她,眼前竟倏地模糊一瞬。
“什么?你到底想说什么......”她扶着额角,死咬嘴唇,保持清醒,“我为什么不能提妈妈!”
司谨修默然,眼底满是嘲弄,以及淡淡的恨意。
默不作声的哥哥,让司文悦脑子里那根弦彻底崩断,“到底是什么!你说啊!”
下一秒,眩晕感再次袭上,她双腿一软,幸好身后有双手,及时上前扶住。
“文悦,你还好吗?”白阿秀神情焦急,满脸关切,“你先冷静一下。”
司谨修面无表情望着两人一眼,转身迈步上楼,犹如一个置身之外的路人。
司文悦再也忍受不住,滑落坐在地面,捂着脸庞,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白阿秀陪着坐在一旁,细声安慰。
她心里不禁泛起嘀咕。
难怪在自己的作用下,司文悦和女主处成朋友,但黑化值的可能性依旧在30%。
原来大小姐的黑化,不仅与女主苏荞有关系,和男主司谨修的关系更大。
之前她不得其解,现在终于窥探其中原因。
只是经过【体验者】的搅局,现在想凭借自己的能力解决,实在有些棘手。
白阿秀听着哭声,思绪百转千回,才轻声道:“文悦,这件事的疑点太多,你和你哥吵翻天也没用,不如等伯父回来,让他做主。”
“我爸?”司文悦抬起一塌糊涂的脸庞,两眼红肿,瘪嘴道:“不行!虽然我爸平时很宠我,但事关有人受伤,他肯定会罚我的!”
“可你没有伤人,苏荞都说了,是意外。”白阿秀拿起纸巾,递给她,“当事人的话,你爸还不信吗?”
司文悦脸色更加灰败,颓然道:“我爸更信我哥的话,他们一向觉得我这个人刁蛮任性,肆意妄为。”
“可错不在你,为什么要吃这个哑巴亏?”白阿秀谆谆善诱,“比起受无妄之灾,你应该把这个事情闹大,让你父亲知道原委,而且......”
她低声,声音透着几分狐疑,“你哥说出的话,你不觉得奇怪吗?他为什么对你有那么多敌意?”
司文悦吸吸鼻子,委屈道:“之前不是这样,但苏荞出现后,哥哥不一样了...”
听话中意思,大小姐依旧认为,苏荞说了不利于自己的话。
白阿秀耐心劝说,“那你想想,这对苏荞有好处吗?她难道是故意针对你吗?”
司文悦一愣,点点头,又面色复杂摇头,“我不知道。”
若是之前,她可以毫不犹豫点头,认定苏荞一定想勾引哥哥嫁入豪门。
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甚至和苏荞亲人的相处,她的想法被一一改变。
苏荞想要平凡而稳定的生活,不是巴结豪门撕头花。
司文悦望着白阿秀的眼底,眸子微颤,一种想法涌出心头。
她声音沙哑道:“你是说我哥恨我?不是因为我阻拦他接近苏荞,而是其他原因?”
白阿秀没回答,但司文悦的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攥住,又闷又涩。
她翻遍记忆中的相处,却找不到其他仇恨的源头,只觉荒谬与难以言喻的委屈。
“到底是什么原因?”司文悦紧紧皱起眉头,甚至顾不得再哭泣。
白阿秀乘胜追击,“也许你已经不记得了,也许你自己都没注意,文悦,你确实该求助你爸爸了。”
“我知道了。”司文悦擦着眼角眼泪,目光灼灼,“我只是伤心,我们是兄妹,为什么他不能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