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水跌宕起伏，水波颤荡。
徐凡心肌里透红，湿发泥泞，有几缕贴缠脖颈，大部分在水中如海藻荡漾。
飞溅的水滴扑到顾烨城脸上，水滴从脸颊抚摸过男人迷醉越加不满足的表情，顺着脖颈没入胸膛潜入水中。
少年悬浮在浪花翻滚的水中，全靠顾烨城在脖颈和腰肢上的结实臂膀支撑着，才不至于淹没。
长睫微颤，徐凡心眸中水汽氤氲，勾得人心酥荡漾，引的近在咫寸的人眼神越加侵略。
赤裸裸，直勾勾。
有前所未有的浓烈破坏慾。
从天未黑透到月上中天，温泉浴室里小猫濒死的低吟，断断续续，一直未停。
饕餮被唤醒，在两人体内咆哮，慾|望像个填不满的无底洞。
越挖越深，深不见底。
温泉浴房外的竹青昏昏欲睡，他不想听现场，双耳的内力收的干干净净。
忽然。
“竹青，竹青！”顾烨城焦急大喊。
半睡半醒的竹青眼没完全睁开，就激里咣当往里冲。
顾烨城寝衣寝裤潮湿，显然没擦身子就往身上套造成的。
徐凡心身上只简单裹上毯子，面色苍白，眼皮紧合。
顾烨城抱着徐凡心往外冲，紧着嗓子向竹青吩咐，“快，去请李神医，凡心昏过去了，脸色跟往常不一样，要快！”平时都是脸蛋红扑扑，美美的昏过去，今天脸色白的像死过去了。
竹青撒丫子往外冲，连跑带飞，嚷嚷一路，把在阿乙房里睡觉的阿甲扰醒了，阿甲安抚一下屁股开花的阿乙，迅速穿上衣裳攀墙挂枝飞入主寝院儿。
竹青直接薅着李鹤的领子，踩着屋顶瓦片，直线飞回主寝院儿。
李鹤一番望闻问切，了解情况，麻溜铺开银针，嘴上一点儿没客气的训斥顾烨城，“温泉池烟雾缭绕，四面不透风，公子泡在热水里面两个多时辰，我是不是得夸一下太子殿下厉害？！”
李鹤捻着指尖，转着针头扎穴，嘴上不停，“公子是个早产的孩子，天生体质偏弱，心肺功能都比不得常人强壮，这你都清楚对吧？你们在屋里玩儿都没什么，那封闭的温泉浴池，正常都不能呆太久，你俩还在里面玩儿这么长时间！”
徐凡心颤着睫毛悠悠转醒，顾烨城趴在床边，抱着少年的头，垂首挨训。
他不该禁不住徐凡心不停的撒娇索求，他太沉浸上瘾了，心里其实也担心着他的身体泡热水太久不好。
可徐凡心总说，再来一次，再来一次，最后一次。
他忍不住顺着他的意，根本分不开。
旁观的阿甲，沉默吃瓜，看来也不是只有自己技术不过关。
司空烨城也不怎么地，还不如他会疼人，他也就大概三个回合，吃不饱也舍不得阿乙再遭罪了。
这司空烨城这么不能自控！李神医骂的真好听！
李鹤收针，对着顾烨城气愤的继续喷，“玩儿一下，涂个新鲜就行了，那一直没完没了，再结实个人，也不能……”
“哥哥，这个角度好棒，再来一次，最后一次……”徐凡心半睁着眼，瞳孔还没聚焦，还沉浸在昏过去前一刻的欢愉中，瘾劲儿正浓的继续口嗨。
“……”李鹤消音，好像骂错人了。
行，有惊无险，李鹤气歪了蛤蟆嘴，揉了揉睡一半被暴力薅起来，没来得及擦的眼屎，嘟嘟囔囔往外走，银针都不要了，嘴里骂的很脏。
阿甲皱眉思索，他能听出来是公子乐在其中，索求无度。怎么阿乙嘴上说爱他，遇上那事儿就怕的要死，结束时都白着脸，哭的委屈的不行？
转头的视线里，顾烨城抱着少年，已经旁若无人的又亲又哄，徐凡心嗲的不行，用鼻音小声嘟囔，“那样好舒服，还想要……”阿甲郁闷，阿乙就不会有这样娇娇着声音，喊着还要的时候。
阿乙总是求饶，跟画本子中处于下位的人不一样，阿乙活脱脱跟刀架脖子上的求饶一个劲儿。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阿甲很心急解决这个问题，回了屋子，更铆劲儿刻苦研习竹青给他的画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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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关，腊月二十九那天，禹都连下五天的雪终于停歇，天空灰蓝无云，没有太阳。
大雪过后，世界银装素裹，空气仿佛被洗净一样，清新凉舒，视野开阔。
陆卓文从汉中急匆匆归来，要跟他们一起过年，年初二再赶回汉中，继续稳固汉中王权。
一群人约在“君又来”酒楼。
“君又来”酒楼地处麒麟街最繁荣的地段，年关生意最忙，顾烨城他们就没在三楼包场，只留了角落环境最清幽的开阔大雅间。
一早，顾烨城检查了徐凡心的狐皮小帽子有没有包住耳朵，袖筒够不够暖和，商量半天“九连环拿着冻手，不带行不行？”
答案到底是“不行。”
腊月二十九这天，皇帝停止批阅奏章，进入休憩期，会举行隆重的封笔仪式，顾烨城这个执朱笔监国的储君自然是要到场。
陆卓文拢共就在禹都呆四天，昨天来到，直接住在了徐凡心府邸，陪陆墨香他们一起过年。
顾烨城提前跟陆卓文说好的，他得进宫参加封笔仪式，让陆卓文先带徐凡心和陆墨香去“君又来”酒楼。
顾烨城一番仔细叮咛嘱咐，陆卓文牵着徐凡心走了。
积雪半尺，车马难行，还好府邸离“君又来”不远，一路走过去，雪地嘎吱嘎吱响，徐凡心一手被陆卓文牵着，一手抓着红玉九连环，踩着积雪边玩儿边走，像个小孩儿。
陆墨香一手拉着哥哥，一手由小丫头扶着，怀孕的人穿着防滑防水的皮靴子，走的稳稳当当。
探头去看蹦蹦跳跳的徐凡心，陆墨香浅笑，有疯症又怎么样，徐凡心一直很能自控，像个正常人一样，只是开心的时候会干净的像小孩子一样撒娇，难过的时候会哭闹的幼稚纯碎，让人想宠他。
这场景就像小时候一样，陆卓文一手牵着弟弟，一手牵着妹妹，他还是那个有两个可爱小烦恼的厉害哥哥。
陆卓文嘴角噙笑，浅鼠灰大氅，翩翩浊世佳公子，步伐随意，眉眼俊秀，对此刻的岁月静好，无比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