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亿，足以让很多人铤而走险，也足以买下很多条命。
沈平康心动了。彻底弄死陈文斌，固然解气，但后续难免会留下一些手尾，存在风险。如果能兵不血刃地拿到这笔巨款，还能将这个潜在的威胁彻底踢出局，似乎……是更优的选择。
他重新坐回位置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陷入了沉思。
包厢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陈文斌粗重的呼吸声和沈平康有节奏的敲击声交错在一起，每一秒都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陈文斌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他死死盯着沈平康，等待着他的最终宣判。
终于，沈平康停下了敲击的动作，抬起眼皮，看向陈文斌：“两个亿，买你和你家人的命，倒也不是不行。”
陈文斌眼中瞬间爆发出狂喜的光芒。
“但是，”沈平康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无比森冷，“我还有一个条件。”
“你说！什么条件我都答应！”陈文斌迫不及待地应道。
“离开顾昆宇，立刻，马上！”沈平康一字一顿地说道，“而且，你不能留在国内，永远都不能再回来。不准向顾少请辞，更不能让他知道我们之间的交易，就让他以为你是莫名其妙消失的。二十四小时之内，我必须确认你已经不在国内。否则……”
沈平康没有把话说完，但那冰冷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陈文斌只是略微犹豫了一瞬，便重重点头：“好！我答应你！我立刻回京城，带上家人，马上就走！”
相比于性命，财富、地位、乃至背井离乡，都显得无足轻重了。以他的能力和积累，即便到了国外，也能重新开始。
“记住你的承诺。”沈平康挥了挥手，像是在驱赶一只苍蝇，“滚吧。二十四小时，这是你最后的时间。”
陈文斌如蒙大赦，不敢有丝毫停留，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出了包厢，背影狼狈不堪。
看着重新关上的包厢门，沈平康的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但很快被狠厉所取代。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他能走到今天，靠的就是这份果决和狠辣。
……
与此同时，凡菲投资公司，总裁办公室。
叶凡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繁华的都市。阳光透过玻璃，在他身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助理马阳荣恭敬地站在他身后，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叶总，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沈平康已经出来了，并且按照我们的预期，去找了陈文斌。估计现在，陈文斌已经在准备‘消失’的路上了。”
叶凡轻轻“嗯”了一声，神色平静，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顾昆宇名下的那些‘不良资产’和巨额贷款，银行那边也已经启动了催收程序。最晚今天下午，他应该就能收到这份‘惊喜’了。”马阳荣继续汇报，语气中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很好。”叶凡嘴角微扬，勾勒出一抹冷峻的弧度，“我之前打电话给顾昆宇，他还是一副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样子。我很期待，等他接到银行电话，发现自己莫名其妙背了八百亿债务的时候，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马阳荣嘿嘿一笑：“那肯定是精彩万分！估计他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憋屈。既暴跳如雷，又不得不面对现实，最后……恐怕还得灰头土脸地来求您。”
叶凡转过身，走到办公桌后坐下，摇了摇头：“顾家，说到底不过是个二流世家。真不知道顾昆宇和他那个哥哥，是哪来的底气，总觉得天老大他们老二，看谁都是一副施舍的表情。这世上，比他们牛逼的人，多了去了。”
马阳荣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叶总说的是。不仅仅是顾家，之前省城的王家、唐家，那些所谓的世家子弟，哪一个不是眼高于顶，自觉天生就比别人高贵一等？这几乎成了他们的通病。”
“所以，需要有人来给他们上一课。”叶凡拿起桌上的钢笔，随意地把玩着，眼神锐利，“我会用事实告诉他们，剥去家族的光环，他们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甚至……更不堪一击。”
马阳荣由衷地说道：“叶总，放眼整个商界，恐怕也只有您，能如此干净利落地给这些世家子弟们上课了。”
他这话并非纯粹的奉承，而是发自内心的敬佩。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连续让省城两大世家栽了跟头，如今连京城的顾家也即将步其后尘，叶凡的手段和魄力，堪称传奇。
两人又就后续的一些细节安排沟通了片刻，马阳荣便躬身离开，去处理具体事务了。
办公室内恢复了安静。叶凡刚拿起一份文件，桌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着“王聪”的名字。
叶凡眉头微动，接通电话，语气轻松：“王大少，今天怎么有空找我？”
电话那头传来王聪标志性的、带着点玩世不恭的声音：“叶凡，听说你最近跟京城的顾家斗得风生水起？怎么样，需不需要哥们儿我搭把手？虽然顾家不怎么把我们王家放在眼里，但在钱这方面，我们王家还是有点底气的。”
叶凡笑了笑，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谢了，不过不用。这点小事，我自己能解决。你就安心看戏吧，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王聪闻言，也不坚持：“行，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你小子就是个怪物！那我就等着看好戏了！你是不知道，我特别讨厌顾昆宇那家伙，本事没多大，架子倒是不小，整天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你这次可得帮我好好出这口气！”
叶凡失笑，看来看不惯顾昆宇那副做派的人，还真不少。他淡然道：“放心，一定会给他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保证让你满意。”
“哈哈，够意思！”王聪大笑，随即语气一转，“对了，正事差点忘了。我这次打电话给你，主要是为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