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de_Asuka
“哇……有没有搞错，这比我们家的沙发还软哎……”
阿翔发出惊叹声，不安分地在座位上扭来扭去。
“我说臭崎，能不能别这么丢人啊。”
小步和清美则像是习惯了一般，根本不为所动。
今天是星期六，早上我们一如计划来到小早川家集合，然后坐上了姬乃同学之前提到过的加长轿车。
………………
该怎么说呢，即便是对车子一窍不通的我，也能体会到这辆车的豪华。
流线型的优美外观自不必说，车的内装也是十分精致。
后座是相对的双排座，中间的茶几上摆着饮料和点心。不仅如此，似乎还有电视一样的东西。
这……真的是车子吗？
“我话先说在前头，小早川家姑且还是有节俭的家风。只是出去谈生意的时候总要有点东西来装装门面，所以老爹才会从本家带出这辆车来。小早川家的格调可不是靠这种毫无品味与艺术感的东西……你们笑什么嘛。”
姬乃同学说到一半，小步和清美就开始偷笑。
“啊啦啦，小姬平常总是对伯父的说教很有意见的样子，不也是把小早川家挂在嘴边嘛。”
“这只是被整天说教洗脑了而已！”
“各位，请坐好，要出发了。”
听到伊莉娜小姐这句话，大家纷纷端正了坐姿。刚才还上蹿下跳的阿翔更是吓得浑身僵硬。
啊哈哈，阿翔还真是怕伊莉娜小姐呢。
车子平稳地发动了。
不知是车子设计的时候本身就加强了减震性能，还是伊莉娜小姐的驾驶技术高超。在行驶中几乎感觉不到震动。
尽管如此，大家还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也没办法，毕竟在周末早上早起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姬乃同学想必也……嗯？
姬乃同学的样子有些奇怪。与其说是昏昏欲睡，倒不如说根本就是精神恍惚吧。
身体靠在椅背上，两眼无神地看着前方。
“姬乃同学，姬乃同学？”
没有反应。
“姬乃同学！”我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呀！”
姬乃同学突然惊叫起来，大家都被吓了一跳。
“姬乃同学，看起来状态很不好的样子。没事吧？”
“没关系啦。今天检查要空腹，从昨晚开始就没吃东西而已……呜……”
姬乃同学捂住了肚子。
“放心啦小姬，今天中午就让你吃个爽。所以再坚持几个小时吧~”
“你别现在就说出来啊！这不是更饿了吗！”
“嘻嘻~~”
小步做了个鬼脸。
“真的没关系吗？看起来脸色很差的样子……”
“没事啦。每次检查之前通常都是这样子的……呼啊~~”
姬乃同学转向一边，小小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
眼睛周围还有淡淡的黑眼圈。看来不止没吃东西，睡眠也有些不足的样子。
“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用了，就快到了，我再坚持一下就好……”
尽管这么说着，姬乃同学看上去还是有些精神不振。
虽然很想帮她分担一些痛苦，但是这毕竟是不可能的。我能做的也只有在一旁陪伴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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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悄然驶进医院。
“好啦，”姬乃同学从车上下来，“你们就赶快去商业街逛逛吧，中午我检查完了会电话联系的。”
“小姬真是的，让我们陪陪你也没什么嘛。”
“不·行！不可以就是不可以，难得的机会你们就去好好玩玩吧，别管我了。”
大概是看姬乃同学不可能点头，小步和清美同学也没再坚持。
“那小姬就拜托了哦，飞鸟同学~~”
“中午再见啦~”
两人向我们招招手，准备离开。
“快点啦臭崎，还在磨蹭什么呢。”
“等，等一下——”阿翔捂着肚子，“我肚子痛，先去方便一下。等我一会儿……”
“不等。鬼才等你啊，我们去逛街了，你待会儿自己回家吧。”
“怎，怎么这样啊~”
“唉，骗你的啦，赶快赶快。”
“切，臭男人婆。”
“你说什么！？”
小步刚抬起手要揍，阿翔就捂着肚子一溜烟跑掉了。
“嘛，我们在这里等一下吧，就当是陪陪飞鸟同学好啦。”
“唔……说是这么说，可是那家伙真是太气人了。让别人等态度还那么嚣张，哼。”
啊哈哈……
“那么各位，我先带小姐去检查了。各位请自便。”
“嗯，伊莉娜小姐再见。”
“小姬，记得打电话哦~”
“知道啦知道啦。”
姬乃同学摆了摆手。
“那我就在这里待命吧。”
伊莉娜小姐向我们鞠了一躬，然后带着姬乃同学离开了。
“时间还早，我们就现在这边休息，顺便等等川崎君吧。”
清美同学如此提议。
“真是的，就当是陪飞鸟同学好啦。毕竟留她一个人在这等肯定也很无聊。我可不是为了等那个笨蛋哦。”
“是是~~”
清美同学依旧眯眼笑着。
于是我们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
十分钟过去了。
二十分钟过去了。
三十分钟过去了……
“唔唔唔……受不了啦！”
小步腾地跳了起来。
“小步快安静点，这里可是医院哦。”
“这不能怪我吧，那个笨蛋去个厕所怎么这么久，今天还想早点赶去新开业的点心店排队的，都被他耽误了啦！那个家伙要是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我一定把他海扁一顿然后塞进马桶里让他待个够！”
“嘛，嘛~~”
清美同学苦笑着安抚暴走的小步。
啊哈哈……不过说实在的，时间的确是有点长了。印象里阿翔要说的话应该算是快速解决一派的啊。应该是肚子不舒服之类的原因吧，这也没办法。
不过——我看了看躁动中的小步，只能在心中为阿翔默哀了。
又过了几分钟，当事人终于出现在了视野内。
“yooo，各位就等了啊。来吧来吧，让我们现在就出发去逛——哦哇噗”
迎接笑容满面的阿翔的，是小步愤怒的铁拳。
结果在清美同学的极力阻拦与阿翔抛弃尊严的土下座道歉面前，小步终于收敛了怒火。
……仔细想想，之前在几乎同一个地方上演了同样的土下座的我也没资格说阿翔啊。
“川崎翔一，因为耽误了吉川步大人宝贵的时间，所以中午就由我来请，呜呜呜……”
看来怒火收敛的主因并不是诚恳的道歉嘛。
“那飞鸟同学，我们就先走一步啦。”
“嗯，玩得开心点。”
“老大，要是太无聊的话就跟我们一起来——”
“喂，别想蒙混过关。别说飞鸟同学不可能跟来，就算她也一起来，拎包跑腿的照样只有你一个。”
“可恶啊！！！”
在阿翔的惨叫声中，小步拖着他与清美同学一起离开了医院。
………………
看来阿翔跟那两人关系还算不错呢。
那么，接下来就静静等待姬乃同学吧。
她那边有伊莉娜小姐在，应该不需要我做什么，就按照原定计划原地待命好了。
干坐着也有些无聊，看点什么吧。
不过报纸没必要看——啊。
“真是的，以后给你买点时尚杂志好好教育一下好了。”
我脑中不由飘过姬乃同学的话。
时尚杂志吗……要不要试一试呢？
不知为何，竟然有点紧张了。
毕竟之前从来没看过所谓时尚杂志。
我犹豫良久，随便拿起了一本。封面是打扮的令人眼花缭乱的女性。
唔……上面会写些什么呢？
我还是抑制不住好奇，翻开了杂志……
………………唔唔，虽然看不太懂，不过好像很有趣的样子。
杂志上介绍了各种各样的服装，饰品，提包，化妆品，美容护肤等等等等……
有种发现了新大陆的感觉。虽然很多东西完全不能理解是什么意思，不过看着精心打扮的模特们，略微有些心动了。
看上去真漂亮……如果我也这样打扮的话……
“神代小姐。”
“哇！”
被突然搭话，我吓了一跳，手里的杂志差点掉到地上。
“请问怎么了？”
“没，没什么……”
我装作若无其事地把手里的杂志放回去，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
“伊莉娜小姐有什么事吗？”
按照之前的说法，她现在应该在帮忙进行检查的。莫非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大概是看穿了我的想法，伊莉娜小姐轻轻摇了摇头。
“我所能做的事情已经做完，剩下就是小姐自己的事了。在检查完成前，我希望能跟您聊一聊。”
“那个……能不能不要这么客气，我实在是不太适应……”
从没被这样毕恭毕敬地对待过，所以我面对伊莉娜小姐的时候倍感不自在。
“神代小姐是小姐的学友，对我来说等同于服侍的对象，因此有必要分清主从关系。”
“可是我们也是一同在小早川家工作的……那个，同僚吧。既然如此普通称呼我飞鸟就好了。”
伊莉娜小姐并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盯着我看。
从深邃的双瞳中无法读出任何感情。我也知道自己很迟钝，不过这次一定不是我的原因吧。
过了一会儿，伊莉娜小姐收回视线，点了点头。
“有道理。那么如你所说，今后就平等相待了，飞鸟。你也不必对我使用敬语。”
“咦？伊莉娜小姐毕竟是年长……”
“飞鸟，你是那种对别人提出要求，自己却不能同样遵守的任性的人吗？”
不知为何，伊莉娜小姐看上去似乎有点生气。
“那，那个……对不起，伊莉娜小……伊莉娜。”
被气势所压倒，下意识就道歉了。
“嗯。”伊莉娜点了点头，“既然是平等交流，接下来就更好办了。”
伊莉娜直视着我，眼光变得锐利起来。
“飞鸟，我希望你能辞去小姐的护卫这一职务。”
“什么？”
我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在开玩笑吗？可是伊莉娜的眼神告诉我，她是认真的。
虽然初见的第一印象可能并不太好，但在这几天应该有所改观才对。难道是我一厢情愿？
“你大概有所误会。我并不是怀疑你的能力，而是无法相信你的觉悟。”
“我自认为还是比较尽责的。”
我有些不服气，便稍稍回了一句。
可是伊莉娜并没将我的抗议放在心上。
“那种程度完全不够。”
她直视着我的眼睛，这样说。
决绝的语气令我有些退缩。
“当然我不会强迫你，需要决定的是你自己——在听完接下来的话之后。”
“……难道是关于姬乃同学的……”
“没错。”伊莉娜点了点头，“老爷认为有必要令你知道一些信息，至于可以透露多少交由我判断。可能会有些长，请去那里坐下吧。”
伊莉娜指了指大厅角落的椅子，然后走在前面带路。
突然，伊莉娜停了下来。
“抱歉，刚才不小心使用了敬语。”
“咦？啊，没，没关系。”
“我很少有跟人平等相待的经历，所以并不习惯。”
伊莉娜露出了有些歉然的表情。
真是意外，伊莉娜也有这样的一面啊。
不过“很少有跟人平等相待的经历”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没有什么同为侍者的朋友之类的吗？
我稍微有点好奇，不过伊莉娜显然没有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的意图。
我们坐好后，伊莉娜首先开口。
“在这之前，首先有个问题。你对姬乃小姐是怎么看的？”
“那个……虽然容易生气，不过是很关心朋友的人……之类的？”
“的确如此，这也是小姐的可爱之处。不过我想问的并不是这个。”
唔，若无其事地称赞了姬乃同学呢。看得出伊莉娜对姬乃同学还真是喜爱有加。
不过既然不是为人方面，那就应该是“那方面”了。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个应该不是梦游吧。”
“是的。那个是小姐的体质导致的……具体情况暂时不会透露。但有一点可以告诉你。小姐的确是‘特殊’的。甚至到了——”
“可以被判定为‘异端’的程度？”
“哦——这一点也很清楚呢。”
“虽然很不情愿，不过的确有所了解。”
伊莉娜点了点头，并没有对我的情况过多追究，而是继续说了下去。
“教廷——确切的说是宗教裁判所——是一群烦人的家伙。一旦被黏上了，很难甩掉。小姐的能力或许会被别有用心的人觊觎，不过最麻烦的还是宗教裁判所。简直就像嗡嗡的苍蝇一样。”
伊莉娜说得相当过分，不过说实话，我可以理解。
毕竟也是以某种形式打过交道的家伙。
“为了躲开他们，老爷专门离开本家来到三原市，并且以某种方法掩盖了小姐的特殊气息。理论上来讲，即便是宗教裁判所专门派出异端认定士，也无法察觉得到什么吧。”
真令人吃惊，竟然能做到这种程度吗。
对魔法界来说，教廷可以说是死敌。当然对对方来说也是如此。教廷认为所有超人的现象都是神的奇迹，将无视神的意志获得了神所不允许，甚至是接近神的能力的人视为异端。因此，在接到有特异现象或有特殊能力的人出现的报告时，宗教裁判所会派出专人前去鉴别。这些人被称为“神迹认定士”——不过只有教廷内部会这样称呼。
魔法界的人们对他们的称呼是——“异端认定士”。
因为，他们认定的异端数量远比神迹的数量多得多。而且从根本上说，从属于宗教裁判所这一点就直接昭示了他们的性质。
有些人可能会直接跳过这一步，不过对于大多数并没引发过什么事件的“异端”来说，异端认定士的到访，等于是带来了通向死亡的单程车票。以他们的敏锐程度，没有什么“异端”能逃得过审查。
而等到先遣队离开之后，紧随而来的就是地狱特快的列车员——
“格里高利之剑。”
“！！”
从伊莉娜口中说出的词，令我心头一紧。
各种意义上来讲都非常不想听到的词语，可是这也是不得不考虑的情况。
“非常不幸的是，格里高利的人已经来到这里了。”
“什么！？”
我惊讶万分，以至于踢倒椅子站了起来。
“请镇定一点。”
在伊莉娜的提醒下，我察觉到周围投来的怪异视线，急忙扶好椅子重新坐下。
“他们……真的已经来了吗？”
不知不觉，我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了。得知格里高利会出现，和格里高利就出现在自己栖身的城市是完全两个概念。如果可以的话，真的不想跟那群疯子扯上关系。
“是的。”
伊莉娜点了点头，完全粉碎了我仅剩的一点侥幸。
“在前天晚上——也就是你们遇险的那天晚上，我又去现场探查了一次，就在那里看到了格里高利之剑的一个四人小队。”
……太可怕了。没想到竟然就近在咫尺。
接下来该怎么办？如果他们的目标是姬乃同学的话，恐怕会演变成非常严重的事态了。
伊莉娜大概是看穿了我的想法，继续说了下去。
“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在追捕别的什么人才来到这里的。小姐的情况他们应该还不得而知。”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这完全是肺腑之言。虽然很同情被追捕的那位，但是姬乃同学与此无关还是让我大大松了口气。
“虽说如此，也不能掉以轻心。因为某些意外，现在小姐的气息处于非常容易暴露的状态。格里高利在白月町驻留的期间，需要倍加小心。我们会密切关注他们的动向，除此以外……”
“除此以外？”
“除此以外，让猎狗离去的最好方法，就是给它猎物。可惜并不知道他们到底在找什么，我们也没有可以做的。只能祈祷他们赶紧离开了。”
“是啊……”
说实话，得知格里高利的消息之后脑子就乱糟糟的，而且总会想起一些讨厌的事情。这样子也没法提出什么建设性意见了。
“那么，对现状的说明就到此为止，接下来是你的问题了，飞鸟。”
“咦，咦？”
话题突然又转向我，令我有些不知所措。
“小姐的护卫并不是什么轻松的任务，相反，甚至可能有生命危险。即便如此，你还是觉得自己可以继续做下去吗？”
“我——”
伊莉娜抬起手，制止我继续往下说。
“你要清楚，这不单是你自己承担危险的问题。以教廷为对手，我们的人手极端不足，只有寥寥几人而已。到了最危急的时刻，很可能我们都已经丧命，那时候你就是保护小姐的最后一道防线，你必须陪着小姐战斗到最后一刻并且保证她的安全……你能做到么？”
伊莉娜的语气，认真到我都能够察觉的地步。她紧紧盯着我的眼睛，大概是不想放过我任何一丝动摇吧。
…………
此时我脑中浮现出的，却是第一次相遇的那个清晨。扑倒在我怀中的姬乃同学，是如此的无助与悲伤。在那一刻，恐怕就有“什么”在我心底生根发芽了吧。把我当做朋友的姬乃同学，虽然总是对我恶言相向却很关心我的姬乃同学，在遭遇危险的时候想要依赖我的姬乃同学……
这样的姬乃同学，我想要保护她。
只要这一个理由就足够了。
“我……可以。”我毫不示弱地对上伊莉娜的眼神，“小早川家应该已经知道我的出身了吧。虽然只是个没有正式受封的见习骑士，但我会以骑士名誉起誓，就算是拼上性命也会保护姬乃同学。”
“……果然跟义父——景秀大人说的一样呢。”
“咦？”
景秀……好像是小早川家的管家吧。那个看上去有些严肃，笑起来却很和蔼的爷爷。
“景秀大人是收养我的义父，也是你‘爷爷’的好友。”
“…………这就是小早川家信任我的原因？”
在意外的地方又受到爷爷的恩惠了呢。
“没错。义父说过，既然是那个刻板的老头教出来的孩子，一定也是个死脑筋的家伙。为了朋友拼上性命什么的也不在话下吧。”
“……那位景秀爷爷真是这么说的？”
总觉得良好的印象有点崩坏。
“不，我擅自进行了一些加工。”
……这边倒是跟印象很搭。
只是有一点并不太准确。我会下定决心保护姬乃同学，大概不只是因为是朋友的缘故吧。
“不过，你这条命还是好好留着吧。如果你死掉了，小姐大概会很伤心的。”
“小早川家的各位也是啊。对于姬乃同学来说大家应该都是重要的家人吧。”
“家人吗……大概的确如此吧。只是自从雪乃夫人过世之后，小姐跟老爷的关系就不断恶化，恐怕现在小姐对我们的印象也越来越差了吧。”
这么说着的伊莉娜，尽管依然面无表情，可是看上去总觉得有些消沉。
我很想说点什么来安慰她，但仔细想想，我根本对姬乃同学的心情一点都不清楚，也无法对小早川家的状况随意评论，最后说出口的也只是拙劣的转移话题了。
“雪乃夫人……是姬乃同学的妈妈吗？已经过世了？”
“是的。夫人在小姐小学的时候就去世了。就在这栋医院。”
……怪不得。这样一来很多事情就解释得通了。之前去小早川家的时候姬乃同学并未提及母亲的事情，姬乃同学对医院的恶劣印象，都是因为姬乃同学的母亲就是在这里去世的缘故吧。
“关于雪乃夫人的事情，你还是去问小姐吧。好感度达到一定程度就可以获得有内容的回答了。”
“好，好感度？”
伊莉娜依然是板着脸，可是……这难道是缓和气氛的玩笑？？
“不过，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连小姐都不知道，这些事跟……”
“有什么事我不知道？”
“！！！！！！！！”
这是我今天第二次因为被人搭话而吓了一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