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红嘴上说着，手上动作可是一点没停，右手秃噜着毛衣，把毛线往左手上缠，不一会儿就是个小球的形状。
吴朵朵倒是一脸淡然，现在知青和村里闹得还挺僵的，她其实也不算是夹在中间，毕竟她和知青点的人都不熟。
吴朵朵觉得她现在过好自己小日子比什么都强，温柔的拍着怀里的小墩墩。
“还是那个陆清晨吗？”向晴突然精神了。
“就是他。”牛红一脸闹心。
向晴眼睛亮晶晶，全是兴奋，还给向甜普及了一下陆清晨之前的战绩。
“我跟你说，甜甜姐，那个陆清晨是年后来我们村的，自从他来了，知青点热闹的不行。”
“为什么？”向甜绝对是个优秀的捧哏。
“陆清晨以一人之力让知青被村里孤立了。”向甜嘴角扯了扯，似笑非笑，“之前我回家，那个陆清晨就老是拿着一本书靠在树上，嘴里嘀嘀咕咕的，真是恶心吧啦的。”
说完还抖了抖身上，好像粘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向甜大胆猜测，“他该不会对着村里的适龄女生都来过这一套吧？”
“何止啊。”向晴噗嗤笑出声，“村尾那个刘婶子，你记得吗？”
向甜摇头，“没什么印象。”
葛晓丽倒是跟着向爱党溜达过好几次村里，向爱党挨家挨户都给她说过两嘴，“该不会是那个死了丈夫的刘婶子吧？”
“对，就是她。”向甜神神秘秘的说，“陆清晨垫在床上的毛皮就是刘婶子给他的。”
“那毛皮应该是她丈夫猎的吧？”葛小丽捂嘴。“我记得她丈夫就是猎户，死在了山上。”
“对。”向晴挑眉，“也不知道她丈夫知道，自己用命换来的皮子垫在别的男人身子下面了，能不能闭上眼睛？”
“晴晴，这话可别出去瞎说。”牛红手上卷毛线的动作都停了，皱着眉开口。
“我跟谁说去啊，村里谁不知道这事儿。”向晴眨眨眼，“不过有件事儿，你们肯定不知道。”
牛红看过来，一副我就看看你这丫头能说出什么的样子。
“燕子跟我说，上次去镇上，看见那陆清晨给孟昌塞了一个大包裹。”
“这有啥？都是知青，他给人带个包裹不是正常。”牛红翻个白眼嘀咕一句。
“那可是孟昌啊！妈。”向晴眼睛眯着，“你想想，他都下乡四年了，他收到过包裹吗？”
向甜抿嘴，她脑子里全是各种大戏，向晴又说，“而且燕子说那个陆清晨还强抱了孟昌。”
“啊～”
一声惨叫……
所有人目光都看过去，向金捂着自己的头顶，向爱党有些无措的看着剪子上夹掉的几根头发和那被一剪子剪歪了的头顶。
咽了咽口水，声音都有些颤抖，“……爸～你介意寸头吗？”
向金摸向自己头顶，摸不出来啥，但是疼得厉害。
“你还让我相信你的技术？我打死你个不孝子！”向金回头就满屋找家伙事儿，抄起门口立着的大扫帚举过头顶就要落下。
“哎哎哎……别冲动……爸爸爸爸爸爸……”
向爱党也委屈，他是想好好剪头的，可谁让向晴突然说陆清晨强……暴……了
他手一抖才夹住了向金的头发，顺手就合上了剪子，眼睁睁看着一大撮头发落地。
“二哥咋了？”向晴茫然，他二哥剪头发还从没有失手过呢，连她的头发都是二哥给剪的。
“可能下午抓蝲蛄累着了吧。”牛红也不知道，找了个理由，掐腰喊着，“金子，你来，我看看。”
向金又追着向爱党跑了两圈才往牛红那走，牛红看了看，硬生生夹掉了些头发，有些渗血，还有些红肿，而且头发被剪的参差不齐，不太能保持现在的发型，“寸头也挺好，省水。”
“我来我来，爸，你相信我。”向爱党趁机进屋拿了平时刮胡子的刀片。
他就是太相信他……
向金坐下指着向爱国，“你来。”
向爱国指了指自己，“我？”
“磨磨唧唧，你来刮。”反正他是不打算让向爱党碰他的头发了。
“哦。”向爱国接过刀片，比划了好几下，这和给自己刮胡子不太一样的感觉，不过他倒是刮过猪毛，应该……差不多吧？
向金看着像是蒲公英一样散落下来的头发有些心疼，尤其是头顶一抽一抽的疼。
向爱国非常满意自己的杰作，还摸了一把，有些扎手。
向金感觉凉嗖嗖的，话都不想说，只想进屋。
“我给你烧水，洗一洗，别上床，都是头发渣子。”牛红往屋里喊了一嗓子。
“哦。”闷闷的声音在屋里传出来。
其他人面面相觑，“走吧，洗漱完进屋休息，明天早上六点吃完饭我们上山。”向爱国收好刮刀开口。
“那么早啊？”向南挠了挠头。
“去晚了没位置。”向爱国也没多解释，去帮牛红烧水去了。
晚上怎么住也早已经安排好了。
董宇良昨天晚上就住的向爱军的房间，今天晚上让向南还有小州也去那个房间一起睡。
而为了照顾向甜，让景宇汌和她住一起比较方便，于是向爱国去和向金一个屋，向晴牛红还有吴朵朵带着小墩墩睡一个屋。
把向晴房间给向甜和景宇汌住，向爱党和葛晓丽就住在自己房间，这样两个孕妇都能有人照顾。
可能是今天运动量是真比平常多，向甜破天荒的打起了小呼噜，细细碎碎还随着翻身停止了。
景宇汌本来迷迷糊糊已经要睡着了，这突然没了动静还不放心的摸黑摸了摸向甜，手有些发凉，继续往上摸，直到摸到上下起伏的胸口才莫名的松了口气。
景宇汌好笑的抽回手，慢慢闭上了眼睛。
早上每人都捧着个菜团子，吃的喷香。
唯独不一样的就是，向金从屋里出来就一直带着帽子，没有摘下来，吃完饭再次回屋。
帽子摘下来摸了一把头，这种往后划拉还有些阻碍的感觉真是有些让人上瘾。
寸头倒是无所谓，就是这漏风的感觉真是很奇怪。