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嘉英冷淡的盯着他:“把你知道的,全都写下来。”
李五目光落在了洛嘉英的身上,他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如今思考再三,很快就写下了一份口供。
洛嘉英看着他写字的模样,却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孟一快步走来,在洛嘉英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大人,衙门外来了一批兵马,说是五城兵马司的人,奉命捉拿潜入京城图谋不轨的江洋大道,他们说,盗匪就在我们衙门内。”
洛嘉英眉头紧蹙,倒是没想到这人来的这么快!
这分明是贼喊捉贼,意图强行闯入总督衙门。
他们这是想要直接灭口。
洛嘉英目光落在李五的身上:“你也听到了吧?如今那些人,可都是为了你而来!”
李五低垂着头,浑身都在发抖。
他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话,洛嘉英目光看着他,神色冷淡:“李五,你眼下是不是也应该好好地想想,要不要加快速度了?”
李五的额头上已经涌现出了汗水,他张着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来任何的话语。
“你若是想要好好活着,就赶紧把你知道的事情都通通写下来。”
李五忙不迭的认输:“大人,我知道了,我写,我马上写!”
洛嘉英应了一声,看向孟一:“你去拦住他们,没有本官的命令,谁都不许踏入地牢一步!”
“调集衙门所有护卫,紧闭大门,严防死守!”
“是!”
亲卫领命而去。
洛嘉英看着李五,思考片刻后,最终喊来孟二,开口道:“你找几个信得过的人把他转移到后面的地窖密室里,严加看管!不许任何人靠近!”
“是!”
混乱之中,洛嘉英却格外的清醒。
这兵马司的人敢如此的明目张胆,必定是有所依仗,恐怕是兵马司的领导直接开口让人动了手,对方一旦发生冲突,事情闹大,也很有可能浑水摸鱼!
她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拖延时间,等待时机的转折。
洛嘉英抿着唇,眼底里带着几分思绪,并没有把这些事情闹得太过于难看。
地牢外的喧闹声越来越大,甚至传来隐约的撞门声。
洛嘉英眉头紧蹙,看着眼前的防御,大概是无法真正的保护好他们,她深呼吸了口气,整理了一下衣服,很快就朝着门口走去。
大门外,护卫们与叫嚣的兵马司紧张对峙,洛嘉英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深呼吸了口气,扬声道:“门外何人喧哗?可知这是朝廷重地!岂容尔等放肆。”
门外撞门的声音一停,一个粗豪的声音响起:“奉五城兵马司指挥使之令,捉拿钦犯,速速开门,否则以同等论处。”
“钦犯?”
洛嘉英冷笑一声:“可有刑部文书?可有圣旨?尔等无凭无据,擅长朝廷重地,该当何罪?本官倒要问问指挥使!是谁给他的权利,可以不经核查,便围堵一方总督衙门!”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透过门缝传了出去。
那领头之人似乎没有料到洛嘉英会如此强硬。
他一时语塞,但随即更加蛮横的叫道:“休要狡辩,线报确凿,再不开门,休怪我等硬闯。”
“你敢!”
洛嘉英厉声喝道:“本官乃是陛下亲自封的漕运总督,位列三品,尔等今日若敢踏破此门,便是谋利其罪,当诛九族。”
她的话如同冷水泼下,让门外的一些官兵露出了迟疑之色。
领头的男人也似乎有些犹豫了。
就在这僵持的时刻,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整齐而沉重的脚步声。
一道洪亮的声音,也随之响起:“京卫巡防营在此,何人在此聚众闹事,冲击朝廷衙门?”
洛嘉英听到这句话时稍稍松了口气。
看来,小侯爷的援兵到了!
洛嘉英勾了勾唇。
五城兵马司却立刻陷入了慌乱!
谁都没有想到,京卫巡防营的人会过来!
兵马司很快就被京卫巡防营围绕在内里,那领头之人高声道:“我乃巡防营护卫长王田,奉命寻访至此,而此等何人部下为何在此聚众冲击衙门?可知这是重罪?”
男人的脸色一阵难看,只能够硬着头皮上前:“王护卫长,在下五城兵马司指挥使麾下队长,如今前来是奉命捉拿潜入京城的江洋大盗。据可靠线报,盗匪就藏匿于此衙门之内,偏偏总督阻挠办案,卑职不得已......”
“胡说八道!”
衙门的大门被打开,洛嘉英的身影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她目光如炬,看着兵马司领队:“你口口声声捉拿侵犯证据何在?逮捕文书何在?你无凭无据带兵冲击本官衙门,意图不轨,如今还敢在王护长的面前巧言令色!”
王田看向兵马司:“洛总督不是所言可属实?你拿人可有证据?”
“这......线报紧急,来不及......”
男人支支吾吾,额角见汗。
洛嘉英冷笑一声,步步紧逼:“来不及?是来不及,还是根本就是子虚乌有,借机身世,你声称捉拿盗匪,却对本官提及的事情避而不谈!”
“王护长,此人涉嫌勾结外人,私运兵器,还被本官查获人证,如今分明是欲盖弥彰,企图杀人灭口!”
“私运兵器?”
王田闻言,脸色顿时一变。
这可不是比什么抓捕江洋大盗的罪名严重的多,王田看向兵马司领头,脸色难看。
男人也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来,如今梗着脖子叫道:“你血口喷人!有何证据?”
“证据?”
洛嘉英淡淡道:“那李五就是人证,他如今已经招认受你指使,利用漕运官船夹带私货,目的正是城东的兴隆车行!你身为朝廷明管,知法犯法,该当何罪!”
兵马司目光落在了洛嘉英的身上,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已经被王田大手一挥道:“来人!把兵马司等人全部拿下!等候发落。”
“你敢!”
男人哽着脖子,目光看向了王田:“我可是指挥使的人!”
“指挥使?”
王田冷哼一声:“便是指挥使再此,他都无凭无据的冲击朝廷的衙门!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