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声音传来，两人立刻循着声音看过去。
只见厉震威在佣人的搀扶下从楼上缓步下来。
看到郑翠莲的时候，厉震威不禁皱眉。
“深更半夜，你来做什么？”
“厉司令，我是来看星桐的。”郑翠莲张口扯谎。
“去她家坐了一会，想着许久没来拜访了，就来看看您老人，您身体可还好？”
“还成吧。”厉震威没有马上轰郑翠莲，但是语气并不友善。
郑翠莲就像是看不到厉震威脸色一样，继续说：“司令，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您应允。”
“什么事？”
“是这样的，今天天色已晚，我能留在这里住夜，明天再回去吗？您放心，我是不会影响到你们的。”
“不方便。”厉震威这话说出来，郑翠莲都惊呆了。
她原本想的是，住在厉家，和王舒雅商量一下让方星桐和厉砚之离婚的事。
想不到厉司令竟然如此不近人情。
郑翠莲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太好看了，一张脸紧紧地绷着。
“司令，我们是儿女亲家，当初也是两家交好才促成两个孩子婚事的，我这么小的一个要求，您怎么还拒绝呢？”
“不方便就是不方便。”厉震威根本不给郑翠莲理由。
郑翠莲被拒绝后，立刻将视线投向王舒雅。
王舒雅轻咳一声：“这样吧，我们派车送你回去，你晚上住在这里的确不合适。”
“亲家……”郑翠莲还想垂死挣扎。
“我公公睡眠浅，你过来说话都把他给惊醒了，的确是不太合适。”
“那好吧，打扰了。”郑翠莲脸色变得很难看，但她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郑翠莲前脚刚走，老爷子就提醒王舒雅。
“舒雅，你可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不能跟她一样，拜高踩低知道吗？”
“星桐是我认准的孙媳妇，砚之又那么喜欢她，你不要再背后搞小动作了。”
“爸。”王舒雅只觉得眼皮子跳动了一下，赶忙和厉震威解释。
“我也没有看不上方星桐，只是觉得以砚之的家世地位和许家才是门当户对。”
“都结婚那么长时间了，你怎么还想这些？军婚可是受法律保护的。”厉震威用拐杖敲击地面提醒王舒雅。
王舒雅也不敢惹老人家生气，只能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爸，时间不早了，我扶您去休息。”王书雅给保姆使了个眼色。
原本扶着厉震威的保姆立刻松开手退到一旁。
王舒雅则快步上前，亲昵地挽住厉震威。
但他却不是这么好说话的，眼神凌厉扫向她。
“王舒雅我告诉你，我可是很宝贝星桐这个孙媳妇的，她不比军属院任何一个女同志要差。所以你以后少拿所谓的门当户对来说她，知道吗？”
“我知道了。”王舒雅为了哄老人家开心，只得不情不愿地说。
……
翌日，中午。
王舒雅和同事刚吃完饭从食堂出来，就见郑翠莲提着两个精致的袋子笑容可掬地站在门口等她。
“亲家。”郑翠莲直接迎了上去。
王舒雅眉头微微一皱，但并没有表现得很明显。
郑翠莲当着其他同事的面，直接把礼物送到她手里。
“这是我老家的一点特产，你收下吧。”
“不用那么客气。”王舒雅肯定不能收，她伸手推了推。
郑翠莲又从兜里掏出一个大红包塞到王舒雅的手里。
王舒雅赶紧把郑翠莲推到房间里，以防她再做出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举动来。
进到办公室里，郑翠莲也没有东拉西扯，直切主题。
“我这次来，是想跟你谈谈关于方星桐和厉砚之的事。”
“我也觉得以她的学识还有身份和砚之一点也不配。你看这样可以吗？等他们两个离婚了之后，让佳雪嫁过来。”
“你在跟我开玩笑吗？”郑翠莲忽然给她送东西，已经让她感到相当不满了。
现在郑翠莲竟然还说想要让厉砚之娶方佳雪？
方佳雪那点破烂事，早就传到王舒雅的耳朵里了。
好吃懒做，三番两次作妖，把老公的工作还有学历都给作没了。
就这种道德品行败坏的，怎么有脸提出说要娶她。
“当然不是开玩笑。”郑翠莲跟她解释。“两家的婚事是上一辈就定下来的，方星桐之前被人抱错了一直养在乡下，所以行为上粗鄙得很。”
“佳雪就不一样了，又听话又乖巧，长得还好看。”
“要是我没记错，她还给你家姑爷生了一个儿子吧？你觉得我们厉家落魄到选媳妇得挑人家剩下的？”
王舒雅看向郑翠莲，眼神变得格外冷冽。
郑翠莲赶忙帮方佳雪说好话：“不是的，亲家，我女儿命苦，遇人不淑才会碰到这样的事。”
“她能生儿子，这就证明以后可以给厉家生儿子啊，你看看方星桐，结婚都多长时间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没准就是个不会下蛋的母……”
“够了！！”郑翠莲还在那说方星桐的不是，就见王舒雅拍桌而起，眼神锐利地看向她。
“我还没见过哪个当妈的会这样诋毁自己的亲生女儿。”王舒雅拿起放在桌上的礼品袋，不由分说，直接扔到郑翠莲身上。
她还想解释，王舒雅也不想听，连推带拽，直接把她推到外面，并紧紧锁上门。
“这么说自己的女儿，家教能有多好！”王舒雅被她气得情绪起伏不定，只能捂着胸口，让心绪平和一些。
另一边，大饭店内。
方星桐带上陈慧芳还有之前陈慧芳看上的战友，一块去签合同。
在签合同之前，方星桐习惯性地把内容反复看了好几遍，确认无误后才交给陈慧芳。
“慧芳，我已经确认过了，你再确认一下吧。”方星桐和陈慧芳说。
陈慧芳点点头：“不用看了，你都看了那么多遍，我能不信任你吗？”
陈慧芳没仔细看，大笔一挥在上面写上名字。
写好后又交给战友签字，等都签完字她把合同交给小吃店的老板。
“以后你们就在这里营业。”
老板立刻四处张望，望着崭新的饭店，他还以为是在做梦。
“媳妇，掐我一下，我怕是没睡醒。”他把胳膊伸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