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影在残阳下交织成密不透风的光网,金铁交鸣之声刺破苍穹,盖过了战场上此起彼伏的惨叫与嘶吼。
卢克曼的佩剑带着破釜沉舟的狂怒,每一次劈砍都用尽全身力道,剑锋扫过之处,空气被撕裂,卷起地上暗红的血沫与枯黄的草屑,溅在他苍白而扭曲的脸上。
他知道,中军一破,塞尔塔大军便会彻底沦为待宰羔羊,毕生荣耀与王国托付的重任,都将在这场落日之战中化为灰烬。
“你以为凭这点伎俩就能赢我?”卢克曼嘶吼着,佩剑突然变招,放弃正面硬拼,转而化作一道刁钻的弧线,直刺林恩战马的前蹄——他深谙骑战之道,唯有先废其坐骑,才能打乱林恩如行云流水的节奏。
林恩眼中寒光一闪,早已看穿他的伎俩。他左手猛地按在马鞍,身体如离弦之箭般凌空跃起,避开剑锋的同时,右腿如铁鞭般狠狠踹向卢克曼的战马脖颈。
那匹黑鬃马吃痛,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前蹄猛地扬起,将卢克曼掀得一个趔趄,手中佩剑险些脱手。
就是这一瞬的破绽!林恩在空中拧身,银色铠甲在残阳下划出一道冷冽的弧线,手中长剑如银蛇吐信,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刺卢克曼的肩胛。
卢克曼惊觉不妙,仓促间侧身躲闪,剑锋擦着他的铠甲划过,带起一串火星,将厚重的玄铁甲胄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裂口,鲜血瞬间浸透了他胸前的狮纹锦袍。
“啊——”剧痛让卢克曼双目赤红,他索性弃了战马,双脚落地时踉跄两步,随即稳住身形,手中佩剑挥舞得密不透风,如同一面旋转的铁盾,朝着林恩的下盘疯狂猛攻。他知道自己骑术不及林恩,唯有近身缠斗,才有一线生机。
林恩见状,也翻身下马,银色铠甲落地时发出沉闷的声响,震起脚下一层血泥。他稳稳站定,长剑垂在身侧,目光如古井般深邃,任凭卢克曼的剑锋在眼前舞动,始终不为所动。
待卢克曼一剑刺来力竭的刹那,林恩突然动了,身影如鬼魅般欺近,长剑精准地挑开对方的佩剑,手腕一翻,剑锋直指卢克曼的咽喉。
“铛!”卢克曼拼尽全身力气,用剑柄堪堪挡住这致命一击,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双腿一软,单膝跪倒在地。
他抬头望去,只见林恩的银色铠甲在残阳下泛着冷光,那双眼睛里没有丝毫怜悯,只有胜券在握的冷漠,如同在看一具将死的尸体。
就在两人僵持之际,战场各处的厮杀已到了白热化的境地。
银鹰军团的中军如猛虎下山,长矛阵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利刃,不断撕裂着塞尔塔的中军阵型。
霍恩爵士率领的第一旗团早已杀红了眼,他的战斧上沾满了血肉与碎骨,每一次挥舞都能带走数条人命。
“守住投石机!不准任何人靠近!”霍恩爵士赤手空拳地冲上去,一把掐住一名塞尔塔士兵的脖颈,将其生生拧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