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梁小城、高鹤几人大踏步的走上某国大厦的楼顶,停机坪上已经有直升机在等着我了!
“小凤,做好记录了吧?”我回头看着一个齐耳短发,戴着大眼镜的女孩问。
我声音沉稳,因为已不再年轻,而人在任何年龄总该有他该有的样子。
“放心吧,董事长!”王小凤答道。
她是当年救过我的王大哥的女儿,可现在也已经快奔三了,是国栋建筑集团的行政秘书。
岁月不饶人,时间过得总是这么飞快!
高鹤小高跟儿哒哒直响,摘掉金丝眼镜,拢了拢自己的短发,“老外真烦!”
职业装包裹着她几近完美的身形,她的长发再也没有留起来过,可那双大长腿却几十年没变。
她现在不仅是国栋建筑集团的公关与舆论总监,我的重要合伙人,还是媒体口中我的得力干将之一。
“烦点儿归烦点儿,这次的对手毕竟是马柯思集团啊!”
梁小城边走边回,随后又一笑,“不过基本没啥悬念,咱们专利技术成本低!”
“而且即使现在的报价,咱们项目到手至少也能赚50亿,毕竟基建狂魔的名头,可不是白给的!”
他冲我得意的眨了下眼,我回以默契的一笑。
我俩当年在京城小餐馆立下的那个目标,如今终于实现了!
可刚准备登机,身后这时却传来一个愤怒的声音,“我说老对手,你差不多得了!马柯思在东南亚的份额已被你抢了太多了!”
一回头,一个高大魁梧、满头细卷,眼珠却隐隐发蓝的混血帅哥正恶狠狠的瞪着我。
我不禁一笑,“刘顶顶,上次薇薇跟你说啥来着?”
刘顶顶脸一红,只好不情不愿的叫了声,“小……小叔!”
老max颐养天年,如今刘顶顶继承衣钵,已成了马柯思建筑集团的实际掌舵人。
而自从我在设计大赛上救了老max之后,我俩的关系现在也已修复如初了。
我提醒道:“别忘了过几天老爷子的百岁大寿,把小小max也带着,我爸红包都准备好了!”
小小max继承了金薇薇的性格,跟他妈一样的嚣张,如今还是美国一位小有名气的赛车手。
登上飞机,我问高鹤,“你爸驾照考下来了吗?”
高鹤翻翻白眼,“他都多大岁数了?你可让他清闲几天吧!飞机驾照啊?哪那么好考?”
高大军的确该到退休的年龄了,可我却早已习惯,觉得只有他在我身边才更安全。
打开通讯设备,数不尽的消息同时跳了出来。
第一条是李娇娇发来的,她现在已是国内互联网业务的执行总裁,跟我说最近互联网又有新形式。
第二条是潘萍萍发来的,她现在是驻外办事处的cEo,说又有多个国家向国栋抛出橄榄枝,项目已排到了年底。
我揉了揉眉头,诺姐最近正休产假,根本没时间处理文件,反而把我忙的脚打后脑勺。
“诺姐啥时候上班?”我问梁小城。
梁小城一脸无奈,“谁知道啊?她又没说,现在毕竟是三个孩子的母亲,哪有时间理我呀?”
高鹤一笑,“要么说呢?还是我明智!没听说吗?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可这个字眼儿刚出口,就马上敏感的看了我一眼,随后叹了一声。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字,可是……一切都已过去了!
替她找补道:“不是爱情没了,是爱情转移,毕竟现在的孩子……可没一个省心的!”
刚到机场换乘了客机,我哥于景哲又打来视频电话。
我爸于振邦如今半退休状态,我哥已开始接班了!
她脸上的笑看起来还是坏坏的,但其实却早已转性了。
“安安,常回家看看!赚那么多钱还能带到棺材里呀?咱爸妈岁数可不小了,整天说想你!”
我一笑,“别光说我,你自己不也是?大嫂现在咋样了?”
“这不正怀孕了吗?现在怪我,一天对我又是打又是咬的,就跟她自己没责任似的!”他嘴上说的无奈,脸上却自得其乐!
我哥追吴雪欠儿整整追了7年,我家老大现在都20了,她俩才刚刚怀上。
“那你俩可得抓点儿紧啊!满国栋呢?叫过来我看看!”
满国栋是我跟瑶姐生的大儿子,他顺利的考上了清北,还是读建筑,现在是田珍珍的学生。
现在在我大哥那儿暂住,平时也能陪陪爷爷奶奶!
“不知道啊!估计陪他爷出去遛鸟了吧?你少操点心吧!咱妈都说了,那孩子心里有数着呢,可比咱俩强多了!”
是的!如今我已是一位父亲,而且不只是一个孩子的父亲!
看起来家庭美满,父慈子孝,财富对我来说更不算什么。可人生有如意,自然也会有不如意……
几个小时后,我已站在瑶姐的墓前,身边跟着我们的小儿子许国梁。
四年前,她在疫情中去世了,这也是我人生中最难熬过的一段时间,比我的整个前半生都难,我甚至不知自己是怎么熬过去的……
国梁给他妈磕完头,我看到他那一头长发就气,“留这么长干嘛?当自己艺术家呀?”
国梁可没他哥那么乖,翻翻白眼,“你少管我!我都大一了,我柳奶说留着好看!”
我上去就是一脚,“你他妈就算读了博士也是我儿子!今天第一天上学咋样儿啊?”
小兔崽子眼神儿有些闪躲,挠了挠头才道:“我……我今天报道迟到了,被李校长在新生大会上点名批评!”
“上学第一天就给我挨批……”我四处找着趁手的东西,要不是在他妈墓前,我非抽这小子一顿。
国梁不服道:“那……那又咋了?李岩在大会上都说了,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个小兔崽子!”我这时终究是忍不住了,在瑶姐墓前就对他追打起来。
可没多久,就听身后一声大叫:“别打了!你俩怎么没大没小的?”
那声音听起来极其熟悉,只是有些久违了。
一回头,一颗心立时动荡起来,因为那竟是田珍珍。
这么多年,我觉得自己已经老了,可她却依然没变,似乎还保持着曾经的纯洁与纯粹。
除了她之外,她身边还站着我满脸坏笑的大儿子满国栋。
田珍珍走后,我俩再也没有联系,却一直看着彼此oIcq的起起落落,只是听高鹤说她一直未婚。
“你……你怎么来了?”
田珍珍没有理我,而是先在瑶姐墓前鞠了三个躬。
这才道:“许爷爷百岁大寿,我能不回来吗?”
工县如今已经拆迁,变成了江城的一个区。
这些盖了一辈子房子的泥瓦匠,终于也住上了高楼大厦。
而工程兵的那座墓碑,也已经成了江城着名的烈士陵园。
通往秀县的财路平坦,如今是江城主要的蔬菜水果供应地,挤满了绿色农业的度假村。
国栋过去一把拉起国梁,“走!给咱爷贺寿去!”
瑶姐的墓碑前只剩下了我和田珍珍,是的!人生没有真正的爽文,可却总会有新的开始。
“我叫满玉柱,擎天之柱,中流砥柱的柱!”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