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四合院笼罩在一层薄雾中，寒风从胡同口灌进来。
傻柱家的小屋里，炕桌上摆着几盘家常菜，肉夹馍的肉香弥漫在逼仄的屋子里。
傻柱坐在炕沿上，憨厚的脸上挂着抹笑，搪瓷茶缸攥在手里，眼神时不时瞟向对面的翠花，透着股掩不住的期待。
李建平和赵大海一前一后推门而入，寒气随着他们的脚步涌进屋子。
赵大海裹着一件厚实的呢子大衣，领口的羊毛被风吹得微微抖动，他摘下毛帽，露出一头乱糟糟的卷发，咧嘴一笑，露出几颗不太整齐的牙，语气轻佻却带着股亲热：“哟，柱子哥，日子过得挺红火啊！这肉夹馍的味儿，隔着胡同口都能闻着！”
傻柱一愣，抬头看见赵大海，憨笑了一声，挠挠后脑勺：“大海？你这小子啥时候回来的？不是在俄国混呢吗？咋跑我这儿来了？”
他瞥了眼李建平，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显然猜不透这俩人一块儿来干啥。
翠花坐在炕桌旁，手里拿着一双筷子，慢悠悠地夹了块白菜，脸上挂着抹柔笑，像是没听见赵大海的调侃。
她低头抿了口粥，声音软得像春风拂过：“柱子哥，这位是？”
她眼角余光扫过赵大海，带着几分试探。
李建平拉过一张凳子坐下，灰色棉大衣的下摆扫过地面，带起一抹尘灰。
他语气沉稳，透着股不容置疑的急切：“翠花，这是我老同学赵大海，刚从俄国回来。柱子，昨儿的事儿你也听说了吧？保卫科的档案被秦副科长烧了，我查许大茂和秦科长的勾当，差点被他堵死路，听说你和许大茂还有关系，大海脑子活泛，今儿特意过来帮你把这事儿弄清楚！”
傻柱闻言，脸色一僵，手里的茶缸差点没拿稳。
他瞪大眼睛，看看李建平，又看看翠花，憨厚的脸上闪过一抹慌乱：“建平，你这话啥意思？翠花对我好着呢，咋还扯上许大茂了？档案烧了跟我有啥关系？”
翠花的筷子微微一顿，脸上的柔笑不变，眼底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紧张。
她放下筷子，轻轻拍了拍傻柱的手背，声音软得像：“柱子哥，建平科长怕是误会了。我一个姑娘家，哪儿来的勾当？许大茂那人，我都不熟！建平科长，你可别听风就是雨，平白冤枉人！”
赵大海闻言，哈哈一笑，径直拉过一张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眼神里透着股狡黠。
他慢悠悠地点上一支烟，吐了个烟圈，语气带着股咄咄逼人的意味：“翠花妹子，话可别说得太满！这四合院里，谁不知道许大茂那滑头的名声？你说他不熟，可厂里传得沸沸扬扬，说你俩最近走得挺近啊！我这人，没别的本事，就是察言观色学了点门道。来，咱聊聊，你最近忙啥呢？钱凑得咋样了？”
这话像是根针，扎得翠花心头一跳。她脸上笑容一僵，赶紧低头抿了口粥，掩饰心里的慌乱，声音却依旧软得像水：“赵大哥，你这刚回来就开玩笑！我忙啥？不就是帮柱子哥张罗日子的事儿吗？钱的事儿，柱子哥心里有数，用不着外人操心！”
赵大海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他眼神却像刀子似的锁住翠花，像是能透过她的笑脸看到心底。
他慢条斯理地说：“翠花妹子，你这话说得可不实诚！柱子哥这九百八的家底，掏得差不多了吧？街坊们都说，你这钱拿得挺麻利，可没见你往回掏啊！许大茂那家伙，最近在厂里可没少替你说话，啧啧，这关系，咋就这么巧呢？”
傻柱闻言，脸色越发难看，手里的茶缸“咚”地搁在炕桌上，声音里透着股急躁：“大海，你别在这儿挑事儿！翠花对我好，我心里有数！许大茂那滑头，厂里谁不烦他？可他跟我家翠花没啥关系，你少在这儿瞎猜！”
李建平皱紧眉头，猛地一拍桌子，声音低得像从喉咙深处挤出：“柱子，你醒醒吧！翠花和许大茂的事儿，厂里早传遍了！秦副科长烧档案，就是为了护他们！你的钱，眼看着就要被她卷走，你还在这儿护着她？”
翠花被这话气得眼眶一红，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猛地站起身，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建平科长，你这话太伤人了！我对柱子哥一心一意，哪儿来的勾当？你没证据就乱说，我一个姑娘家，脸往哪儿搁？”
傻柱赶紧起身，拉住翠花的手，瞪了李建平一眼，憨厚的脸上透着股怒气：“建平，你够了！翠花一个姑娘家，你这么挤兑她干啥？大海，你也是，刚回来就挑事儿，成心不让我安生是不是？”
赵大海见状，哈哈一笑，慢悠悠地吐了个烟圈，眼神却越发犀利。
他站起身，拍了拍傻柱的肩膀，语气里透着股胸有成竹：“柱子哥，别急！翠花妹子演得不错，可我这眼睛毒着呢！她在俄国学的那点察言观色的本事，咱今儿就试试真假！翠花，你说你跟许大茂不熟，可上礼拜有人在厂门口看见你俩一块儿吃饭，啧啧，那场面，亲热得跟啥似的！这事儿，你咋解释？”
翠花闻言，心头一震，像是被这话戳中了软肋。
她赶紧摆手，声音里透着股慌乱：“赵大哥，你可别听人瞎说！我跟许大茂吃饭？那是厂里安排的饭局，谈公事儿！柱子哥，你可别信他们胡咧咧！”
赵大海眯起眼睛，嘴角的笑越发深邃，像是胜券在握的棋手。
他慢悠悠地夹了块白菜，语气轻佻却透着股阴损：“翠花妹子，饭局？厂里啥时候安排你跟许大茂谈公事儿了？后勤科的单子，我可听说了，没你这号人物啊！柱子哥，你说这事儿巧不巧？你的钱刚凑齐，翠花就跟许大茂走得近，档案还被烧了，这背后，怕是有大猫腻！”
这话掷地有声，像是重锤砸在傻柱心上。
他脸色一变，手里的茶缸攥得更紧，眼神在翠花和赵大海之间来回扫，像是被这话搅得昏头转向，一股莫名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