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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藏兵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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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荒原的风卷起砂砾,抽打着几个老兵单薄的衣衫,却吹不散他们眼中燃烧了十六年的、如同实质般的狂热。他们浑浊的目光死死钉在阿骨身上,尤其是他颈间那半枚残缺的虎符上,仿佛那是黑暗中唯一的光源。

“错不了!绝不会错!”为首那个最先认出虎符的老兵,颤抖着枯槁的手指,几乎要触碰到那冰冷的金属,“这纹路!这缺口!还有这分量!当年是老子亲手给将军挂上的!”

他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带着近乎疯狂的偏执,死死盯住古星河,“你说你是鬼谷先生的高徒?你…你可能证明?!”

古星河神色沉静如水,从怀中取出一枚非金非玉、触手温润的墨色令牌。令牌形制古朴,正面刻着一个笔锋遒劲、仿佛蕴含着天地至理的“鬼”字,背面则是云雾缭绕的深渊图纹。他并未多言,只是将令牌亮在老兵的眼前。

那老兵浑浊的眼球骤然收缩,死死盯着令牌,仿佛要将那上面的每一道纹路都刻进骨子里。半晌,他猛地倒抽一口凉气,布满皱纹的脸因激动而剧烈抽搐,双膝一软,再次重重跪下,额头深深埋进冰冷的沙土里:“鬼谷令!是鬼谷令!十六年了…先生他…他还惦记着我们这些残兵败将吗?”声音哽咽,带着穿越漫长岁月的无尽悲怆与一丝不敢置信的希冀。

其他几个老兵见状,也再无半分疑虑,跟着再次叩首。鬼谷令现,如同先生亲临!

鬼谷先生布局天下,江湖,朝廷都有着他的声音。

“带路,去藏兵谷。”古星河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如同磐石砸落,瞬间压下了老兵们翻腾的情绪。

“是!是!少主!先生高足!请随我们来!”老兵们如同注入了强心剂,挣扎着从地上爬起,佝偻的腰背竟努力挺直了几分,浑浊的眼中重新燃起一种近乎朝圣的光芒。他们不再看那破旧的马车和惊愕的农夫,所有的注意力都凝聚在阿骨身上,如同最忠诚的老犬终于寻回了失散多年的主人。

阿骨被他们看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地往古星河身后缩了缩,喉咙里发出困惑的咕噜声。

老兵们不再犹豫,转身,步履蹒跚却又异常坚定地朝着西北方向那片更加荒凉险峻、怪石嶙峋的山峦走去。古星河、樱桃和阿骨紧随其后。樱桃下意识地握紧了袖中的短匕,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越来越陡峭的地形和嶙峋的阴影。

路越走越荒僻。起初还能辨出些兽径的痕迹,渐渐地,只剩下乱石堆叠,枯藤缠绕。两侧的山崖如同巨兽张开的獠牙,压迫感越来越重。老兵们对这里的地形却熟稔得如同自己的掌纹。

“小心脚下!”带路的老兵突然停步,指着前方一片看似平坦、布满落叶的地面,“下面是‘阎王笑’,三丈深的陷坑,底下插满了淬毒的竹签子!踩错一步,神仙难救!”他佝偻着腰,极其小心地沿着一条几乎被枯草掩盖、仅容半只脚侧身通过的窄缝边缘挪了过去,每一步都精确地踏在几块颜色稍深的石头上。

古星河目光锐利,瞬间记下步点,如履平地般轻松通过。樱桃屏息凝神,也小心翼翼地跟上。轮到阿骨,他那矫健瘦小的身躯在这种地方如同到了主场。

老兵有些欣慰地看着他,又生怕他出事,连声指点:“少主!慢点!踩那块青石!对!下一脚踩那个有凹痕的!”

好不容易过了陷坑区,前方是一段狭窄得仅容一人侧身挤过的石缝。带路的老兵示意众人停下,他走到石缝入口旁一块毫不起眼的、布满苔藓的黑色石碑前。石碑半埋在土里,只露出磨盘大小的一截。

老兵深吸一口气,枯瘦的手指弯曲起来,用一种极其特殊的、带着某种韵律的节奏,在石碑光滑的侧面敲击起来:笃——笃笃——笃——笃笃笃!

三长,两短。

敲击声在寂静的山谷中显得格外清晰。敲击完毕,老兵立刻退后几步,屏息凝神。

几息之后。

“咔哒…咔哒…咔哒哒哒……”

一阵沉闷而巨大的、仿佛来自山腹深处的机括咬合声隐隐传来!如同沉睡的巨兽在缓缓苏醒!紧接着,面前那道狭窄得令人窒息的石缝两侧,看似浑然一体的坚硬岩壁,竟无声无息地向内滑开了三尺有余!露出一个刚好容一人轻松通过的幽深入口!一股带着泥土腥味和陈年铁锈气息的冷风,从洞开的入口内扑面吹出!

樱桃倒吸一口凉气,美眸中满是震撼。古星河眼神微凝,鬼谷一脉精研机关术数,他自然看出这门户开启的机括设计得何等精妙,借山体之力,浑然天成,非特殊手法绝难开启。

“走吧!跟紧!里面的路,一步错不得!”老兵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豪,率先侧身钻入那刚刚开启的幽深门户。

门内并非坦途,而是一条更加曲折、更加幽暗的天然岩缝甬道。空气潮湿阴冷,岩壁上凝结着冰冷的水珠,滴答作响。脚下的路崎岖湿滑,布满了尖锐的碎石。更可怕的是,老兵手中的火折子光芒所及之处,不时能看到岩壁或地面上一些极其隐蔽的孔洞、翻板的边缘痕迹,甚至某些转角处悬挂着几乎与岩石同色的、细如发丝的金属线。

“看到没?”老兵指着脚下一条被踩踏得有些发亮、紧贴着左侧岩壁的狭窄路径,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这叫‘阎罗道’。整个藏兵谷外谷,像这样的死路、陷阱岔道,一共三百二十七处!全是谷里的兄弟这十几年,用命、用血、用挖矿凿山的力气,一点点布置出来的!”他的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骄傲。

“翻板下面有倒刺,弩箭的机括连着脚下的踏板,毒泉的喷口藏在头顶的钟乳石里…还有那些丝线,看着细,一碰,头顶千斤的落石就能把人砸成肉泥!”另一个老兵补充道,声音沙哑,“为的就是防着朝廷的鹰犬!当年…当年要不是鬼谷先生拦着…”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无尽的不甘和隐痛。

就这里,十万大军进来也得折损一半。

带路的老兵接过话头,声音里充满了复杂难言的情绪,一边小心翼翼地引路,一边讲述着这十六年深藏于谷底的煎熬:

“少主,先生高足,你们有所不知啊。当年…当年萧将军被构陷下狱的消息传回北境,咱们这些跟着将军尸山血海里滚出来的兄弟,眼睛都红了!八千条汉子,刀都磨得雪亮,恨不得立刻杀进京城,踏平皇宫,把将军抢出来!”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火折子的光在他脸上跳跃,映出深刻的悲愤:“是鬼谷先生!他老人家不知何时出现在军营,就那么一个人,拦住了我们八千条红了眼的疯虎!他说…他说将军的血脉尚存人间!他说让我们等!等一个拨云见日的机会!他说这八千甲胄,是将军最后的火种,不能白白烧成灰烬!”

老兵的声音哽咽了:“我们信了先生…我们咬着牙,含着血泪,退到了这鸟不拉屎的藏兵谷!我们等啊等…等来的…却是将军身亡的噩耗!”他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岩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老泪纵横,“那天…整个藏兵谷的哭声,把天上的云都震散了!好多兄弟当场就抹了脖子…我们恨啊!恨自己为何要听先生的话!为何不早点杀出去!就算死,也能跟将军死在一块儿!”

压抑了十六年的痛苦和质疑,在这幽暗的甬道里喷薄而出,沉重得让人窒息。古星河沉默地听着,他能感受到身后樱桃身体传来的微微颤抖。

另一个老兵抹了把脸,声音沙哑地接道:“可是…可是军令如山!将军在时,令行禁止!将军不在了,他定下的规矩,还在!鬼谷先生的话,我们…我们最终还是听了!八千兄弟,再苦再恨,也没散!我们把自己当成埋在地下的刀,等着…等着那不知猴年马月才有的‘机会’!”

“活下来,不容易。”带路的老兵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道,“是州里的刘老大人!刘老将军!他当年也是咱们萧家军出去的,只有他还念着旧情!这些年,是他老人家,顶着天大的干系,假借各种名目,偷偷往这深山里运粮食!运盐巴!运药材!没有刘老将军,我们这八千把骨头,早就烂在这山沟里了!”

提到刘家,老兵的眼中闪过一丝暖意,但随即又被浓重的阴霾覆盖:“刘老将军仁义,我们也不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刘家这些年,在州府里没少受沈家那帮狗仗人势的东西的气!特别是去年…”老兵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冷肃杀,带着铁锈般的血腥气,“沈家仗着背后有京里的靠山,在码头上抢刘家的货船,砸刘家的铺子,最后更是纠结了几百号打手,在城外设了埋伏,把刘家派去交涉的管事和几十号伙计…都给杀了!尸体扔进了江里喂鱼!”

火折子的光似乎都因这杀气而摇曳了一下。

“消息传到谷里…几个当年跟着将军脾气最火爆的百夫长,眼睛都绿了!当天夜里,就点齐了两百多号最精锐的兄弟,蒙了面,趁黑摸进了州府!”老兵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带着千钧之力,“一夜之间!沈家在州府码头上的三个大货栈,城外的两处赌坊,还有沈炼那狗东西他三叔管着的私盐仓库…全给点了!沈家留守的打手,一个没剩!杀得干干净净!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樱桃听得呼吸一窒,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古星河眼神微动。

“痛快是痛快了!”老兵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沉重,“可动静太大了!州府震怒,派了大批官兵严查!差点就摸到了藏兵谷外围!那几个带头的百夫长回来,没等军法司说话,自己就脱了上衣,跪在了点将台下!每人领了三十记蘸了盐水的牛皮鞭!抽得后背没一块好肉!”老兵的声音带着痛惜,也带着一丝铁血的骄傲,“这就是咱们萧家军!赏罚分明!错了就得认!挨打要立正!为了八千兄弟的活路,为了等少主的这一天,多大的委屈,多大的恨,都得咽下去!”

沉重的往事如同无形的巨石,压在每个人的心头。甬道内只剩下脚步声、水滴声和沉重的呼吸。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隐约有微弱的天光透入,空气也似乎流动得快了些。带路的老兵精神一振:“快到了!过了前面那道‘一线天’,就是谷口!”

所谓“一线天”,是两片如同被巨斧劈开的陡峭岩壁,中间仅有一条狭窄得令人心悸的缝隙,抬头望去,只能看到一线灰蒙蒙的天空。缝隙下方,是深不见底的幽暗。

老兵熟门熟路地在缝隙入口处再次敲击岩壁,又是一阵沉闷的机括声响,缝隙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挪开了。他带头侧身挤了进去。

当古星河最后一个挤出那令人窒息的狭窄缝隙,眼前豁然开朗!

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与世隔绝的碗底!四周是刀削斧劈般高耸入云的环形绝壁,将这片巨大的谷地严密地包裹起来,只留下头顶一方不大的天空。谷内并非想象中的荒凉,反而显得生机勃勃。大片开垦整齐的田地如同棋盘般铺展,种植着耐寒的作物。远处依着山势,搭建着大片连绵的木屋和石屋,规划得井井有条。更远处靠近山壁的地方,似乎还有冒着热气的温泉和水源。空气清新,带着泥土和草木的芬芳,与谷外的荒凉肃杀判若两个世界。

然而,最令人震撼的,并非这世外桃源般的景象。

而是人!

就在他们踏出“一线天”的瞬间,整个山谷仿佛被按下了静止键!田间劳作的身影,屋前劈柴的汉子,操练的士卒,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齐刷刷地转过头,目光如同实质般汇聚而来!

他们的目光,先是落在带路的老兵身上,带着询问。随即,老兵激动地指向身后,指向那个茫然无措、被古星河护在身边的瘦小身影——阿骨!

当那些目光聚焦在阿骨身上,尤其是他脖颈间那半枚在谷内天光下反射着幽暗光芒的虎符时——

时间,仿佛真的凝固了一瞬。

紧接着!

“哗啦——!!!”

“锵——!!!”

“咚——!!!”

如同沉睡的火山骤然爆发!如同平静的海面掀起万丈狂澜!

铁甲碰撞!刀枪顿地!无数身体跪伏在地!那声音汇聚成一片惊天动地的金属风暴和肉体撞击地面的闷响!瞬间席卷了整个山谷!

“少主——!!!”

“少主回来了——!!!”

“参见少主——!!!”

八千个声音!八千个压抑了十六年、积蓄了无尽悲愤与等待的嘶吼!如同最狂暴的雷霆,从谷地的每一个角落炸响!汇聚成一股足以掀翻天穹的声浪洪流!疯狂地撞击着四周高耸的环形绝壁,又被狠狠地反弹回来,形成更加震耳欲聋、令人神魂俱颤的巨大轰鸣!整个山谷都在这一片山呼海啸般的声浪中瑟瑟发抖!

声浪的核心,是谷地中央那片巨大的、用青石板铺就的广场。此刻,广场上黑压压跪满了人!前排是身披陈旧却依旧散发着肃杀寒光的各式甲胄的彪悍军士,后面是激动得浑身颤抖的妇孺老少。所有人的头颅都深深低下,额头紧贴着冰冷的石板,肩膀因巨大的激动而剧烈起伏!无数压抑了十六年的泪水,混合着泥土,砸落在脚下的青石板上!

阿骨彻底懵了!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如同实质般的声浪冲击得一个趔趄,身躯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被古星河稳稳扶住。他茫然地看着眼前这黑压压跪倒一片、如同黑色潮水般的人群,听着那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的疯狂呼喊。他下意识地摸向脖子上的虎符,那冰冷的金属此刻仿佛真的在发烫!

樱桃也被这冲天的气势和浓烈到化不开的悲壮忠诚所震撼,下意识地靠近了古星河一步,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悸。古星河目光如电,扫过这片沸腾的谷地,扫过那黑压压的八千甲胄,最后落在身边茫然无措的阿骨身上,眼神深邃如渊。

“少主!请登点将台!”带路的老兵激动得浑身颤抖,声音嘶哑地喊道,指向广场正前方那座用巨大条石垒砌而成、饱经风霜却依旧巍峨的高台。

几名身着百夫长甲胄、神情激动得近乎扭曲的彪形大汉,捧着一套沉重的物件,踏着沉重的步伐,分开跪伏的人群,快步奔到阿骨面前。

为首那名满脸虬髯、脸上带着一道狰狞刀疤的百夫长,单膝跪地,将手中之物高高捧起。那是一套通体玄黑、造型古朴厚重、仿佛沉淀了无数血火与硝烟的铠甲!甲片幽暗,在谷内天光下流动着内敛的寒芒,肩吞是狰狞的睚眦兽首,胸甲上布满了刀劈斧凿的痕迹,每一道都仿佛诉说着昔日主人的赫赫战功!头盔上红缨如血,虽经岁月,依旧鲜艳夺目!

“少主!”刀疤百夫长的声音因激动而嘶哑变形,带着哭腔,“这是…这是萧将军当年的战甲!兄弟们…兄弟们日夜擦拭,就盼着有朝一日…能再看到它披在将军血脉的身上!”

几个老兵不由分说,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开始为阿骨披甲。阿骨茫然地站着,像个木偶,任由他们摆布。玄铁重甲冰冷坚硬,挂在他那虽然高大却依旧带着少年单薄感的身躯上,显得异常宽大、空荡。胸甲几乎垂到了他的腹部,护臂空落落地晃着,肩甲更是大了一圈。需要老兵们用皮带在他背后紧紧扎了几道,才勉强固定住。

当那头盔被轻轻戴在他头上,沉重的分量压得他脖子微微一沉,遮住了他大半张依旧带着茫然和稚气的脸,只露出紧抿的嘴唇和一双不知所措的眼睛时——

整个山谷,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连风声都仿佛凝固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死死地钉在点将台上那个穿着不合身重甲的身影上。那空荡的甲胄,勾勒出的却是一个与记忆中某个如山如岳的身影隐约重叠的轮廓!那睚眦的兽首,那累累的伤痕…十六年的等待,十六年的血泪,十六年的屈辱与不甘,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

“将军——!!!”

不知是谁,用尽全身力气,带着哭腔,嘶吼出了这个压在心底十六年、早已融入骨血的名字!

如同点燃了最后的引信!

“将军——!!!”

“将军!!!”

“萧将军!!!”

排山倒海!震天撼地!比之前更加狂暴、更加悲怆、更加疯狂的声浪,如同挣脱了所有束缚的远古巨兽,带着撕裂苍穹、粉碎大地的力量,从八千个胸膛中轰然爆发!疯狂地撞击着岩壁,回荡在谷地上空!那声浪仿佛化作了实质的冲击波,震得点将台都在微微颤抖!震得古星河和樱桃气血翻涌,不得不运功抵抗!震得山谷中所有的树木都在疯狂摇曳,落叶如雨!

阿骨站在点将台的中央,被这毁天灭地般的声浪彻底淹没。沉重的玄铁头盔下,他那双原本清澈懵懂的眼睛,此刻却充满了剧烈的震荡和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前所未有的悸动!胸前那半枚紧贴着肌肤的虎符,此刻真的滚烫如火炭,仿佛要灼穿他的皮肉,烙印进他的灵魂深处!

他茫然地抬起手,似乎想抓住些什么,最终却只是徒劳地按在了胸前那冰冷空荡、却又仿佛重逾千斤的甲片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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