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伺候十几年，甚至二十几年的长辈，连一个能坚持下来的人都没有，可我伺候这些人一辈子，却总是有人跑得飞快！”
她的心底泛起一阵酸涩。
“不管你现在愿不愿意听我们说，但我们依旧是你公婆！”
顾母意识到叶辞霜的不满。
“现在你公公的身体瘫了，家里没人不行。所以你必须回来照顾他！你和男人之间的事，等振兴回来之后再处理吧。”
叶辞霜看着对方那一副强词夺理却又心虚的样子，心中一阵恶心。
她轻轻摇头。
“看来顾振兴没有告诉你们。”
接着她缓缓开口，语气冰冷如霜：“他并不是出去上班，而是被治安队带走了！现在正在拘留所里面关着！”
听到这话，顾母整个人愣在原地。
她的嘴唇张了张，声音略带颤抖：“不可能……不可能的！我儿子可是堂堂大学生，是在工研所工作的科研人员。那单位待遇高得很，年年过年，连政府的人都亲自来看他！他……怎么会被带走？怎么可能被拘押？！”
面对她的反应，叶辞霜没有动怒，只是冷静地拿出几张纸。
纸张在她手中轻轻一晃，如同一张张罪状。
“这有拘留通知书。”
她的声音平静。
“你们如果不信，我可以帮你们把这份文件贴满整个医院。”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不仅你儿子被拘留了，就连你那个儿媳妇，那个偷鸡摸狗的女人也签署了赔偿协议。这纸可不只有一张，我都带来了，要我贴出来慢慢给你们看吗？”
“你满嘴胡话！”
顾母气得脸色煞白，双眼怒睁，手中紧紧攥着那张纸。
她气得浑身直抖，胸口闷得厉害。
“呀，这还盖着红章呢，肯定是真的啊！”
一个穿着碎花布衣的大妈惊叫着。
围观的人群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
场面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可不是嘛，天哪，儿子是个混混，小妾还偷东西，这是一家人全没救了！”
一位年长的大婶语气夸张地叹道。
……
这时，顾父隔壁床的那位大婶刚打完热水回来，手里拎着热水瓶。
一听到人群议论声，便挤进了人群，好奇地凑过来凑热闹。
她侧耳听着大家七嘴八舌地诉说着刚刚发生的事，听得一脸疑惑，忍不住皱起眉头。
“你不是一直说你儿子挺有出息的吗？还是当兵的，怎么又成了混混了？”
顾母气得满脸通红，额头上浮出一层薄汗。
她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来。
“你别听他们胡说！我儿子可正经了，他现在在工研所工作，连大炮都是他参与制造的呢！他是有单位的，怎么可能是什么混混？”
旁边一位戴着眼镜的年轻人冷笑了一声。
“别听她吹牛！混子就是要迷惑大家！谁信谁是傻子！”
叶辞霜站在一旁，唇角微微扬起。
她目光沉静，看着面前乱作一团的局面，不慌不忙地开口说道：“你不信？那就去查查你儿子是不是真的在那！刚好问问你儿媳妇是不是偷东西赔了五百块！”
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连风似乎都停住了。
顾母整个人如同被人一巴掌扇在脸上。
她瞪着眼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觉得胸口闷得不行，像有千万斤石头压在心上。
叶辞霜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乔羽书。
这家伙还没走，正双臂一抱，神情闲适地站在那儿看热闹。
她朝他勾了勾手。
乔羽书立刻配合地迈步走过去。
叶辞霜抬眼盯着他问道：“你成家了吗？”
乔羽书轻轻摇了摇头，嘴角的笑依旧。
“那有心上人没有？”
顾母脸色难看地问道。
乔羽书还是摇头，目光依旧平静。
他的回答更是干脆利落：“没有。”
“行，那就抱我！”
她像是早有预料一般，伸出手，理直气壮地环住了他的脖子。
乔羽书也不多话，没有反驳也没有犹豫，顺手就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叶辞霜满意地贴在他耳边，笑嘻嘻地说：“让你抱我，给你五十，够意思吧？”
乔羽书嘴角一勾，眼中闪过一抹柔和：“成！”
这亲密举动把顾母气得胸口发闷。
她头晕目眩，差点站不住摔倒，双腿像灌了铅一般沉重。
身子一晃，险些瘫软在地上。
隔壁床的女人见状赶忙上前扶住她，一只手稳稳托住顾母的胳膊，生怕她摔倒，小声问：“顾大嫂，你怎么了？”
“走啦，我们回家喽！”
叶辞霜笑嘻嘻地宣布。
她的脸贴得紧紧的，整个人都靠在乔羽书怀中，抱着他的脖子不放手。
乔羽书脚步稳健地转身离开了。
“这个狐狸精，她竟然……”
顾母气得说不出一句完整话。
那位大婶还在问：“顾大嫂，这个女的是谁啊？”
不等顾母开口，旁人就抢着答：“说是她家的儿媳妇。”
大婶更奇怪了。
“咦？你儿子是不是有俩媳妇？那天还来过一个，个子小小的，后来被老爷子羞辱了一顿就走了？”
“就是！那你还跟这个正牌儿媳过不去，明明是你儿子做错了！”
……
指责声越来越大，围观众人窃窃私语不断。
顾母终于支撑不住，身体一软，眼前一黑，直接昏了过去。
乔羽书怀里抱着叶辞霜，大步地走出医院那扇明亮的自动门。
叶辞霜第一次如此深切地体会到什么叫做用钱撑面子的快感。
医院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似乎都化作了背景。
只剩下他一个人稳稳地将她抱在怀里。
她仰起头，看着那张棱角分明的侧脸，盯着看了两眼。
“舒服吗？”
乔羽书轻声开口，低头望向她。
叶辞霜伸出了食指，调皮地在乔羽书的下巴上轻轻地戳了一下，然后笑眯眯地说：“挺满意！不过如果能有车就更美了！”
她嘴上笑嘻嘻，心里其实疼得直抽气。
脚扭得不轻，走路都困难。
而现在又是打不到车的时候，最近的公交车站也离她家不近。
她当然舍不得让乔羽书一直抱着自己。
虽然被他抱着感觉还不错，但她也不是那种毫无分寸的女生。
乔羽书微微抬起眼睛。
望向远处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色红旗轿车。
叶凡正坐在驾驶座上，眼神时不时地朝医院门口张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